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唐瑜
大半个时辰过去。
谢瑶拎着家伙事,从坟坑上来。
看着二人的表情,也明白这件事过于震撼,谢瑶看着白羽、赵南阳二人此时的表情与当日寂无看到自己和紫苏拨弄尸体的表情差不多。
谢瑶直接无视他们的震惊的表情,开门见山,“无伤,外伤、内伤都无,也没有中毒很久,也不像是上吊窒息而亡。”
白羽率先从震惊中清醒,“那他的死因为何?”
“是筋脉爆裂而死。”
白羽、赵南阳再次陷入震惊。
“还是把这里处理一下吧。”谢瑶提醒着。
说话间,白羽、赵南阳反应过来,拿过铁锹,将棺材关好,将坟又重新圆好。
回到魔教,白羽、赵南阳勉强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小师妹,你说唐二是筋脉爆裂而死?是中毒吗?”白羽率先问出口。
“不是,他是中了一种不是毒药的药……”谢瑶只觉得没有解释的清,又说道:“其实这不是毒药,是能让人短时间内增强内力的药,有点像是十全大补丹。”
谢瑶见白羽还是一脸茫然,紧接着说道:“我也是在书上见过,它叫枯木逢春。”
旁边的赵南阳一个激灵,打断谢瑶的话,“小公子说的,我知道。”
谢瑶、白羽齐齐的看向赵南阳。
“这药我见过,的确能让人瞬间内力大增,但是……”赵南阳停顿片刻,缓缓说道:“如果药量控制不住,服用该药之人,会被活活“撑死”。”
“这么邪门?!”白羽吃惊。
”你在哪里见过?”谢瑶问赵南阳。
赵南阳一开始有些为难,最好在谢瑶的逼问之下还是说出口,“实不相瞒,这药其实是我们旗主,金逸尘所制。”
谢瑶大为震惊。
赵南阳接着解释道:“就是因为这药威力太大,早在十几年前,这药的药方就被金旗主给毁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东西?
况且这是救命的药,怎么就成了害人的药?”
谢瑶回忆自己在书上看到的,以及解剖唐二的尸体的结果,“是,之所以叫枯木逢春,就是服用者在短期内,内力大增,好像是枯木又逢春。其实就是将身体精气积聚一起。
如若用量适当,的确可以救人性命。但是一旦,用量过度,反而是害死人的药。
人死后,没有内伤,没有中毒迹象,只有一月之后,当尸体腐烂,身上的经脉才会被人发现异常。”
说着谢瑶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包好的东西,谢瑶慢慢打开,“你们看,这是唐二的经脉。”
白羽、赵南阳听到谢瑶的话,纷纷凑上来看,那经脉像是被泡了一宿的鱼翅,二人一想到这是人的经脉,只觉得一阵恶心。
赵南阳心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羽翅了。
“我怀疑季师兄死因也是因为这。”谢瑶继续说道。
白羽觉得谢瑶说的有理,“难怪,当时季师兄身上没有伤痕、没有内伤,更没有中毒。”白羽似乎想到什么,“那要不要现在写信回去,让师父他们看一下季师兄的遗体?”
谢瑶否定了白羽的想法,“不行,来不及了。一来一回,时间来不及。”
白羽点头,赵南阳疑惑,“那现在怎么办?”
白羽沉声,“唐二是唐瑜的堂弟,他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谢瑶拦住起身想要寻找唐瑜的赵南阳,“不行,现在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那你说什么时候去?”白羽问。
谢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向赵南阳,“赵旗主,你说,唐瑜与金逸尘关系亲近,那他会不会有枯木逢春的药方?”
“这个我不太清楚。”赵南阳有些犯难。
“你说,有没有可能枯木逢春,唐瑜知道,并且有这药方。”
赵南阳心一惊,他知道谢瑶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唐瑜则是杀害季廖的真凶?!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无冤无仇?!
“小公子,你的意思?!”赵南阳还是问出心中的疑惑。
谢瑶看向赵南阳,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赵南阳当即否定,“不可能,唐瑜跟季小公子根本不认识,也无仇怨,他为什么要杀季小公子呢?”
谢瑶蹙眉,“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如何问?现在吗?”白羽焦急的想要现在就知道答案。
“不,唐瑜为人谨慎,万不可轻易出动,防止打草惊蛇。”赵南阳也觉得刚刚谢瑶的意见有道理,再加上自己对唐瑜的了解,更觉得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那怎么办?”白羽不甘心。
赵南阳此时心下已有了算计,“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
接连着几天下着大雨,这对大越来说真是几十年难一遇。
天空被厚重的云层覆盖,如同一块巨大的绸缎。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腥味,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进一些水汽和泥土。
远处的山峦在阴雨中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轻纱笼罩,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远处,一行人撑着油纸伞,匆匆走过湿漉漉的街道,他们的脚步很快。路人透过雨帘看清一行人,那是阴月神教的人,行人见此不敢招惹,纷纷让开去路。
“旗主,要不今日我去吧?”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
“不是,属下只是觉得,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在这样下去,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知道,不必多虑。”
说话的人正是唐瑜的手下,谷三。
谷三看着这阴霾的天气,抱怨道:“一连几天都不让人歇息……这该死的天气。”
谷三心里的郁闷无处发泄,只好吐槽这阴雨的天气。
“可不要胡说。”唐瑜警告,“在大越,下雨可是个好时节。”
谷三讪讪的笑,“我这不是不服吗?凭什么抓异教的事也落到咱头上了,还一连三日,都不让人喘口气。”
说完谷三还觉得不解气,“说不定,这些都是自己编出来的,哪有那么多的异教!”
唐瑜不理会谷三的抱怨,安抚的说:“快点干,干完好让兄弟回家休息。”
……
星夜。
雨后的夜晚充满着寂静和神秘,各家各户亮起的油灯,在星夜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微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仿佛抚平白日的烦恼和疲惫。
唐瑜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拿着油纸伞,笔直的身型在月色的照耀下被拉长,此时的他已是疲惫不堪,一连多日的公务已经消耗他的精力。
推开院门,院子里黑灯瞎火。
唐瑜看着略显孤寂的院子,他唐瑜向来喜欢安静,故而院子也没有伺候的仆人,只有个看院子的老仆,估计此刻早已熟睡。
这是个两进院子,对他这个魔教旗主来说不大。
院子暗处,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看着回来的唐瑜。
身心俱疲的唐瑜走进屋门前,但依旧察觉到院子内的异常,冷声喝道:“谁?”
暗处的身影一晃,随着月色的映射下,缓缓的露出那人的面容。
唐瑜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院落中的人,双唇微颤,眉头微蹙,颤抖的字句从唐瑜嘴中蹦出,“金兄?!”
没错,那人是“金逸尘”。
那人没有回应唐瑜,而是以质问的口气问向唐瑜,“唐二是怎么死的?!”
唐瑜瞳孔收缩,双手握拳,胸口剧烈起伏,嘴巴微张,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将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然而理智告诉唐瑜,眼前之人不是他熟悉的金逸尘。
“你不是金兄?说,你是谁?”
唐瑜说的没错,眼前人的确不是金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