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和牟平对其中十株菌种进行研究评估后,确认已经完全达到预期的培育结果了。
“小隐啊,”牟平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这项成果来之不易啊,尽快申请专利,农学研究院可等了咱们好久了,最近你要是有空,跟我去一趟京都,咱们先开个内部会议。”
谢隐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牟平问:“怎么?不方便吗?”
“不是的老师,”谢隐摇摇头,“我会尽快申请专利的。”
谢隐担心的,是原材料的问题。这些菌种都是用贺岁安的血培育成的,现在还在培育和研究阶段,五十株菌已经算大量了,那一小管血也不会对贺岁安造成太大影响。
可菌种一旦和农学转基因技术合作,那将需要大量的菌种,谢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贺岁安当成血库的。
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培育出菌种吗?
谢隐抬头看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
cN项计划启动的时候,牟平就告诉过他,这种菌种培育难度太高,各国期刊、论文都还停留在理论阶段,选择这个研究,可能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半点成果。
可谢隐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它,他想把这个能解决人类大部分疾病的菌种培育成功,想告诉世界这是有可能的。
可他实在没想到,培育出个贺岁安,还成了自己最爱的人。
愁啊!
菌种本人现在倒是一点儿都不愁,京剧学得津津有味儿。
“小伙子嗓子不错啊,”老师表扬他,“是个学京剧的好料子,可惜了,要是从小学,指定能成角儿。”
“谢谢老师!”贺岁安笑嘻嘻地又吊了段儿嗓子,“那老师,你觉得我身段儿上还能进步一下吗?”
老师轻笑一声:“我说你这几天老去院里,看那些小孩儿压腿吊膀子干什么,你也想学啊?”
贺岁安双眼发亮,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贺岁安学过一些形体,但也仅限于让自己姿态更好看,这和专业的那种身段儿、动作比不了。
除了能多项技能,贺岁安想着还能跟谢隐开发更多姿势,啧啧……
“不行咯。”老师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
“啊?”贺岁安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熄灭了,“为什么啊?”
“那都是童子功,要从小练的,”老师拍了一下他的腰,“你都多大了,老胳膊老腿儿的,到时候学没学会,再把自己搞成残废,谁敢担这责任?”
“老胳膊老腿儿?”贺岁安甩甩胳膊抖抖腿,“老师,我才24。”
老师摆摆手:“老了!”
好么,贺岁安垂头丧气地放下胳膊,才24,都老了,但这行就是如此,他也能理解。
于是贺岁安转念一想——那要不去学学武术吧。
贺岁安这个人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但他又不半途而废,每一出都必须学出个结果来才算事儿。
在上辈子,他已经考了普通话、营养师、中国舞、建模师、家政、月嫂等一大堆证书了。
贺岁安的目的并不是考证,所以已经学过的东西他不会再去学了,现在就专盯那些还没学的东西。
听到贺岁安这个决定,柳柯惊了:“武术?岁安,武术都要从小学的啊。”
“那是很正统的,”贺岁安解释道,“我之前考过舞蹈,童子功很难,但成人考的难度会降低很多,但也能学到一些皮毛。”
柳柯哭笑不得:“你这又是看上哪个角色了?”
“嗯……”贺岁安脑子转得飞快,赶紧说出了一个武术动漫里的角色。
柳柯道:“可他是用剑的啊。”
贺岁安双手一拍:“那就学剑术!”
柳柯:……算了,你开心就好。
听说贺岁安又报了个剑术班,谢隐感觉自己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安安,剑……和咱们那样没什么关系吧?”谢隐甚至感觉有点儿害怕。
“下流,”贺岁安瞪了他一眼,“我是为了角色学的。”
虽然学之前才定为哪个角色学。
“而且谁说剑没用了,”贺岁安凑到他耳边,“听说过一句话没,避尘还是好避尘。”
谢隐一脸懵逼:“啊?什么?”
“不说了,”贺岁安罕见地有点儿脸红,摆摆手走到了一边,“反正我已经报了,用的你的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隐笑着走过来,“也好,我答应了老师去京都开会,要离开几天,你有事情做,也不会无聊。”
“啊?你要走呀,”贺岁安转过身来勾住他的脖子,“人家还是很想你呢。”
“我很快就回来。”
“你去京都,是菌种研究有结果了吗?”贺岁安问,“还需不需要我帮忙。”
谢隐的眉头短暂而急促地皱了一下,随后笑着摇了摇头:“暂时不用,我也舍不得让你放血啊。”
贺岁安放开他,弯下身体叹了口气:“哎,要是我死了血也能用就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谢隐惩罚似的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一下,“那你不知道会被杀死多少次。安安,我很庆幸,你死亡后的血不能用,真的。”
谢隐说着,轻轻抱住了他。
“好啦,”贺岁安反手拍拍他的手臂,“闲聊而已,我又不会轻易去死。”
谢隐心道,你这话真的没有一点儿说服力。
第二天,贺岁安刚想去剑术班报到,就接到了柳柯的电话。
柳柯:岁安,我们和希希他们的工作室合作三周年,准备搞个联谊团建,去青武山野营,你要参加吗?
贺岁安:青武山,这不是那个经典动漫角色的关联地吗?
柳柯:对啊,这次大家会顺便在山上拍cos,已经获取版权了。
贺岁安:去去去,什么时候出发?
柳柯:一周之后,你确定去,我就给你报名啦。
贺岁安一想,一周之后正好儿是谢隐去京都的时间,这样他也不用回家独守空房了,立刻答应了下来。
然后开开心心地去剑术班,被教练练了个半死,身上被自己的剑打出好几处伤不说,手臂也因为长时间拿剑酸痛无比,喊招儿喊得嗓子还喊哑了。
然后无缝赶去京剧班,又被老师骂了一顿。
“你今儿嗓子怎么不通了,跟喊了大半天似的。”
贺岁安:……嘿,您猜怎么着,被您给猜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