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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戏台上,那大青衣屠娇娘跌坐在猩红氍毹上,云鬓散乱间,一双丹凤眼蒙着层水光。

她盯着脚边那碗咕嘟冒泡的红糖水,糖汁泛着诡异的白沫,在日光下滋滋作响。娇躯止不住地发颤,罗裙下露出的绣鞋尖儿,也跟着抖个不停。

台下书生们见状,顿时炸了锅。

但见有人甩了折扇,跳着脚大骂:“好个狗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谋害屠大家,当这冰雪城是阎罗殿不成?”

人群中又暴起一声怒喝:“快说!是谁在背后指使?莫不是活腻歪了!”

这一嗓子,恰似热油锅里泼了瓢冷水。

不知哪个好事的酸秀才,摇着破扇子阴阳怪气道:“我早有耳闻,镇南侯三番五次想纳屠大家做小妾,人家愣是没松口!”

“当真?” 立刻有人伸长脖子凑过来,“可别瞎编排!”

“我岂会乱说?晚香园戏班敲鼓的是我二叔,这些腌臜事,戏班里哪个不知?”

“哎哟!这么说来,莫不是镇南侯求亲不成,便要杀人灭口?”

众人七嘴八舌间,议论声浪几乎掀翻楼顶。

却有个穿月白襕衫的书生蹙眉反驳:“休得胡言!镇南侯何等身份?那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韵事,谁人不知?这戏子若真攀得上高枝,怕是早就巴巴儿地送上门了!”

“呸!” 立刻有人啐了一口,“屠大家心系晚香戏班,班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指着她吃饭。她这般心善的妙人儿,岂会屈从权贵?”

“正是!我们屠大家可不是任人把玩的物件!” 人群越聚越密,书生们涨红着脸,袖子撸得老高,活像斗架的公鸡。

恰在此时,不知谁喊了声:“走!押这奴才去京兆府!我倒要看看,这京城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同去同去!镇南侯回了几日,整日会些娇滴滴的小姐,哪曾用心查案?依我看,背后主使定是那梁王!” 众人推推搡搡,有人撞翻了茶盏,有人踩掉了鞋子,场面乱得如同沸鼎翻浆。

书生们红着眼涌上台去,将那伙计团团围住。

有人挥拳砸向面如土色的伙计,有人扯着他头发往台柱上撞,哪里是要送官,分明是要将人活活打死,来个死无对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 “砰” 地一声闷响,人群中一个挥拳最凶的书生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摔在青砖地上惨叫连连。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杨炯阴沉着脸立在楼梯口,周身戾气仿若实质,一身华贵锦袍被穿堂风鼓得猎猎作响,气势逼人。

他每踏下一级台阶,书生们便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冷汗顺着脖颈直往下淌。

外围几个起哄的见势不妙,刚要脚底抹油,却听得 “轰隆” 一声巨响,冰雪城的雕花大门重重阖上。

紧接着,数十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手持棍棒冲入人群,眨眼间便将几个带头闹事的书生如拎小鸡般提到戏台中央。

杨炯眯起眼,森冷目光扫过众人,怒喝道:“好一群胆大包天的狂徒!私设公堂、殴打良民,莫不是把圣贤书都喂了狗?”

“侯爷明鉴!” 人群中闪出个身着月白襕衫的书生,正是杨叔。

他整了整衣冠,高声辩解道,“此仆毒害屠大家在先,我等激于义愤,不过是想扭送官府,绝无动用私刑之意!”

杨炯盯着他,杀意更浓三分,冷笑一声:“宣德门前的教训,看来还不够深刻!”

杨炯冷笑一声,目光扫向被按在地上的书生:“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你二叔在戏班,知晓本侯要强娶戏子?好!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把你那二叔叫来对质!休说本侯以势压人!”

那书生吓得脸色煞白,两股战战,却仍硬着头皮喊道:“我二叔前几日……前几日染了重疾,已然离了戏班!”

“放你娘的狗屁!” 杨炯怒喝一声,靴底重重踹在书生腰腹,将人踹得倒飞出去,摔在台柱上发出闷响,“这晚香戏班明明是苏州班子,你一口关中土腔,难不成你二叔是从苏州漂来的?”

说罢甩袖吩咐,“拖去皇城司,治他个诽谤公卿之罪!”

