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问出那个问题后,就后悔了。
她真是问了个蠢问题。
只是想要收回的时候,霍远琛已经作答了。
他语气挺正经的,说出来的话,却让她想要踹他一脚。
他说的是:“这得分人。如果是我的话,比起延续姓氏,我更喜欢传宗接代的过程。”
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温黎,目光里都带着色气。
温黎要被他气死了,说他:“你怎么说也是高知分子,怎么脑子里想的只有这种事?”
他偏头,像是没听懂似的,问她:“我想哪种事?”
温黎想说,又说不出口。
主要是她和霍远琛现在的关系太尴尬了,谈过又分手的男女朋友,要是再提及床上那点事,搞不好他还以为她是要跟他暗示什么呢。
她才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便不理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霍远琛跟在她身后,语气淡淡说:“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人类能繁衍几千万年还没有灭绝,不都是靠那种事么。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我们在床上弄的时候会觉得兴奋,也都是激素的作用,这是人类为了物种延续进化出来的,没什么害羞。”
他一提及学术,温黎就说不过他了。但又觉得他说的话,不过都是在胡搅蛮缠,又因为今晚被他的那些骚操作气得一肚子火,忍不住就想怼他。
脑子一热,慌不择言道:“人类为了物种延续让你做,可也没让你变着花样做。你那么会弄,还不是为了自己爽。”
话一出口,就懊悔地想要吞下自己的舌头。
眼看着霍远琛盯着她看得眼神都变了,炙热得不像话。她太了解他这眼神的含义了,之前他每次想和她欢好,看她的眼神都是如此。
就跟带着x射线似的,恨不得用目光撕烂她的衣服。
温黎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了房间后,立刻就把门锁了,顶着门,不想让霍远琛进来。
等了一会儿,果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笃笃吵个不停。
温黎隔着门板拒绝他:“别敲了,你赶紧走吧,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女孩子的声音,很温柔很客气地说:“你好,我是隔壁的住户,麻烦你给开下门。”
温黎隔着门上的猫眼朝外看,果然外面站着的是隔壁小姐姐。
她连忙把门打开,尴尬地和对方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我以为是……”
话没说完,就看到霍远琛从房门右侧站出来,冲着她笑了笑,喊了声:“温黎。”
隔壁小姐姐捂着嘴笑起来,边笑边解释:“你男朋友刚才来我家,说他出去倒垃圾忘了带钥匙,想要从我家阳台翻过来。我觉得太危险了,又想起来刚才好像听见了你开门的声音,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果然在家呢。”
她说着,往旁边侧了下身子,让开路给霍远琛。
见他站着没动,还主动推了下他。
又跟温黎说:“不过我现在看这样子,基本上都明白了。你男朋友这么帅,你也敢把他关在外面啊。要是被别人捡走了,你可就要后悔了。”
霍远琛说:“不会被捡走。”
小姐姐又是一阵笑。
温黎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地瞪了霍远琛一会儿,碍着邻居在,还是没能拉下脸把他赶走,侧身让他进门了。
还和小姐姐道歉说:“抱歉啊,这么晚还打扰你。”
小姐姐忙摆手:“没关系,我睡得晚,不打扰。好了,我回去刷剧了,你们也赶紧和好吧。”
人一走,霍远琛就把门关上了。他站在温黎面前,把她和大门隔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这样一来,她就没办法把他赶出去了。
温黎揉着眉心,疲惫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视线有一瞬间落在他挂在玄关的大衣上,就静静挨着她的羽绒服,两件衣服都是长款,并排挂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
有一种一家人的错觉。
霍远琛目光闪了下,低头,看着温黎说:“你担心我会感冒,我答应你要爱惜身体,所以我不想在外面吹太久的风,想赶紧进来。”
再就是,房间里有她。
温黎冷冰冰地说:“我担心你会感冒,不是因为关心你的身体,而是怕你病加重了,我爸妈会更累。拜托你也为别人考虑下,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好吗?”
霍远琛眼底的光,在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黯淡了下去。
他语气有点冷地说:“你对陆柯倒是挺关心。”
温黎皱眉说:“好端端的,你又提陆柯哥干什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霍远琛抿了下唇,语气软下来,说:“没什么。只是想要你也多关心关心我。”
温黎冷笑:“你还缺人关心?以你霍教授的魅力,想要女人的关系,那不是勾勾手指就来?”
顿了下,扬了扬下巴提醒他,“你手机里不就有现成的?我相信,安雯肯定有一肚子关心你的话要说呢。她今年应该也不用回老家了吧,正好方便你过去照顾她。”
她其实不想再提安雯的,好像她特别在意安雯,特别在乎霍远琛似的。
只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就顺便用了安雯举例。
仔细想想,她也没说错。如果是安雯的话,霍远琛想听什么都能听到,想做什么也都能做。
他的好妹妹,可太会察言观色,顺着他的心意了。
这些话,让霍远琛很不高兴。他不喜欢温黎每次提到安雯的时候,总是一副讽刺的语气,也不喜欢她在想拒绝他的时候,就用安雯来堵他的路。
他这会儿心情很不好,看着她的神色便有些冷。
温黎也是不怕他的,毫不退让地回看回去。
一时间,两人僵持住,谁也不可能先服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霍远琛先败下阵来,语气有点无奈地说:“你要是真不喜欢安雯,那我以后就不再管她。只要你愿意跟我和好,你想怎么样,我都同意。”
温黎沉默了一会儿,问他:“你所谓的和你好,是怎么个好法?天天上床,却不考虑结婚那种好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