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锅店闭店,大家吃了饭,吴氏闲来无事,招呼凤锦书等人过来。
“我要去看看小凤,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吴氏柔声道。
“怎么想起去看小凤姐了?”岳知希好奇道。
“哦,是这样的,她不是今天没来么,想着她身子不舒服,我也在店里没什么事干,就去她家看看她。”吴氏解释道。
“是这样啊,那我跟你去吧!长安还没回来,我们今天回的早,没等他,正好待会儿出来,去学堂接他一起回家。”
凤锦书想了想道。
“婶儿,我就不跟你去了,我想在家看会儿书,我好多东西还不会。”阮如是想起即将去乙班,害怕自己跟不上进度,她需要比其他三人努力一些才行。
“那我也不去了,我买了本书还没看完,顺便阿如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还能教教她 。”游书茗见此,也说道。
“我可不想在家看书,那我跟您和阿锦出去好了!”岳知希怕自己看书看的睡着,晚上又要辗转反侧,睁着眼睛数星星了。
“行,就这么决定了,厨房还有只杀好的鸡,我去拎上,给小凤补补身子。”吴氏说完,便起身去了厨房。
三人拎着东西来到青衣巷,吴氏不仅拎了一只鸡,还给祁小凤的孩子缝了一床百家被。
小小的一块儿,很是漂亮。
“婶儿,你知道小凤姐他们住哪家吗?”岳知希站在巷子的入口处,问道。
“知道,她跟我说过,从巷子里进去,右手边第六家。”
吴氏边在前面走,边回道。
凤锦书和岳知希跟在后面,两人在小声说着话。
“阿锦,我记得张宽家不就在左边第五家吗?怎么前面没见挂白幡了?”
凤锦书朝前看看,确实没见挂。
按理说,也就过去两三天么。
两人带着疑问路过张宽家时,眼睛瞅着他家紧闭的木门,正面面相觑时,木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
门里门外的人都愣了一下。
“你们找谁啊?”穿着艳丽服饰的妇人不解道。
“啊?噢噢……路过!我们路过!”凤锦书被吓了一跳,磕磕绊绊道。
“快走吧!婶儿都在敲门了!”岳知希赶紧拽着凤锦书跑路,来掩饰偷窥被逮的尴尬。
“谁啊?”背后响起男人的声音。
“不认识,过路的,你快点儿,还得接瑞儿回家呢!”艳丽服饰的妇人正是张宽的后娘,柔声道。
吴氏还在敲门,凤锦书和岳知希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继续听着后面两人的说话。
“我说不来这儿住,那母老虎刚死,你不嫌晦气啊!”张宽爹嫌弃道。
“相公不必害怕,姐姐生前都于你我没什么威胁,死后还有什么怕的?
况且,那铺子的地契到现在都没找到,你甘心吗?
反正我是不死心的,我们的瑞儿将来还要做大事,还要孝顺咱俩,手里没钱怎么能行。”妇人估计以为凤锦书不认识他们,所以说话丝毫没有任何避讳。
“行,你说的对,但地契会在哪呢?” 张本压低声音道。
“妾身哪里知道,不过,可以从宽儿那里突破一下,宽儿这孩子心思向来比瑞儿多。”妇人娇滴滴道。
“哼!他能有什么好心思!旁门左道倒不少,要是真是他藏起来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敢跟他老子耍心眼儿!”
张本面露狠色道。
两人边说边走远了,冯贵也在这时开了门。
“咦,嫂子?你们怎么过来了?”冯贵见三人拎的不少东西,赶紧往家请。
“你不是说小凤身体不舒服吗?我便过来瞧瞧,正好给孩子做了床被子,顺便一起带过来。”吴氏笑着说道。
“怎么好让您破费呢,我们夫妻俩,已经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了!”冯贵不好意思道。
“这话就见外了!看来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吴氏佯装生气道。
“嫂子哪里的话,我跟凤儿举目无亲,能认识东家一家,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呢!”冯贵连忙解释。
“相公,谁啊?”祁小凤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冯贵边掀门帘,边笑着回道:“娘子,你看谁来看你了!”
祁小凤正躺着呢,闻言,微微探起身子一看,欣喜道:“嫂子,你咋过来了?阿锦和小希也来了?”说着便要爬起来。
“哎吆,使不得,使不得,快躺好,我们就过来看看你,说说话。”吴氏紧走几步,将祁小凤按在床上躺好。
祁小凤无奈,只能继续躺着。
冯贵给吴氏三人搬了凳子,倒了茶水。
“快别忙了,坐一会儿就走!还得接长安呢!”吴氏笑着接过水杯说道。
“小凤姐,你看,这是婶儿给你肚子里的宝宝做的百家被,我看着真好看。”岳知希献宝似的递上前。
冯贵为了她们说话方便,扶祁小凤坐了起来,床头垫了靠枕。
“嫂子真是有心了,说实话,我和相公都没有长辈,家里也没什么人操持,这些事儿都是自己个儿摸索的。
如今嫂子待我这般好,我竟不知何以为报。”
祁小凤说着说着,便哭的梨花带雨。
吴氏抱着她安慰了半天。
凤锦书看的是瞠目结舌,都说孕妇的情绪波动大,这也太多愁善感了吧。
冯贵却像是习惯了一般,波澜不惊。
岳知希悄悄拽一拽冯贵的衣袖,小声道:“冯叔,小凤姐这情绪变化这么快,你是怎么过来的?”
冯贵朝祁小凤那边看了看,见她还在靠着吴氏说话,于是示意凤锦书和岳知希靠过来,小声道:“这才哪到哪,你们不知道,就前儿个,我俩在路上走着走着,她就嚎啕大哭。”
凤锦书和岳知希闻言,瞪大眼睛,嘴动了动,却没发声,但冯贵知道她们在问为啥。
“我当时也懵啊!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正打算抱着她看大夫呢,结果你们猜怎么样?”冯贵卖关子道。
岳知希示意他快说。
“结果,她说,风把她额前的碎发吹乱了……”冯贵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啊这……
凤锦书:……
岳知希:……
风中凌乱……
“那后来呢?你怎么哄好的?”凤锦书好奇道。
“我还能怎么办?就是哄呗,天大地大,我娘子最大。
我就检讨,为什么出门没给她带把梳子?
为什么在风吹来的时候,没有站在她前面替她挡着些……都是我的错。”
冯贵说的平静无比,凤锦书和岳知希却被笑的快直不起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