“侯爷且慢!” 杨叔跨步挡在书生身前,袍角带起一阵风,“依《大华律》,纵有罪名,也该先交刑部勘察,怎能私送皇城司?您方才还斥责我等滥用私刑,如今却……”

杨炯忽地笑出声,学着他之前的话,冷笑道:“此人诽谤本侯在先,我激于义愤,不过是想扭送官府,绝无动用私刑之意!”

杨叔面色骤变,结结巴巴道:“侯爷……您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本侯要与你们讲理时,你们撒泼耍赖。等本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倒想起圣贤道理了?”杨炯毫不留情嘲讽出声,眸光扫向场中人,气势之盛,压得众人面面相觑,诺诺不敢言。

杨叔咬碎后槽牙,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怒意,沉声道:“侯爷,屠大家遇刺一事,事关人命,还望您给在场众人一个交代。”

杨炯斜睨他一眼,讥讽道:“想栽赃便直说!遮遮掩掩的,哪还有宣德门前那股子泼皮劲头?莫不是想说本侯强娶不成,便要杀人灭口?接着是不是还要编排我沉迷女色、荒废公务,再扣个‘学子案主谋’的帽子?”

这番直白戳破,惊得杨叔面色骤变。他万万没料到杨炯竟在此处现身,更不知这局已被拆得七零八落。

思忖间,后背冷汗浸透衣袍,此刻若再激怒这煞星,莫说功名,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念及此处,他忙堆起笑脸,深深一揖:“侯爷明察!学生们绝无此意!”

“本侯说几日查清学子案?” 杨炯突然逼近,周身寒气直扑人面。

台下书生们如寒蝉噤声,无人敢应,唯有粗重喘息声此起彼伏。

“回答我!” 杨炯暴喝如惊雷,震得戏楼梁上积灰簌簌而落。

杨叔双腿发颤,挤出声音:“十……十日!”

“大声点!”

“回侯爷!十日!” 杨叔扯着嗓子吼出,额头青筋暴起。

杨炯冷哼连连,转头看向场中学子:“宣德门前饶你们一命,真当本侯怕了?本侯爷领兵纵横数万里,死在我手里的人不计其数,上至天子,下至王公,你们觉得杀你们这些蠢货,会有人给你们喊冤? 你们该庆幸本侯是个讲理讲法之人,若不是现在大华急需官吏,你们焉能站在此处跟本侯聒噪?”

众书生面色如土,虽满心怨愤,却不得不认,若不是梁王父子守着国法,他们这些寒门子弟,在权贵眼中不过蝼蚁,碾死连声响都不会有。

可正因深知此理,他们才更要赌上一赌。政治这玩意儿,说好听是权衡妥协,说难听便是豪赌,就看谁的筹码更重、手段更狠。

正僵持间,忽有个愣头青颤声开口:“那……那屠大家遇刺一事,侯爷不查了?”

杨炯闻言冷笑,刀锋般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戏台上一直垂首不语的屠娇娘。

只见其纤指仍扣着水袖瑟瑟发抖,月白织金云肩下露出一截玉颈,恰似晚香玉茎亭亭擎雪。云鬓浸霜压着点翠头面,眉间花钿将碎未碎,倒映着那双含烟笼雾的眸子,恰似夤夜初绽的晚香玉,花瓣凝着冷露,眼波流转间春水横斜,偏生花萼处隐着青黛,简直同那戏文里的薄命红颜一般无二。

红胭脂晕染的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勾魂夺魄的媚,偏生被惊惶碾作碎玉,恍若她此刻眸光,明明噙着惊惧,偏要绽出三分倔强的清艳,将万种情思都凝缕缕柔风。

杨炯自恃阅人无数,见过的美人更是不知凡几,可眼前这屠稔稔虽非倾国之色,一双含烟笼雾的眸子却令人印象深刻,流转间尽是万种风情。

杨炯片刻便定了心神,冷然开口:“姓甚名谁?”

屠稔稔直勾勾盯着他,半晌才冷冷吐出三个字:“屠稔稔!”

“我们可曾相识?”

“第一次见!” 她语气冰寒,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复杂难言。

杨炯剑眉一挑,嗤笑道:“既不相识,本侯为何要强纳你?难不成你比宸公主更美?”

“侯爷折煞我了。” 屠稔稔水袖掩面,眼波流转间似有春光乍泄,“我这戏子贱命,怎敢与金枝玉叶相比?只是前日……”

说到此处,她忽地顿住,纤指死死绞着锦缎,指节泛白。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啪嗒坠在戏服上,洇出深色痕迹。

“接着说!” 杨炯目光如电,语气冰冷如霜。

屠稔稔咬着下唇,猛地抬起头,泪珠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她似是鼓足勇气,颤声道:“您府上穿墨绿比甲的嬷嬷,说晚香园新排的《夜来香》词曲逾制,要…… 要呈报教坊司!”

