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此刻镜子里这个满脸羞涩,眼底带着光彩的女子。
脑海中一瞬间闪现过那样一幅画面。
那时的我也站在一面巨大的镜子前,只可惜,那时候镜子里的我皮包骨头面黄肌瘦,如果不是因为那双与此刻十分相符的双眼,我甚至都要以为我记忆错乱出现在脑海中的这个片段是有关于别人的,我一瞬间就被吓到了。
司宴看出我脸色有些不对劲,他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
那个画面也只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逝。
我摇摇头:“没事。”
“司宴,我好喜欢这件婚纱。”
司宴从身后抱住我。
“那以后每一年我都亲自为你设计一件婚纱,亲手替你缝制,好吗?”
“每一年?”我有些不敢确信。
“对,每一年。”
我笑了笑,得到了司宴肯定的回答。
只是……
“司医生,你确定每一年都能做得到?”
“当然可以,温眠,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不会失效。”
我轻轻转过身,抬眸和他对视。
这一刻,所有的尴尬羞涩抖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和他四目相对。
两个人眼底情愫淡淡流淌。
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亲上的。
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不由自主。
等到有意识反应过来时,室内温度已经飙升。
我被司宴摁在洗浴室的磨砂门上。
他不知道又把什么灯打开了,整个房间都被照的暧昧不堪。
我也是此刻才看到了这房间暗藏玄机,原来是一间别出心裁的情侣房。
小巧可爱仅供两个人翻身的爱心床,粉色飘荡的纱幔轻垂在地板上,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毯子上是一片片铺就而成的玫瑰花瓣,甚至连洗浴室里都是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设计。
我面颊发烫。
“司宴……我们去外面。”
司宴不肯了,他手指攀上我的后背。
婚纱裙的后背恰好有一条拉链设计,他指尖抚上……
“温眠,不是你说要先洗洗的吗?”
我:“……”
司宴吻上我耳后:“温小姐,新婚快乐。”
我心头流淌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司医生,新欢快乐。”
“以后,司医生就是已婚人士了。”
司宴点头:“嗯。”
呼吸交织间,我感觉手指被司宴紧紧握住,紧接着,什么东西套在了我的手指上。
我抬手去看。
浴室暧昧的灯光照下,我手指上戴着一枚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钻戒。
“司太太,余生请多指教。”
……
第二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睡梦中起来的,只是睁开眼时鼻息间一股子饭菜飘香的味道。
我睡得有些懵。
房间里帘子垂落,那厚重的窗帘遮住窗外泄进来的天光。
我正要撑着身子下床,身体动起来的一瞬,一股子酸爽充斥到四肢百骸。
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
我猛地睁大眼。
一时间,昨晚那些精彩又激烈的画面涌到脑海中。
这这这……
我现在不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那这里又是哪儿?看起来有些陌生。
司宴这个禽兽。
我根本动不了。
我心里骂着司宴,整个人欲哭无泪的。
正要再强撑着起来,房门开了。
走廊里的光瞬间涌进房间里。
是司宴,他手上推着餐车。
他精准的像是提早算好了时间,知道我会在这个时间点起来,也知道此刻我饥肠辘辘的。
但……
我的心思不在这儿,被子下滑到腰间,我低头看了眼自己,好在身上穿的还算得体。
我冲着还站在门口的司宴狠狠瞪了一眼。
这根本不解气,我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感还在清楚的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我轻轻地撑着身体想坐起身。
可某人偏偏神清气爽,他嘴角噙笑,快步上前扶起我。
“你不难受吗?”
我:“……”
“昨晚喊的那么婉转,我还以为你今天早上大概率是起不来的,可现在看起来还挺好。”
他说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我整个人都是火冒三丈的。
“司宴,你!”
“嗯?”
司宴脸上神色如常,只是那眸底全是温柔。
我咬咬牙:“你这个……禽兽!”
做的狠就做的狠吧,我都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真的是……
司宴笑了笑:“夫人,你不是也挺享受的?”
“我……”
“而且……”司宴从手推餐车上拿起粥碗,他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散热气,抬眸时,眼底满是宠溺的笑,他就那样盯着我,“你昨晚那一声声老公叫的很动听,不如再叫一声?”
我耳边“轰”地一声。
整个人都要炸了。
“司宴!”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一大早的就是故意的!
他非得这样让我生气。
故意引着我想起昨晚那些事。
一想到昨天晚上,我就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样婉转娇媚的我是陌生的。
全是被司宴逼得。
“你是……你是王八蛋。”
然而我这个人最不擅长的就是骂人了,憋了大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司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和他也算是相处了一段时间,凭借我脑海中仅有的这些片段,我确定这人从未在我面前这样放肆的笑过,这应该是第一次。
“你……你这个王八蛋,禽兽!笑什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呀你,别想着有下一次了。”
司宴立刻止住笑意。
他拿起勺子要喂我喝粥,我摇摇头。
我还是要脸的,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饭来张口的废物?
“我自己来吧。”
我从司宴手里端走碗。
虽然我手臂都是酸软的,但勉强进餐还是可以,尤其是司宴这手厨艺,哪怕是熬出来的粥都软烂鲜香,让人根本挑不出一点错。
我一口一口的喝着。
司宴就坐在床边,他手里拿着餐具,时不时的替我夹些菜。
等到我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听到司宴认真开口。
“温眠,就是要这样,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面对的是什么事,只要觉得不公平,自己利益受限,那么,就要把脾气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