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浑身堂堂正正,没有一丝遮挡物。
手撑在苏荣脑袋边上。
五官深邃貌美,肤色苍白。
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可见的深井,浓浓化不开的郁色。
修长的手指上,指甲盖是黑色的。
手指挑起苏荣的一缕发丝,轻轻一拉,黑色发丝从手掌心划过。
一股甜甜的,很香的味道在空气中。
男人细嗅着,这是他很熟悉的味道,从苏荣身上传来的味道。
高大的身躯小心地凑近苏荣,想要获取更多。
好香,怎么那么香。
冥呼吸渐重,漆黑的眸子里,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这是顶级猎狩者兴奋的特征。
阴沉沉的双瞳,危险低沉的气息。
他张开嘴,想朝猎物做标记。
“唔……”苏荣在睡梦中低喃一声,似乎有点不舒服。
冥立刻远离苏荣,大刀阔斧地撑着自己的身体,不给苏荣任何难受的空间。
苏荣翻个身,继续沉睡下去。
冥莫名松了口气。
忽的动作一顿,他干嘛怕小雌性睡不好。
黑色的眸子又阴冷下来,他小心地侧躺在苏荣对面。
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这个小雌性。
这个小雌性肯定是白用来操控他的手段,他要现在就把这个小雌性解决,之后再把这个世界毁个稀巴烂。
没错,现在就先解决小雌性。
阴暗的眼神看着看着,忽然被苏荣的嘴唇吸引。
小雌性的嘴怎么那么小呢。
颜色粉嫩,饱满软乎。
怎么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研究着研究着,脸越靠越近。
直到两唇相贴。
冥浑身一震,从脚底一路麻到天灵盖,差点变回蛇形。
他整个人呆住,一动不动。
苏荣在睡梦中轻轻抿了一下嘴。
冥已经要开始冒烟了。
他变的好奇怪,心跳好似要跳出来一样,在他胸膛里疯狂跳动。
呼吸都呼吸不了,有点蛇晕脑胀。
冥猛地远离苏荣,一个人在床尾惊坐着。
这个小雌性有毒!
他肯定是中毒了。
冥捂住紧缩的心脏,张大嘴呼吸着。
心脏好似有一双手揉捏着,又酸又胀又麻。
暗沉的眸子亮的可怕,隐隐泛着红。
缓了好久,毒素才减缓。
冥终于恢复正常,可以自由呼吸了。
他下床,站在床边。
高大修长的身躯立在床边,窗户在背后,外面的月光轻轻透过撇开的窗,撒在大床上。
男人背对着月光,巨大的影子浮现在床上,严密的罩住了床上的苏荣。
他低着头,眸子诡异地看着苏荣。
苏荣睡的很香,两颊上透着酣睡的红晕。
冥伸出手。
细长的手指,指骨漂亮,指甲盖是黑色。
手覆盖在苏荣脸上。
“唔……”苏荣晃一下脑袋,有几缕发丝糊在苏荣脸颊上,她不舒服。
手顿顿,冥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小心翼翼地把那几缕发丝拿掉。
冥:……
看来那条白痴蠢蛇的条件反射还停留在身体里。
冥眼神越发幽暗,手指紧攥在一起。
“小黑……”苏荣小小声嘟囔,怎么小黑不在了,手四处摸索着。
冥立马变回原身,小黑蛇动作极快地从被窝底下钻进去,一拱一拱地窝进原来的位置。
温热细嫩的手终于抓到小黑蛇,手无意识的撸动。
蛇脑袋从被子里探出,黑豆眼微眯,显然被撸的很舒服。
等苏荣不撸了,他脑子清醒过来。
小黑:……
阴森森的眸子一片恼羞成怒。
一团气憋在心上,立马就要爆发出来了。
但是小雌性的体温那么温暖,浑身一阵阵地散发香味,小黑又不自觉的软了。
算了,就这一天!
就再留小雌性一天!
今天就让她好好睡觉。
小黑闭上眼睛,几秒就陷入了梦乡。
苏荣前半夜睡的很香,没有做任何奇奇怪怪的梦。
后半夜又开始陷入梦里。
梦里她浑身无力。
鳞片的摩挲声,蛇信子的“斯斯斯”声。
苏荣推开蛇脑袋,不想看到蛇阴鸷的黑眸。
黑蛇脑袋稳稳不动,黑眸瞳孔深暗。
忽的,黑蛇变成了人。
浑身没有任何遮挡物。
俊美苍白的脸凑近苏荣,嘴唇试探地附上苏荣的唇。
苏荣偏头,男人跟上。
……
她被这条蛇喂了一滴血,血的味道很不好。
……
苏荣细抖着手,伸向不远处。
巨大的白蛇,遍体的鳞片如同白玉暖石,清莹剔透。
银色如寒玉的瞳孔淡漠地看着。
苏荣的手指触碰到一块鳞片。
好冷,冒着寒气。
白蛇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荣,在她恳求的视线下,摆动滢白的蛇尾。
……
苏荣大汗淋漓的醒来,阳光照在脸上,温热又鲜活。
刚刚她梦里,两条蛇在大战,那真的是把对方往死里整。
暴戾,凶残,野性……
血肉鳞片在空中飘落,天翻地动。
“小黑。”苏荣把怀里的小黑扒拉起来。
刚刚在梦里,她就觉得那条黑蛇很眼熟,仔细一看,不就是很像小黑吗。
就连黑色鳞片的走向都一模一样。
“小黑,你是雄性吗?”苏荣怀疑的看着手里的小黑蛇。
小黑刚刚从他梦里醒来,在苏荣左右检查他的时候,已经把刚刚的梦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他难以想象,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发誓,他潜意识里对小雌性绝对没有任何想法!
“小黑?”苏荣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小黑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虚。
他阴凉的眸子看向一边,不看小雌性放大的脸。
苏荣的疑惑慢慢打消,你看,小黑这副傻傻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神智的。
“小黑,我刚刚梦到一条特别像你的蛇。”女声在旁边絮絮叨叨。
“然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实在难以启齿。
“然后你和另外一条大白蛇打架了。”苏荣把过程去掉,只说结果。
小黑的眸子慢慢转回来。
“你不知道,真的很可怕。”苏荣带着后怕的声音。
苏荣摸摸汗淋淋的脸蛋,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病。
不然为什么老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这是第二天了,做到那种程度的梦。
她发誓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蛇类的各种特征。
但从来没有这一刻是如此清晰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