话音未落,月白披帛滑落肩头,露出腕间青紫掐痕,在雪白肌肤上触目惊心。

台下众人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冷气,窃窃私语声顿时此起彼伏。

杨炯欺身上前,鼻尖几乎要触到屠稔稔额间花钿,冷笑道:“本侯倒不知,府中嬷嬷何时管起教坊司的闲事?那嬷嬷姓甚名谁,你且细细说来,我倒要查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屠稔稔忽然娇笑出声,染着丹蔻的指尖轻飘飘点向杨炯腰间玉佩:“侯爷当真要问?那日那嬷嬷腰间丝带,可也是修着螭龙纹呢!这等王府独有的配饰,旁人可戴不得。”

此言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杨炯猛地攥住她广袖,绸缎被扯得簌簌作响:“好个戏子!不知教坊司归礼部辖制,却认得王府的螭龙纹?长安王府又不止我一家,莫不是瞧着我好欺负?”

屠稔稔顺势瘫软在地,点翠凤钗 “当啷” 坠地,碎钻散落满地:“侯爷饶命!稔稔不过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哪懂什么朝纲法度?只记得那嬷嬷说,若从了侯爷,晚香园明年便能在朱雀大街开分园。”

“照你这么编排,是本侯强娶不成,便要杀人灭口?” 杨炯气得浑身发抖,反倒是笑出声来。

屠稔稔忽地抬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稔稔哪敢揣测侯爷心意?许是……许是我误会了?” 说罢,指尖抚过颈间可疑的红痕,话锋一转,“只是《夜来香》这出戏,我们排了整整三月。若是被禁演,戏班里十几口人可就断了活路。”

“所以就栽赃到本侯头上?” 杨炯死死掐住她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侯爷说是,那便是吧。” 屠稔稔忽然转了腔调,柔得像戏台上的水磨唱腔,“反正我这条贱命,在侯爷眼里比蝼蚁也强不上几分。” 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上绽开妖冶的红花。

众人惊呼四起,杨炯却纹丝不动,嗤笑道:“就你这点把戏,也想糊弄人?若这等拙劣演技都能在长安混饭吃,你当感谢长安市民心善!”

屠稔稔伏在地上,指节抠进雕花木板,口中鲜血淋漓仍嘶声喊道:“侯爷要杀便杀!我虽是戏子,却也是凭本事养活戏班几十口人,便是做鬼也不服这冤枉!”

杨炯啐了一口,弯腰捡起地上瓷碗,径直杵到她鼻尖:“仔细闻闻!这刺鼻的硫磺味儿,分明是砒霜!真中了这毒,你此刻早该满地打滚、痛不欲生,哪还有闲心在这儿装腔作势?”

“谁信你胡诌!” 屠稔稔翻着白眼,嘴角还挂着血丝。

杨炯陡然沉下脸,攥着碗便要往她嘴里灌。

屠稔稔吓得鲤鱼打挺,跳开三尺远,发髻散乱间钗环叮当乱响:“你…… 你要干什么!”

“该问的是你!” 杨炯猛地扣住她手腕,眼眸森冷,“说!哪个狗胆包天的指使你栽赃本侯?”

屠稔稔面色煞白,却仍梗着脖子:“确有个嬷嬷逼我做侯爷的妾室!我若不从,便要拆了晚香园!”

“不见棺材不掉泪!” 杨炯冷笑一声,扬手示意:“拖去皇城司!”

“且慢!我有证据!” 屠稔稔突然尖声大叫,颤抖着从腰间扯下一物。但见那玉佩青黄相间,上雕戌字,周围晚香玉,一看就是不凡物件。

杨炯瞳孔骤缩,心头剧震:这玉佩分明就是正一派祖物十二时辰团花佩,更是王府内院之物,怎么会在她手中?

念及此,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嗤道:“一块玉佩也算证据?”

“那嬷嬷说了,这是王府少夫人的信物,总共十二枚,还是正一派地祖传下的宝贝!” 屠稔稔忽地挺直腰杆,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步步紧逼,“侯爷,难道这也是我信口胡编?”

