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荡的房间里,兰帕斯帝国的陛下正躺在长沙发上。
宽松白色的长袍睡衣,月光从阳台大剌剌地走进房间。
银白的微光铺满房间,陛下被轻柔的月光包围着。
银色的发丝散乱在沙发上,银色的瞳孔直视着外面悬挂的月亮,一只手垂在沙发下,指尖触碰到地面的毛毯上。
风华绝代的脸上冷若冰霜,冷漠,淡然。
忽的微蹙眉头,唇色渐渐红艳。
他呼吸着,似乎在控制什么。
银色呈椭圆形的瞳孔,此刻竖成针尖大小。
“呵……”呼出来的气息,在空气中雾化成气,朦朦胧胧。
脸庞上忽隐忽现几道银线,若隐若现的鳞片出现。
纤长的手如同白玉石,缓缓捏紧。
渐渐两颊透出微不可察的一抹粉,下巴微微抬起。
他好像闻到了一股香味,又甜又香。
苏荣的面容恍惚出现在面前,琥珀色的眼眸湿润,红润的唇,细白的手指抓住他的手。
脖颈,锁骨,露出的手臂,鳞片一一闪现。
“碰!”一挥手,屋子里所有东西全部轰然倒地,化为粉末。
房间里所有东西全都消失,只剩下长沙发还幸存着。
指甲控制不住的长出,刺入手掌心。
“滴,滴,滴……”猩红的血一滴滴滴落在地上。
*
“不舒服?”冥作为一条没有任何礼义廉耻的蛇,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苏荣捂住他的嘴巴,不要他说话。
冥低头,看着苏荣艳若桃花的小脸,琥珀色的眸子水润润的,细眉拧着,很凶地看着他。
他忽然心脏一酥,嘴唇边小雌性的手软软的,又香香的。
“你,你不要说了。”
冥阴晦的黑瞳轻眨,看小雌性一直等着他回答,就点点头。
苏荣放开冥的嘴,脸蛋的红晕褪去了些。
“我饿了。”苏荣要拿过勺子。
冥把勺子牢牢拿住,“我喂你。”
他还是小蛇的时候,小雌性就一直喂他吃饭,他现在也想喂小雌性吃饭。
“不用,我可以自己吃。”苏荣都那么大了,才不愿意被人喂饭呢。
冥暗沉的黑眸定定看着苏荣,薄唇轻抿。
苏荣:……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苏荣要把勺子抢过来,很顺利抢到了。
她喝了没几口粥,实在受不了男人的眼神。
“你吃饭了?”她要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出去,在他的视线下,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吃了。”事实上早上他是准备把之前勾引苏荣的男仆给吃了,但白说,苏荣不喜欢吃同类的雄性。
他冷哼,小雌性喜不喜欢关他什么事呢。
但一想到小雌性琥珀色的眼眸,带着惊惧的意味看着他。
他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算了,小雌性天生胆小。
最后他勉为其难地吃正常的食物。
“那你再吃点吧。”苏荣把另一碗粥推给他。
冥看着这小碗粥,在看苏荣。
苏荣:“怎么了,不喜欢吗?”蛇确实是肉杂食动物,应该偏好肉类。
苏荣开始扫视餐桌上其他的肉食,看中了一个刚要推在男人面前。
“你不喂我?”
苏荣手差点没稳住,她无语的看着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
“你可以自己吃。”最后她耐下性子说道。
幽暗的黑瞳暗淡下来,无形的尾巴尖落下。
苏荣:……
别再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啦,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没有欺负你!
一顿饭艰难地吃完,苏荣松了口气。
刚刚顾着羞涩和吃饭,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窝在冥怀里。
她撑着冥结实的大腿,要站起来。
脚刚刚触到地板,一使力。
“啊……”从脚尖到小腿,再到大腿,一阵窒息的酸痛。
苏荣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浑身的肌肉好酸,好痛。
冥立马把人抱起。
苏荣推推他,她还想再试试。
抖着双腿,艰难的站起来,撑着男人的胳膊,颤颤巍巍的。
仅仅只是站起来,光洁的额头上冒出汗珠,小脸白了一层。
好像在刀尖上起舞。
苏荣缓缓那股劲,等肌肉适应了,开始抬腿。
腿尝试着迈步。
“呀……”酸!痛!全身的肌肉都不是自己的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平时不运动,突然跑了十公里,第二天乳酸堆积,整个人残了一样。
苏荣身残志坚地继续往前踏步,走路一晃一晃的,全身颤抖着。
脸上的表情都微微扭曲。
冥看着自己的手臂,刚刚小雌性还抓着他,现在就不要他,扶着桌子去了。
黑色的瞳暗晦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小雌性,手指紧握。
他几步上前,一把抱起苏荣。
苏荣一下子被托在他的臂弯上,低头就对上了冥的眼睛。
她拍拍他的肩膀,“我自己走。”
冥眼神阴暗暗的,看着苏荣痛白了的小脸,“我抱你。”
苏荣无奈,“你也不能一直抱着我呀。”
肌肉酸痛就得慢慢适应,不然停下久了,突然又动,那会是最痛苦的时候。
冥脸色低沉下来,“我可以。”
小雌性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自己抱?
那她还想找谁?那个小白脸?
“苏荣。”冥用异常严肃的声音道,这是他第一次叫苏荣的名字。
苏荣被他的态度感染,忍不住认真起来。
“我今天早上看了光脑,现在这个时代如果雄性和雌性有了实质关系,雌性得对雄性负责。”
冥昨天已经听了一耳朵的相亲,雌性保护机构,好像就是这个破机构让小雌性去相亲的。
他本来打算把这个破机构给毁灭掉,让他们再也不敢找苏荣。
但白说,这个机构是维护雌性和雄性关系的保障,一旦机构认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两人的关系将得到帝国所有人的认可。
冥阴暗地想着,那这样小雌性就会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那个小白脸都得承认他们的关系。
“虽然你只是个普通的雌性,柔弱又胆小。”冥的眸子很黑,黑到深不可测。
“你得给我一个身份。”嗓音暗哑地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