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少轴与花娴上了马车,由于还是年节,大街上人来人往,以至于马车行驶缓慢,侍砚赶着马车,细雨则坐到车辕处,一边状似与侍砚聊天,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待得到了一处雅致的酒楼处,侍砚停下车,请示道:“主子,临近晌午了,是否要去酒楼用一些饭食?”
“可。”
听到木少轴的应允,侍砚将马车赶到酒楼的门口,请木少轴和花娴下车后,把马车赶去酒楼的停车处候着了。细雨则跟着花娴和木少轴进了酒楼。
侍砚挑选的这家酒楼名为“香客来”,地处丽水城主街的一座并不临湖处,虽装修考究,但丽水城最好的地势都是有临水观景间的,所以因为地势使然,这座酒楼在丽水城并不能排上什么名次。
过年期间,本来丽水城凭借每年在年关时节举办的诗茶会能网罗各地游客在丽水城过年,那么酒楼瓦肆等场所作为活动的周边配套场馆,也从来都是宾客盈门的。
但是今年的诗茶会因魁首大婚那天的砸场子给破坏了,于是有一些离丽水城不远的游人就归家过年了。
再加上从大年初一就开始的每天一例谋杀案,让丽水城中人心惶惶,百姓们无事绝不外出,所以,这座名叫“香客来”的酒楼生意也不是太好,只在大厅有寥寥几桌的散客吃饭。
店小二坐在柜台外一只手支着脑袋正没精打采的发着呆,柜台的另一端坐着一个账房先生正无聊的看着账本,偶尔拨几下算盘。
当花娴与木少轴等人进来时,店小二眼睛一亮,一边笑嘻嘻的迎出来,一边迅速打量了几位客人的穿着打扮,在心里暗暗估算客人的身价。
“几位客官里边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有雅间吗?我们用个午饭。”
“有有有,客官您二楼请!”
店小二微微弯下腰,满脸堆笑的一边对几人做出请的手势,一边忙不迭的前面引路。
店小二将几人引到了二楼一间靠近内院的雅间,从窗口看出去是这座酒楼内院的亭台楼阁。还别说,这座酒楼的主人为了弥补自家没有河景房的缺陷,倒是在内院搭建了精美的亭台楼阁,还挖了水渠引来了一道小小的人工瀑布。从窗口望出去,倒是闹中取静,别有一番风味。
木少轴按照店小二的推荐点了一些他们店里的特色菜,又为花娴点了几道甜口的菜品和糕点。当食物端上来以后,花娴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夹了一道水晶梅子酪尝了尝,入口瞬间又是眼睛一亮,继而眉眼弯弯,显然很满意食物的口味。
木少轴宠溺的把一道樱桃酥卷也推到了花娴的面前,一边让她吃,一边又忍不住说:“娴姑娘稍稍用些甜点即可,后面还有这家酒楼的主菜呢,别早早就吃饱了。”
在临风小筑的时候木少轴就很喜欢看花娴吃饭,她对于食物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品鉴,仿佛任何食物都能通过她的味蕾放大了自身的味道。看花娴吃饭,能让人觉得吃饭是一件人生最大的享受,使人食欲大增。
“嗯嗯,好七,好七,木系公纸也七……”花娴的嘴巴里塞了满满一大块樱桃酥卷,她腮帮鼓鼓的活像一只小松鼠。
木少轴失笑,刚要给她倒点水,只见细雨已经给花娴斟好了一杯果子露。
木少轴夹起一块樱桃酥卷一边优雅进食,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不一会儿,侍砚停好马车回来了。
“主子”,侍砚关上门,小声禀报:“有几条尾巴从青柠姑娘家一直跟到香客来,要不要属下去把这几条尾巴除了?”
“先不用。都晌午了,先用膳再说。”
“细雨姐姐,侍砚哥哥,坐下一起吃吧。”花娴喝完了一杯果子露,眼睛又盯上了刚刚还没尝到的一盘桂花糯米藕。
“这不合适,主子用饭,哪有奴婢坐下同桌的道理。”细雨推辞道,一边悄悄瞟了一眼木少轴。其实在公孙老宅的时候,明月和细雨经常与花娴同桌进食,但是细雨对木少轴有一种天生的惧怕,作为从小受训的暗卫,她能感知到眼前这位看似无害的翩翩佳公子,其温和儒雅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嗜血的冷酷。
“出门在外就不要讲这些规矩了,既然娴姑娘发话了,你们就坐下一起吃吧。”木少轴道。
细雨和侍砚这才谢过主子,在桌子另一半边坐了下来。
这边花娴和木少轴慢慢的在香客来消耗着时间,另一边,公孙白盘腿坐在距离青柠院子不远处的房顶上飞快的打着手诀。
与此同时,正在安慰青柠的谢晟突然脸色大变,体内仿佛有无数道的钢针在飞快的胡乱游走着。他痛得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