她衣衫上的血迹未干,却笑得花枝乱颤,倒像是捏住了天大的把柄。

杨炯望着那枚青黄玉佩,忽觉近日诸事如走马灯般在脑中轮转。

自王修当众戳破诬赖女子,亮出韬光寺花水佩后,坊间便流言四起,皆传梁王府崇佛抑道,府中少夫人皆以佛门圣物为信物。

这话如野火燎原,烧得正一派道观实在是坐不住,堂堂道门魁首,岂容佛门压过风头?

京城出云观当即出面辟谣,言之凿凿称王府少夫人皆以正一派至宝 “十二时辰团花佩” 为信物,还特意点出陆萱持辰字牡丹佩、郑秋佩申字菊佩。

此言一出,长安市民皆等着佛门回应,偏生那边悄无声息,倒教正一道的说法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此刻杨炯方知,原来这桩桩件件,皆是为今日设的局!

若他否认团花佩的信物之说,便是打了道门的脸,平白伤了与正一派多年的交情;可若认下,这戏子手中的玉佩,岂不是坐实了栽赃?

杨炯眉头紧锁,正待开口,却听 “轰隆” 一声巨响,冰雪城大门豁然洞开。

众人闻声皆惊,齐齐将目光投向大门。

只见暮色之中,一道青影款步而入。但见那郑秋身着月白襦裙,外罩天青比甲,青丝挽作凌云髻,斜插一支羊脂玉簪,手中白玉扇轻摇,踏着满地碎金般的夕阳余晖,徐徐走来。

她眉目清冷,周身萦绕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朗之气,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学子们,竟不自觉地纷纷退让,如潮水分流般让出一条通路来。

此时残阳正好,将她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更显得风姿绰约。

郑秋款步迈上戏台,眸光淡淡扫过屠稔稔手中的玉佩,朱唇轻启,掷地有声:“你这戌字佩,是假的。”

屠稔稔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掩唇娇笑起来:“郑夫子这话可说得蹊跷。小女子虽出身低微,于这玉器一道却也略知一二。您瞧这玉佩上的沁色,宛如春水初生,温润细腻之处恰似凝脂,少说也有百年以上的年份,岂能由您一句话便断定是假?”

她边说边轻轻晃动手中玉佩,那青黄相间的色泽在夕阳下流转,倒真有几分宝光四溢的模样。

郑秋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啪” 地一声展开折扇,扇面上的《扇子铭》露出,更衬得她风姿飒爽,气势非凡。

她扬了扬眉,语带不屑:“不错,我说它是假的,它便绝无真的可能!”

屠稔稔面色不变,眼中没有一丝慌乱,轻声叹道:“小女子身份卑微,既然郑夫子如此断言,那我便告辞了。”

说罢,莲步轻移,作势便要转身离去。

“慢着!” 郑秋轻喝一声,手中白玉扇一横,拦住了屠稔稔的去路,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你若就这么走了,旁人还道是我家夫君倾心于你这伶人,我堂堂王府,可丢不起这个脸!”

屠稔稔咬了咬唇,抬眸直视郑秋,目光中带着一丝挑衅:“那郑夫子意欲何为?莫非要将小女子也押去皇城司不成?”

郑秋微微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刀,上下打量了屠稔稔一番,轻嗤道:“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不过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蠢货罢了,还不值得劳动皇城司。你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放你走。”

屠稔稔心中恼怒,最恨别人将她看轻,尤其是这些出身显贵之人眼中的傲慢,更是令她愤懑。

当下她强忍着怒火,咬字清晰地说道:“郑夫子请讲。”

郑秋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刚才口口声声说这玉佩至少有百年,可确定?”

屠稔稔听了此问,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手中的戌字佩,声音清脆响亮:“在场诸位皆是饱学之士,眼光独到,自然能看出这玉佩的不凡之处。正一派传承数百载,这镇派之宝,又岂是凡品?小女子所言,绝无虚假!” 她话语间带着几分自信与傲然,将手中玉佩不断以各种角度展示给众人观看。

郑秋凤目微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扬声说道:“世人皆知正一派有十二时辰佩,却不知其中另有乾坤。这玉佩来历,原是正一第八代祖师留下首块‘子’字佩,距今已有二百春秋。此后每隔十二载,便新制一枚,凑成十二之数。在座皆是饱学之士,不妨一同推算推算,这戌字佩该是何年份?”

