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时间刚刚好。”眼看长枪即将刺中赵仁君,赵仁君不退反进,突然加速前冲,在电光火石间一个潇洒的转身躲过枪头,随着一道寒光闪过,他已经贴着长长的枪杆来到赵昭意面前。
“殿下……”赵昭意刚张嘴,一口鲜血已经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溅落到赵仁君纯净的白袍上,红得触目心惊。
“赵昭意,在你动手前孤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奈何你执迷不悟。”赵仁君侧过脸冷冷望去。
赵昭意长枪落地,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惜不管怎么用力,鲜血仍从指缝间不断流出。他艰难地开口道:“殿……殿下,您怎会知晓我要杀您。”
赵仁君反手将宝剑回插入剑鞘,淡淡地说道:“你是父皇身边的近身侍卫,职责是保护父皇的安全。怎么可能离开寝宫跑到午门来?仅凭此条就是死罪。”
赵昭意痛苦地说道:“殿下,终是我对不住您,请您原……原谅……”话未说完,人已扑倒在地,气绝身亡。
赵仁君低头看向地上双眼圆睁的赵昭意,呆愣了半晌,一言不发。突然,一只手掌轻轻搭在他肩膀上:“走吧,别难过了。一切皆是天意。”
“小路,赵昭意原是父皇身边的一名近身侍卫,当年无意中打碎了父皇最喜欢的青花瓷,父皇盛怒之下差点杀了他。是我向父皇求情,救了他的性命。自那以后,每次见到我,他都毕恭毕敬。没想到……”赵仁君痛苦地摇了摇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还是在皇宫中?如果赵昭意真想要取你性命,他何须一早向你示警?难道他连熟悉的太子爷都不认得了吗?”
经过张小路的提醒,赵仁君猛地抬起头,脑海中闪现一句话“大胆,何人胆敢擅闯皇宫禁地。”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他了。”转眼间赵仁君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赵昭意看似杀气腾腾,实则早已心怀死意。他是想以死来回报殿下曾经的救命之恩。如此,上不负皇命,下不负君恩。”张小路继续开解道。
赵仁君缓缓蹲下身子,看着赵昭意圆睁的双眼轻轻说道:“好小子,你的示警孤收到了,从今往后,我们各不相欠。”微风拂来,赵昭意的双眼缓缓闭上,脸庞上仿佛露出一丝笑意。
“来人,将赵昭意的尸身收敛起来,以将军礼仪厚葬。”赵仁君猛地站起身大声吼道。
“是。”身后的天牢驻军大声回应。不少将士内心非常感动:殿下仁义,连刺杀他的旧属都如此厚待,殿下真不愧是仁君啊。
“小路,人生路上难得有个好知己。走,我们继续前进。”赵仁君转过身用力地拍了拍张小路的肩膀,眼睛里又恢复了坚定的光芒。
“哎,我说,你那‘反手剑’练得不错呀。一剑挥出,浑然天成,简直窥到了‘剑意’的真谛啊。”
“那是,我早和你说过,我的修行天赋很高,你还不信,只是之前缺一柄好剑罢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侯爷赠剑呀。对了,那柄剑什么来头,简直锋利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嗨,这种剑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不过是之前在县衙打扫战场时随手收集的战利品而已。”
“你就吹牛吧。还随手收集?仿佛烂大街似的。”
“我说真的,你还别不信。是一个叫吉松子的傻小子留下的,我跟你说啊……”
两人渐渐走远,夕阳西下,身影拖得越来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