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鱼笑:“所以,你说的点子可做。”
许载民一脑袋问号地看着贺君鱼,“我没想跟贺姐一样赚这么多……”
贺君鱼笑了,“你没有这么多本钱自然赚不到这么多,当然你没有我这么好的路子,同样赚不到这么多。”
人脉机遇缺一不可。
至于运气,就算是坏运气她也能给掰成好运气。
许军长适时开口,“需要东北的人脉?我有老战友在黑省。”
贺君鱼:“人家还得了解这个才行,真跟咱们一样两眼一抹黑,拿个商陆做人参卖给你,咱们都分不清。”
她这些货之所以好是因为她五哥的路子够硬,能被她拉回来的除了山货,每一件都是五哥找来的百年老字号的少东家验过的。
这里边儿人情大了去了。
别看现在出的这些货利润已经有七万块了,打点一下这里边儿能动的钱也就是五万块。
在外人看来五万块钱已经很多了,好些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但是对于贺君鱼来说真的不多,主要是她用的地方多啊。
要不是她为了支援前线需要钱,她也不会铤而走险押货回来。
被否决了的许军长脸色一沉,没说话。
许载民倒是思量了一下,转而道:“贺姐,你说我弄一些专业性没有那么强的杂货怎么样?”
“我从阳城进一些手表好看的衣裳鞋子,在北方卖掉,再从北方拉一些羊毛线回来卖,你看怎么样?”
他们南方人到了冬天毛衣必不可少,羊毛线羊绒线不用票一定卖得好。
贺君鱼笑笑:“羊毛线咱们这边儿有卖的了,去年我买了不少,你可以再往南边儿走走,或者去西南卖。”
人挪活树挪死,与其在原城内耗,不如出去闯荡。
许载民眼睛一亮,“谢谢贺姐,我懂了。”
看他一点就透,贺君鱼也满意,“成,那我问你,你有成本吗?”
这话一出,许载民的神色略带些尴尬,看了眼许军长,小声说:“我手里有一点儿,不够的话我找人凑凑。”
跑一趟手里怎么也得有两千块钱吧。
贺君鱼从茶几上拿出一摞大团结,推给他,“这个算是我投资你的,你的利润我要百分之十。”
突如其来的投资打得许载民都蒙了,看着眼前的一万块钱,喉咙滚了滚,随即摇了摇头,“贺姐,这钱你先收起来,等我跑一趟确定这活儿能长久地干下去之后,你不投资我还要来找你拉投资呢。”
许军长没想到贺君鱼出手如此阔绰,见儿子拒绝了,脸色才好了些。
“小贺,我们家里还有些存款,可以支撑载民做买卖,十分感谢你对载民的认可。”
这么个钱串子都舍得投资儿子,岂不是说明这买卖赔不了吗?
既然这样干嘛便宜别人,不如自家人投资了。
贺君鱼倒是无所谓,她只是看出许载民跟许军长的关系而已。
要是许载民自己立不起来,她就算看好他,也不会投资的。
果然许载民没有让她失望。
“爸,我不需要家里的投资,我跟朋友都商量好了,会有人借给我。”
在外人面前被儿子拒绝落了面子,许军长脸色难看,站起身看着许载民一言不发,转而离去。
许载民看着父亲离开,屁股动都没动。
他面带歉意地看向秦淮瑾夫妻:“抱歉秦师长贺姐,我爸想什么我都清楚,我不能让他如愿。”
这是他唯一一次机会,可以脱离这个家庭的机会。
许载民苦笑,“我在家里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他们给我安排工作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思,我的名声你们应该也听说过。”
不知好歹,废了。
这些词总是围绕在他身上的,在外人眼里他不如两个弟弟,在家人眼里他是个累赘,又搭人情又搭钱的累赘。
再在这个家待下去,他就是不死也会疯的。
他有时候在想,明明下乡之前他是亲朋好友嘴里的好孩子,听话懂事,为什么从乡下回来一切都变了。
什么时候听话懂事也是一种错了。
许载民想不通,想不通就算了,他离开这里就是了。
家里两个弟妹再也不用斜着眼睛看他了,两个弟弟也不用时不时露出厌烦的神情了。
贺君鱼看了眼秦淮瑾,秦淮瑾无奈的转头对许载民道:“你在乎名声就重要,你不在乎名声算个屁。”
他也就只能说到这儿了,再多的让这小子自己领悟去吧。
多大岁数了,在乡下十年都没认清自家的一窝豺狼,真是该出去锻炼锻炼。
许载民听了这话点点头,“是这样的,您说得对,原本就是我想不开。”
贺君鱼:“你要是需要钱,可以来找我,我的要求你知道。”
许载民心底叹气,贺君鱼确实跟外界说的不同,她要什么人家明码标价,该帮忙的也没有推辞。
之前要许军长点头同意,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贺姐放心,只要这趟挣钱了,您不说我都要来找您的。”
要是找别人怎么对得起贺君鱼帮他趟路。
贺君鱼和秦淮瑾把人送出去,回屋的时候,贺君鱼看着秦淮瑾疑惑道:“按理说你们大院儿的人到年龄不是应该去当兵么,怎么许载民就在乡下蹉跎了这么多年?”
秦淮瑾拉着她的手,两人坐在沙发上。
“许军长要名声,这个家里一定要有一个做表率的。”
贺君鱼:“这个人就是许载民。”
“要是这么说,许军长应该对许载民歉疚更多啊,怎么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
现在看起来更像许载民是那个心怀愧疚的,许军长正气凌然的厉害。
“当一家子人欠一个人太多的时候,情况就会发生转变。”
他们内心深处会憎恨这个随时随地昭示着他们无耻的人。
所以对这个受害者极尽打压。
贺君鱼摇头,“希望他顺利吧。”
都是亲生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这批货卖完了?”
秦淮瑾看着贺君鱼,十分怀疑这人可能又要去一趟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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