周晋的脸色涨得通红,他的脸面简直被顾萱萱按在地上摩擦。
他堂堂商会***,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此时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众人的注视如同一支支箭,快要将他射穿。
他半晌没说话,王起冷笑:“你们少幸灾乐祸,周哥至少还开出绿了!你的石头小心连个屁都开不出来。”
“哈哈哈哈……就是!”
“咱们周哥至少辉煌过!”
其他掌柜又恭维起来。
随着他们的恭维声,周晋似乎又有了底气,他昂首挺胸,可眼底的红还是出卖了他,“咳咳,盛夫人,该你了!”
盛蓉儿轻扬下巴,示意伙计切石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石头切了很久,可不见半点翡翠。
盛蓉儿的手心都是汗。
这么下去,她不会真什么都开不出来吧。
“萱萱,这块石头里真的有翡翠吗?”盛蓉儿紧张地问。
顾萱萱嗑着瓜子,“嗯!”
盛蓉儿的心七上八下的,她忐忑不已,焦急地走来走去。
“臭娘们,现在知道怕了?”王起讽刺。
顾萱萱指着他道:“触景生情,你就只占了两个字。”
“什么?”王起一脸迷茫。
扑哧——
听懂的人都笑了。
忽的,切割原石的地方被一群人包围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去,发出惊叹。
“天啊!”
“太美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盛蓉儿的眼神一亮,她激动地走上去,“切出了什么?不会是帝王绿吧?”
王起顿时脸色惨白。
周晋酸溜溜道:“乡下来的吧?不就是帝王绿吗?连这都没见过,土包子!”
盛蓉儿挤开人群,走到了最前面。
她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好漂亮!”
有人好心地介绍:“这是传说中的紫翡翠,京城还从未出现过!这个种水很不错啊!”
几个珠宝商一哄而上,“我出十万两!”
“我出十五万两!”
盛蓉儿有些招架不住,她看向顾萱萱,“萱萱,你觉得呢?”
顾萱萱道:“还能继续切。”
盛蓉儿示意店小二继续切。
而周晋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跟手段,他瘫坐在凳子上,目光呆滞。
王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盛蓉儿以二十万两将紫翡翠卖了。
她笑盈盈地走到周晋面前,尾音上扬,略带挑衅,“怎么样?我能加入商会了吗?”
“……”周晋点了点头。
他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其他掌柜也想跟着离开。
可顾萱萱却急忙道:“不许走,不许走!你们不许走!你们说的话别忘了!”
几个掌柜一脸迷茫,“我们说了……”
话音戛然而止,显然,他们想起了方才的赌咒。
从二楼跳下去、倒立吃屎、砍掉指头……
“我们随便说说罢了!小孩,你怎么这么计较?”一个掌柜反而发怒。
另一个人道:“女人就是麻烦,连玩笑都开不起!”
王起抱着胳膊,嘲讽道:“盛夫人,麻烦你以后谈生意别带个孩子!看起来真是小家子气,跟村姑似的!”
顾萱萱怒从心头起,她气鼓鼓道:“萱萱给你们机会了,可你们方才都没给蓉姐姐道歉!”
“哼!给我上!”
她小手一指,几个侍卫就走上前抓住他们三人。
“啊啊啊救命啊!你们敢抓良民?这是犯法的!”
“啊啊啊,你知道我亲戚是谁吗?你想不想混了?”
“救命啊,救命啊……”
三人此起彼伏地叫着,可面对凶神恶煞一般的皇家侍卫,没人敢出面帮忙。
第一个掌柜,皇家侍卫把他拖上了二楼,让他站在窗户边。
男人怕了,双腿发抖,痛哭流涕,“呜呜呜,两个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你们!你们是女中豪杰呜呜呜……”
盛蓉儿根本不买账,“你瞧不起女人,今天就让你折在女人手里。”
顾萱萱对着楼下大喊,“让一让,小心猪头砸中你们了。”
楼下的路人赶忙避让。
“是你自己跳,还是我帮你?”顾萱萱仰着脑袋问。
男人哀嚎道:“呜呜呜呜……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给你下跪磕头,你别丢我。”
顾萱萱不耐烦地掏掏耳朵,伸出小手一推,男人从二楼掉了下去。
砰——
楼下传来虚弱的哀嚎。
“萱萱,咱们不会闹出人命吧。”盛蓉儿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会哒,他的腿跟胳膊都折了而已。”顾萱萱道。
盛蓉儿松了口气。
接下来,又是第二个掌柜。
他看见第一个人的惨状,立马跪下邦邦邦地磕头,“我也跳,我也愿意跳,求求你别让我吃屎呜呜呜……”
“我祖上世世代代都是开酒楼的,我吃了屎,以后谁还敢到我家吃饭?呜呜呜……”
顾萱萱毫不留情,“不行!你嘲笑蓉姐姐的时候,都没留情。”
说着,侍卫将他带去了茅房。
顾萱萱、盛蓉儿都不想去看。
可好事者都跟了过去。
随后茅房的方向传来了阵阵干呕声。
王起想溜,可被侍卫抓了回来。
王起跪在地上,露出可怜的模样,“盛夫人,我知道错了,您让我回去为您当牛做马吧!方才的话,都是周晋逼我说的,我也不想背叛您的!全是周晋逼的!”
砰——
盛蓉儿丢下一把刀,“你看看,是你自己割手指头,还是我们帮你。”
顾萱萱蹲下身子,她捧着脸,好奇地问:“你想割掉哪一根手指啊?”
“……”王起的眼泪噗噗直冒,他哽咽着,鼻涕都流了出来。
“萱萱,不能看了。”盛蓉儿抱起顾萱萱,捂住她的眼睛。
王起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了,他拿起刀,朝着左手小拇指看了下去,“啊——”
他发出一声痛叫。
半截小拇指躺在血泊中。
盛蓉儿将顾萱萱抱出了商会,她道:“萱萱,谢谢你,我请你吃好吃的。”
“嘻嘻嘻,不用谢。”顾萱萱摇头晃脑。
经过这一次,这条街上的人都不敢惹盛蓉儿了。
原本联手排挤欺负她的店家纷纷示好。
晚上,用膳时,陆凝婉听说了西街发生的事,简直瞠目结舌。
“萱萱,你今日好像邪教的掌门人。”陆凝婉半开玩笑道。
顾萱萱吃着鸡腿,“唔……萱萱才不是,萱萱是乖孩子。”
“娘,萱萱可给我出气了。”盛蓉儿不停地给顾萱萱夹鸡腿。
顾萱萱的碗都堆成一座小山了。
“唔……我快吃不下啦。”她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桌上的人都笑了。
另一边,一个身着血衣的男人在天桥下游走着。
他浑身围绕着黑气,怨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