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对交流大会并不感兴趣。’现在还不是眼巴巴去了,够虚伪!】
【有点能力就想翻天,竟然还要跟曲大师的徒弟打赌,结果打脸了吧,第一首曲子的投票可是落后赵德!】
【果然国风音乐只是小众歌曲,】
【唉,本来季繁星要是不说出‘只用国风’那句话,说不定能赢了赵德,现在看来咱们且听且珍惜吧。】
【她就是作茧自缚!】
【我觉得季神还是有希望的,刚去看了,隔了一天,《任我洒脱》的票数基本没多大变化,但《琵琶语》的票数一直有增长。
按照这个趋势,很快就能追上来。】
【有一说一,琵琶语虽然是个纯音乐,但真的很不错,循环听一天都不觉得腻。】
【可现在投票结果就是季繁星不如赵德……】
【希望能追上来吧,网上有人分析季繁星之所以选了纯音乐是因为江郎才尽了,毕竟国风曲以前闻所未闻,没有任何经验借鉴,怎么可能高产。】
【季神你说你自己过得好好的,干嘛作,又是断绝关系又是打赌的……怒其太争,气死我了!】
【哎……】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都觉得季繁星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特别对比她姐姐的好资源,单打独斗的她显得前途格外灰暗。
她的粉丝急得要死,有的甚至将她的全部作品和影视资料整理成册,以供未来回忆这个昙花一现的天才。
距离“全国音乐交流大会”第一周的试听会只剩五天。
音乐学院民族乐系院长顾怀远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为季繁星与赵德的赌约四处游走,说动了好几位教授帮助她。
季繁星一早就到了音乐学院民族系,等了大约半小时,方知璟也到了。
“丫头,你来地够早。”人未到声先至。
“方老师,您是长辈自然不能让您久等。”活了一千多年的季繁星喊起区区六十岁的人为长辈时毫无心理负担。
方知璟见她一副怡然自若的模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因为投票的事着急呢。”
“这不是还没到最后吗,不着急。”季繁星耸耸肩,
方知璟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丫头,还真是沉得住气。
两人正说着话,下课铃响起。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走出教学楼,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乐器,琵琶,古筝,笛子……应有尽有。
龙国的传统乐器传承凋零,但常见的乐器专业的学生还是不少,只是……
季繁星一眼看去,竟然,没有看见拿二胡的。
回忆上次来访,好像也没有看见有关二胡的东西。
二胡作为华夏传统乐器中流传最广的一种,不应该一个学生也没有啊……
“方老师,怎么没看见有学生学二胡?”季繁星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因为整个学校唯一愿意学习二胡的学生只剩下我孙女了!”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季繁星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挑,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正朝这边走来。
老者身材不高,却自带一股威严的气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陆先生,好久不见。”方知璟起身,微微颔首。
这位陆老先生名叫陆长河,出身音乐世家,兼职音乐学院民族乐教授。
“嗯,这是我孙女陆笙歌。”陆长河朝方知璟点头。
“方教授好。”短发女生朝方知璟微微鞠躬问好。
陆笙歌手上提着一个长方形的木箱,应该是装着某种乐器。
在方知璟的引荐下,季繁星也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季繁星,久仰大名。”陆笙歌伸出一只手,自来熟的朝季繁星眨了眨眼睛。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叫我繁星就好。”
季繁星记得这个女生,上次赛开幕式时无意间帮了她个小忙。
事后调查才知道出身音乐世家的陆笙歌,平时喜欢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生活,拥有不少粉丝,是个不小的网红。
她轻轻握上女孩的手,注意到她的指腹上有一道薄茧,应该是长期按弦类乐器留下的。
“你叫我阿笙就行!
我之前在网上看见你拉二胡的视频,没想到你歌唱得好听,二胡也拉得那么棒!”
季繁星与赵德打赌的英姿让陆笙歌印象深刻,刷到季繁星拉二胡的视频之后,对她好感更是成倍增长。
现在愿意学习二胡的年轻人几乎为零,好不容易见到同好,陆笙歌开心极了。
“过奖了,不过略懂一二。”
“繁星,我超喜欢你的。”陆笙歌压低声音,带着点小迷妹的激动,
“你都不知道,我爷爷和爸爸成天说你过于高调,不尊父母,就该像你那个姐姐一样……”
“咳咳。”陆长河一声轻咳,打断了陆笙歌的话。
陆笙歌吐了吐舌头,朝季繁星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地站到陆长河身后。
“抱歉,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陆长河脸上带着歉意,但语气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季繁星自然听出了陆长河的言外之意。
陆家是音乐世家,季家是导演世家,两家在圈内各自的领域里都拥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自己不久前大张旗鼓与季家断绝关系的行为,在陆长河眼里就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自然对她颇有微词。
她也不恼,“陆老先生说笑了,阿笙漂亮又活泼,非常招人喜欢。”
“是啊,陆老先生,我看阿笙就很不错,很有想法,也很有灵气。”方知璟笑着打圆场。
陆长河冷哼,若不是方知璟与顾怀远力荐,他是真的不想与这个混不吝啬的接触。
季繁星并不在乎遭到冷遇,她面不改色,
“我想问陆教授,二胡作为我们传统音乐的重要乐器,为什么学习的人会寥寥无几?”
二胡,这件在民间广为流传的乐器,如今却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