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哭喊别的男人。”沈牧野攥着她的下巴,“谢时暖,我生气了。”
谢时暖回神,就势往前一送:“那你过来我哄你。”
沈牧野不迟疑不推脱立刻吻住,谢时暖温顺又配合,滋味好极了。
迷糊间,谢时暖道:“阿野,我住二十楼诶,你这也能翻进来呀?”
沈牧野停下,仔细瞧她,瞧得她发毛。
“干嘛!”
“这边的水土果然不适合你,一天比一天傻,再傻下去你做不了秘书了。”
“那做什么?”
“做我太太。”沈牧野拥住她,“过两天回京市,谢时暖,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好事还是坏事?”
沈牧野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笑道:“好事。”
……
与谢时暖不同,刘斯年一夜无眠,他将女人抱回房后,就在隔壁房间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坐一夜。
他不睡,老祝也不敢休息,沈牧野走时见他满脸郁郁,便道:“祝管家,长痛不如短痛,不需要我再提醒吧。”
“但或许我们还是太急了,我怕少爷……撑不住,他的情绪比我以为的还要脆弱。”
沈牧野啧了一声:“脆弱才要锻炼,他一个大老爷们这点都撑不住还想和我抢女人?”
老祝听得不舒服:“沈总,如果不是谢小姐,我实在很难相信,你那些计划没有点泄愤的私心。”
“我承认啊,我确实有,一把火烧了你家少爷的老巢让他失魂落魄,这样就没空缠着谢时暖了。”沈牧野无谓的耸肩,“祝管家,不论你心里怎么想,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破不立。”
“……我知道。”
……
度假村附近起火的消息在这一天登上了本地新闻的头版,不知哪里扒出这栋烧起来的别墅是道森集团的产业,联系上最近道森集团种种夺权的传闻,吃瓜群众们的讨论就上天入地起来。
道森的酒店房间有提供平板电脑和台式机,信号满格,谢时暖拿起平板查新闻。
京市那边有关金诚涉嫌垄断的调查,已经被江市这边的一场诡异大火的热度压下,有内部消息人士爆料,说是火里找到了尸体,肢体扭曲多半是活活烧死。
这爆料引发了整个社交平台的轰动,偏偏警方的公告说的模棱两可,没说是没说不是,猜测就有了更大的空间。
一部分怀疑死的是刘贵河另一部分怀疑是刘斯年。
——老刘总早不管事了,死不死的不重要,小刘公子才是关键啊,他那堆姐妹哪一个不盼着他死,我觉得是他。
——呜呜呜不行啊,刘公子不能死啊,我还没嫁给他……
——哇,最新消息,死的不是一个是两个!
——不会吧不会吧,老的小的都死了?!那完了!
——刘家哪个女人这么狠啊,老三还是老五啊,真是赶尽杀绝!
……
谢时暖划来划去分辨着哪一些是沈牧野的造势,这些造势会不会提前让刘斯年起疑,她拿不准便早早收拾停当出门,不想,刘斯年不出门。
他忙得飞起,连饭都是叫到房里吃,谢时暖只能旁敲侧击和管家打听,老祝也只说一切平稳,您不要担心。
直到晚饭时分,谢时暖刚点完单刘斯年就走了进来,神态轻松的坐到了她对面。
“你忙完了?”
“嗯。”刘斯年接过菜单扫了两眼,递过去,“你帮我点。”
“你喝粥吗?”
“都行。”刘斯年嘴角带笑,“你点杯冰美式我都喝。”
在辰悦时,刘斯年最讨厌的饮料就是冰美式,说是涮锅水,谢时暖就笑他喝过涮锅水吗就觉得像,那时他半真半假道:“或许喝过。”
当然,他立刻又解释是在开玩笑。
如今想来,多半不是玩笑,刘心玫带着一众姐妹霸凌他欺负他,喝刷锅水这种事未必没干过。
谢时暖按照自己的口味点了粥和蒸点,她见刘斯年心情不错,便道:“火灾调查的怎么样了?”
“正在清点,确实找到了两具尸体但确认身份还需要时间。”刘斯年喝了口水,“时间……时间过得可真快,我们这趟旅程快要结束了。”
“嗯……”谢时暖扣着手指,“刘贵河死了大仇得报,你的父母也都入土为安了,我已经心满意足,你呢,还要给我看什么吗?”
刘斯年微微一笑。
“我还得把道森集团,毁给你看。”
谢时暖心里咯噔了一下。
“为什么,就因为这是刘贵河创办的吗?但除了刘贵河,这个集团还是许多人的心血,毁了它,我并不会觉得有太大意义。”她试探道,“刘斯年,还有对吗?”
“……有。”
“是什么?”
“你很快会知道。”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谢时暖步步紧逼,刘斯年却是眉头也不皱。
“时暖姐,这是最大的惊喜,会让你终身难忘,不能提前透露。”
“再大的惊喜时间久了都会平淡的,没什么能够真的终身难忘,刘斯年,只有不断在眼前身边晃的人或事才会难忘。”
“我不这么认为。”刘斯年顿了顿,“谢时暖,上船第一天,我问过你,你对我的感情只是同情和愧疚吗?现在你还是那个答案吗?”
“……”
“看来你动摇了。”
“我……”谢时暖眼神闪烁,“我承认除了那些还有别的,但……不是你以为的……”
刘斯年抬手制止:“你不用现在告诉我,我会再问你,那时,不要骗我。”
“……好。”
餐食很快被送上来,谢时暖沉默的喝粥,刘斯年仍在向着原来的轨迹行进,甚至看不出有过动摇,她愈发的泄气,粥喝的郁闷。
不多时,老祝进来汇报。
“少爷,三小姐要见你。”
话音刚落,三小姐就踩着高跟鞋威势十足的走了进来。
“刘斯年,死的那人真是爸?”
还没站稳,她已经嚷嚷起来,餐厅里还有三两个客人,闻声都转头。
“刘念玫。”刘斯年望着粥碗,“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警察而不是我。”
“除了你还能是谁杀了爸!我听说有两个人,另一个是不是大姐?!”刘念玫戴满戒指的手拍着桌子,震得水杯里的水都在晃,“刘斯年!杀人犯法的!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
“事情发生时我还在扬城旅行,你非要扣到我头上,那我也没办法。”刘斯年扫出一记冷眼,“但我记得你还没拿下道森吧,那么代理主席就还是我,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大呼小叫?老祝!”
话音一落,餐厅里立刻冲进一队保安将刘念玫团团围住。
老祝劝道:“三小姐,不要冲动。”
刘念玫咬牙切齿的看着四周,哼道:“就知道找这些不三不四的小瘪三来充场面,和你这个野种一样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刘三小姐。”谢时暖打断她的谩骂,“你急匆匆赶来应当不是为了骂街吧。”
“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高姿态并不能吓唬到这里的任何人,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刘念玫瞪圆了眼睛:“小贱人,你教训我?”
“刘念玫。”刘斯年起身,“你来找我是为了后天的董事会吗?”
男人居高临下语气不善,刘念玫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道:“不是后天,是明天上午十点半,刘斯年,道森集团现在问题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你是代理主席,该站出来讲句话稳定人心,你这边没有态度,道森的事就推进不下去。”
刘斯年眉头微蹙:“什么时候提前了?”
“爸的老朋友林总,你记得吧,他提议要提前,现在又是烧死人又是亏空,确实得尽快明确继承人和后续方向,不然道森就要完了。”
刘斯年思忖片刻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