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萧御卿冲洗完毕,玉琦往床外侧蹭了蹭。
下一瞬,一具光洁火热的身躯将他抱住。
“怎么还没睡?”萧御卿轻轻揉捏着玉琦的腰,“可是还疼得紧?”
“嗯。”玉琦早习惯了萧御卿的凶猛,倒不觉得多疼,但能得到免费的按摩,自然也不错。
萧御卿笑意颇深。
在这方面被爱人肯定,他也难以免俗的自尊心得到了膨胀。
“我的错。”他半是得意半是愧疚道。
“事情快结束了。”玉琦哑着嗓子道。
见萧御卿疑惑,他把方才小四传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此事……”萧御卿沉吟片刻道,“于我们而言,最好的结果便是毒成功下了,但却在他没死的时候被爆出,双方谁也得不了便宜。”
他也不问消息来源,本能地相信着玉琦说的一切。
“我来处理。”玉琦道。
隐藏任务明显是要让南黛帝也中“红颜枯骨”。
他可不觉得,王皇后母子能有本事搞到那种只传帝王的秘药。
“很危险。”萧御卿下意识收紧手臂。
“你说过的,下次让我来。”玉琦看着他的眼睛。
萧御卿想起那日在偏殿门前说过的话,只能无奈答应:“好,只是你定要注意保护自己,此事做得成固然好,做不成我再……”
“没有做不成。”玉琦下巴微微抬起。
这世上,只有他不想做的事,却没有他做不成的。
被玉琦那副似骄傲的小猫的模样逗笑了,萧御卿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打算怎么做?”
他不是不信玉琦,只是这种信任取代不了担心。
“你该想的是谁来接这江山。”玉琦自然不能说是用神力,只好转移话题。
“早就想好了。”萧御卿没上当,手指微微一动,在他光裸的腰间写下一个数字。
玉琦直觉脊背一阵酥麻,扭了扭身子:“那就考虑一下我们的婚礼,按照帝后的规格。”
“婚礼?”萧御卿的思路彻底被打断。
一时间,脑中被各种设想的片段所充斥,倒真忘了方才纠结的问题。
这一夜,萧御卿做了一个梦。
梦中,东越百官、其他三国来使全都面带笑意。
他和玉琦身着大红,敬告天地、许下诺言,结为生生世世的伴侣。
沉浸在美梦中的萧御卿不知,原本该睡在他身边的人去夜探皇宫了。
“真不能杀了?”玉琦看着睡在龙床上的南黛帝,目光幽暗。
这种人渣败类,多活一天都是错误。
【当然不能啊!大人,想想您的隐藏任务!】
玉琦抿了抿唇,拿着找出来的东西走了。
多留一秒,他都会忍不住动手!
将凤仪宫中王丞相留下的毒药掉换成“红颜枯骨”,玉琦闪身回到寝房。
抱着萧御卿继续睡觉。
翌日,王皇后亲自送了冰糖枇杷羹到御书房。
毕竟是中宫皇后,纵然南黛帝心中有气,也不能完全不顾她的面子将人赶走。
“陛下,前次当着宫妃的面与您顶撞,是臣妾的不是,属实是臣妾过于担心太子,一时昏了头。”
刚一进门,王皇后便先开口认错。
她必须缓和关系。
否则,若南黛帝突然死了,满朝文武第一个就会怀疑她。
见她这个态度,南黛帝也没继续端着:“梓童的脾气越发急躁,朕怎会真的置你与宸儿于不顾?”
南黛帝一边说着,一边舀了一勺枇杷羹送入口中。
看着南黛帝的动作,王皇后略微失神,没有说话。
南黛帝没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道:“此时正是风口浪尖,朕不好太过偏颇。且宸儿也确实被宠得太过了,借此给他些教训,也未必不是好事。”
听闻此言,王皇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梓童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南黛帝终于发现了她苍白的面色,满面的担忧。
“臣妾误会了陛下,心中愧疚不已。”王皇后见枇杷羹所剩无几,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能压下心中隐隐的后悔。
南黛帝当然不会说,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对萧御宸失望至极,是真的萌生出废储的念头,只是略略安慰了几句。
王皇后顺势提出请求:“陛下,臣妾与宸儿已有数日未见,能否……”
现在的形势,于他们而言只差临门一脚。
她必须与萧御宸通个气,以免到时候闹出误会。
“好,朕这就给你写手谕。”
待到手谕到手,恰逢门外有朝臣求见,王皇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而此处发生的一切,被玉琦的水镜看了个分明。
【南黛帝对皇后母子果然是真爱!】
小四震惊了。
面对那种情况,南黛帝竟想保全萧御宸!
这完全颠覆了它对于一个帝王的理解。
“他爱便要牺牲其他人?”玉琦垂眸继续看着水镜,眸中的寒意甚至渗透到了识海中。
小四抖了抖,紧紧抱住自己毛茸茸的身体。
【没错!对于主神母子而言,他太残忍了。】
【而且单凭自己的感情,立了个那么平庸的储君,对南黛也太不负责了,有这样的结果是他应得的。】
玉琦没再应小四,只是透过水面给南黛帝投射了一点神光。
一进门,萧御卿便看到,他的爱人如同调皮的孩子,将手指伸进杯中。
他轻笑一声问道:“茶水不好喝?”
玉琦小脸僵了僵,悄无声息地消去水镜,看向萧御卿:“谈得怎么样?”
“只是初步接触,”萧御卿吩咐门外小厮去端牛乳茶,而后进门道,“小七心性未变,可确实成长了许多。”
他们选中的人是七皇子萧御珉,萧御卿今日便是去了对方府上。
岂料,萧御卿刚一落座对方便道:“三哥今日过府,可是为此?”
他抬头,便见萧御珉指了指上方,暗指天子之位。
原本南黛帝偏爱萧御宸,黛城中的几个皇子谁也没起夺嫡的心思。
可现在形势至此,萧御珉自然欢迎他们做助力。
萧御卿有些惆怅,那个当年追在他身后“三哥、三哥”地叫着的小男孩,终是长成了标准的皇子。
“这不是坏事。”玉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