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咔嗒一声,车厢内的灯灭了。
列车外一片漆黑,车厢内也静悄悄的,时暖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她屏住呼吸,没有闭上眼睛。
这种时候闭眼等同于找死,再可怕都得睁着眼睛。
要不然的话,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滴答,滴答。
水滴滴落的声音响起。
时暖想到原先白启明跟她汇报时说的,在厕所里碰到的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出现时,水就一直在滴。
不是水,是血。
时暖闻到了血腥臭的味道。
她悄悄拿出银手枪,握紧。
“你叫时暖对吗?”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你去桃花市干什么呢?”
这种事情碰到过好几次了,时暖都快麻了。
她完全不理会那道声音,就当是没听见。
“桃花市可不是好地方,不像它的名字那么美好,那是罪恶温床的诞生地,知道了这些你还要去吗?”
“我看你之前两次表现都很不错,留下吧,这里跟现实没什么区别的,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现实。”
血没有再继续往下滴了,但是时暖看到了两条细长的小手。
小手里捏着一张卡片,时暖看了一眼,卡片上写着,收下卡片则视为同意留在桃花列车生活。
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让时暖心一惊。
什么意思?
只要收下了,她就不用再继续怪谈世界了?
没这么好的事,系统把她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她代替死去的原主成为国运者的。
国运者丧失身份变成怪谈世界里的Npc,想想都不会有好下场。
时暖刚想拒绝,却发现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一样根本动弹不了。
最让她害怕的时,她以为只是不能动,手却慢慢地伸向那张卡片。
‘不是我要拿的,我不要当怪谈世界的Npc。’
‘别又控制我的身体好吗?’
时暖在内心咆哮,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看着手就要挨着那张卡片永远成为Npc了,她忽然又能控制手脚了。
掌握主动权后,时暖立刻缩回手,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开枪。
只听见砰的一声,那双细白的小手消失不见,而列车又恢复了正常。
终于躲过一劫了……
时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到座位上。
“时远,你还挺厉害的。”当她坐在位置上时,李明明出现了。“我第一次见能用意志抵抗规则的,佩服你。”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对于对方的身份,两人都心知肚明。
时暖清楚李明明是怪谈,李明明也知道她是国运者。
但只要这层窗户纸没有戳破,一切都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随便跟你开玩笑的。”李明明冲着时暖笑了笑,“这是乘务长给的卧铺票,你可以过去休息了。”
“不好意思,我没买卧铺。”时暖婉拒。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和车票。
“这就是你的车票。”李明明把车票往时暖面前推。
时暖一看手机里和车票上的显示,居然都变成了软卧。
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李明明搞得鬼。
李明明就是想把她推进软卧,因为那里明显是有危险的。
“可能是我记错了,谢谢。”时暖在心中骂了李明明好几声,但面上对她却是客客气气的,她接过车票站起身。
“要不要我帮忙?”李明明问。
“不必。”时暖背上包转身离开车厢。
“活过两次怪谈世界的国运者又怎么样?来到我的世界,还不是要被我玩得团团转。”时暖的身影消失后,李明明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你和那个白启明都不可能活着离开的,反正时间还够,就让你们再活两天。”这时,灯光照射过来,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李明明的身上出现了两个影子。
……
时暖从车厢走到软卧的车厢,把车票交给乘务员。
乘务员刷了一下车票,这才放她进去。
软卧跟现实中的也差不多,不过更加的豪华一点。
时暖的车票是单人间,空间不大但她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
把双肩包放到包间里的桌子上,时暖注意到桌上有个本子。
她打开本子,总算在里面找到了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原来我是个画家,去桃花市写生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的年龄身份,还有家庭背景。
时暖在这个世界还叫时暖,从小父母离异,跟着外婆生活。
她的父亲在桃花市工作,有个新任的老婆。
“如果说,是以我为主视角,这趟列车又是跟我有关?”时暖忍不住猜测。
第一个家的副本主人公就是她,那个被重男轻女父母折磨的可怜孩子。
第二个谎村副本讲的是传播迷信,不让村民认字,一切的祸根源头都在村长身上。
如果说每一个副本都有深意,那么第三个要么就是以她或者是以白启明为蓝本。
白启明的身边已经被安排了怪谈助理,他的可能性不大,且只有时暖的身份一开始是空白的。
“这次是要发掘什么样的真相呢?”时暖忍不住想。
想了一会没什么头绪,她准备稍微休息一下再想。
这时,包厢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时暖发问。
“是我。”门外响起了白启明的声音。
时暖没有马上去开门,她很怀疑门外站着的那个并不是白启明。
这种事情发生太多次了,肯定是怪物故意发出白启明的声音引诱她去开门。
时暖压根没有理会,继续坐在那。
又过了一会,她的手机响了。
【大佬,我运气好差啊,本来是坐票的,不知道怎么的被人换成卧铺了,现在要我去规则上说的卧铺,心里有点慌。】
【正常程序,我也被换成卧铺了。】
【大佬你在哪个房间?我来找你。】
时暖把床铺号发过去之后没一会儿白启明就找过来了,这次有手机做暗号,白启明顺利进来。
“大佬,你也是被乘务长换的吗?”
“不是,是李明明给我换的票。”时暖说,“我想这是这趟列车的流程。”
谁给换的票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要走这么一个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