杨炯闻言,心中暗喜,忙接口道:“依我算来,不过七八十年光景罢了。”

话落,抬眸望着郑秋,眼中难掩赞赏之意,只觉自家夫人聪慧过人。这无中生有的说法,看似荒诞,却巧妙利用了众人对道门秘宝的知之甚少。只要坐实玉佩是假,既能彰显王府与道门的亲厚,又能将这场风波轻轻揭过,当真是妙极。

众人听闻此言,皆将目光投向屠稔稔手中玉佩,面上俱是疑惑之色,一时也不知该信谁的话。

屠稔稔面色骤变,强自镇定道:“郑夫子胆子不小,竟如此编排正一派!”

郑秋冷笑一声,轻轻抬手,朗声道:“长风道长,您乃正一长老,又是出云观观主,且评评,我说的可对?”

话音方落,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缓步而入,拂尘轻扬,含笑道:“郑姑娘所言不差,正是如此。”

郑秋见状,微微耸肩,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屠稔稔,语带讥讽道:“你且听好了!我姐妹手中的十二时辰佩,皆是梁王亲手相赠,乃是身份信物。堂堂王府,岂会假手于一个嬷嬷授受?你这等心思,当真是可笑至极!” 说罢,轻摇折扇,眉眼间满是傲然之色,端的是风华绝代,令人不敢逼视。

屠稔稔面色青白交加,贝齿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十指死死攥着那枚团花佩。

正待开口辩驳,忽觉手腕一阵酸麻,玉佩脱手而出,“啪嗒” 坠地,应声裂作三段。

郑秋眼角余光轻瞥长风道长,转瞬便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原以为是个识趣的,不想这般沉不住气。纵使被人当枪使,留着这‘百年古玉’,好歹还能换些银钱度日,何苦摔了这生财之道?”

屠稔稔怒目圆睁,胸中怒火几欲喷薄而出,却见郑秋欺身上前,凤目含霜,压低声音冷笑道:“在这梁王府,掌家法的是我,管事的是我。有我一日,你便休要存着妄想。不管你与正一派有何勾连,又同颜夫子做了什么腌臜交易,都给我记好了,下次碎的,可就不是玉佩了!”

屠稔稔死死盯着郑秋,忽而破颜一笑,转而望向杨炯,柔声道:“侯爷当真没什么话要与我说?”

“我娘子说的,便是我想说的。” 杨炯冷着脸,语气不带半分温度。

屠稔稔忽而凑近,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既然是误会,那小女子学声狗叫赔罪,可好?”

杨炯挑眉嗤笑:“这倒真是新鲜要求,有本事便叫!”

不想屠稔稔忽地模仿起他的腔调,娇声笑道:“我娘子的话就是我的话!”

说罢仰首大笑,裙摆一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杨炯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又气又恼,转头向郑秋抱怨道:“这戏子莫不是失了心疯?好生莫名其妙!”

郑秋睨了杨炯一眼,眼波流转间含着三分嗔怪,七分凌厉,随即将目光扫向台下学子,冷声道:“事不过三,我梁王府为着大华社稷,曾忍一时之气;今日为着黎民百姓,再受一回委屈。只是往后,还望诸位好自为之。”

说罢,轻轻扯了扯杨炯衣袖,眉梢眼角俱是柔情,二人携手并肩,缓步出了冰雪城。

二楼雅座上,众女子望着那对璧人相携远去的背影,神色各有不同。

杨然见庾信眉双目熠熠生辉,忙凑上前去,眉飞色舞道:“信眉快瞧,我嫂子方才那气势,可还帅气?”

庾信眉双手微微发颤,面上满是倾慕之色:“何止是帅气!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压得那些自诩清高的学子都抬不起头来!”

眼中光芒大盛,似已瞧见自己他日这般风采。

杨然正自得意,忽见令狐嬗眼波盈盈,面色绯红,心下暗惊,这神情,怎似怀春少女一般?

当下试探问道:“你也觉得帅?”

“帅!太帅了!这般气魄,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令狐嬗脱口而出,眼中尽是激赏。

杨然急得跺脚,抓住她手腕嗔道:“我问的是我嫂子!”

“我说的也是郑夫子!” 令狐嬗面不改色,谎话张口就来。

“好你个令狐嬗!我拿你当知心姐妹,你却要当我嫂子!” 杨然杏眼圆睁,扬起粉拳便要追打。

令狐嬗娇笑着躲闪,边跑边喊:“好妹妹莫急!嫂子日后替你写功课!”

“谁要你假惺惺!”

“往后逃课,嫂子定帮你遮掩!”

“你闭嘴!我杨然绝不是这种人!”

“嫂子有办法让你早些离开太学!”

“嫂子!我哥他最喜……”

声音渐小渐微,渐失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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