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还要坚持住。”袁雨婷咬紧牙关,告诫自己不能倒下。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从空间戒指中摸出几颗丹药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流遍全身,原本的疲惫感也消退了不少,眼前的世界也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袁雨婷站在擂台上,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不让自己倒下去。
袁雨婷感觉自己赢了,可这胜利的滋味却并不好受,剧烈的疼痛像海潮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破败不堪的木偶,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减轻体内那股仿佛岩浆在翻滚的灼热感,但收效甚微。
前段时间购买的疗伤丹药已经吃下去了,可现在仍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横冲直撞,肆意破坏着她的身体。
袁雨婷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至少,要先走下这个擂台。
擂台下的欢呼声、议论声、惋惜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只蜜蜂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但我却什么也听不清。
袁雨婷的意识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扭曲。
她机械地迈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像是背负着一座大山,随时都有可能被压垮。
袁雨婷甚至能感觉到,从伤口处渗出的鲜血,正顺着她的小腿缓缓流淌,将她的鞋子都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
她无力地环顾四周,那些同样拼尽全力,从淘汰赛中突围的弟子们,此刻也和她一样,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挣扎着走下擂台。
袁雨婷看到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年,他的右臂被白色的绷带紧紧包裹着,鲜红的血液已经将绷带浸透,在绷带下方形成了一朵触目惊心的“红花”。
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每走一步,眉头都会痛苦地皱起,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远处,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女,正无力地靠在同伴的身上,任由同伴搀扶着自己,艰难地向前移动。
她的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仿佛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她的同伴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一边担忧地望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焦虑。
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弟子,他伤得更重,几乎是被两个同伴架着走下擂台的。
“这样感觉快昏睡过去的人,都可以晋级?”
“他是在长老说比赛结束了之后,才处于这样的状态的!”
“怪不得!”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粗重的喘息声显示着他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每走一步,他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这样才能稍微缓解一下身体的疼痛。
参赛的人,基本上,都处于这样的状态。
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焦距,只剩下胸膛微微起伏,证明着他们还活着。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暴风雨摧残的飞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寻找着安全的栖息地。
袁雨婷甚至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弟子,在走下擂台时,突然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眼看他就要重重地摔倒在地,幸好旁边有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才避免了一场意外的发生。
看到这一幕,袁雨婷不禁在心中暗叹,看来这场淘汰赛,让大家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这场残酷的淘汰赛,就像一把锋利的筛子,无情地将那些实力不足的弟子淘汰出局,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继续站在这个舞台上,为了最终的荣耀而战。
而他们,包括袁雨婷,这些晋级者,也都已经伤痕累累,精疲力尽。
袁雨婷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明天,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残酷的决赛。
只有战胜所有对手,才能最终站在峰顶,赢得属于自己的荣耀。
擂台周围的喧嚣声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掌缓缓按下静音键,逐渐沉寂下去。
刚刚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助威声、兵器碰撞声,此刻都化作了虚无,只余下擂台本身仿佛还在微微颤抖,无声地诉说着方才战斗的激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与汗水、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息。
放眼望去,原本平整坚硬的青石板擂台,此刻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如同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
碎裂的兵器碎片散落在各处,刀光剑影仿佛还残留在其上,诉说着它们主人的不甘与落寞。
破碎的衣衫碎片,沾染着斑驳的血迹,如同凋零的蝴蝶,无力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
触目惊心的血迹,有鲜红的,有暗红的,有的已经凝固发黑,如同一条条扭曲的毒蛇,蜿蜒爬行在擂台上,触目惊心。
二十名浑身浴血的参赛弟子杀出重围,成功晋级,如同从修罗地狱中挣扎爬出的幸存者,他们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下擂台。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痛苦,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们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有的弟子甚至需要互相搀扶,才能勉强站稳。
他们的衣服破烂不堪,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有些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鲜血,将他们的衣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一个身材高大的弟子,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落着,显然已经骨折,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汗水混杂着血水,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滴落下来。
另一个身材瘦小的弟子,他的胸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他每走一步,伤口就会传来一阵剧痛,但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和不屈。
就在这时,一道伟岸的身影,仿佛从天而降,缓缓地出现在擂台边缘。
这道身影每踏出一步,身形就拔高一分,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转眼间就来到了擂台中央。
随着老者的身形不断扩大,他那身原本朴素的灰色长袍也开始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的金色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在长袍上游走翻腾,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等老者走到擂台中央时,他的身形已经占据了大半个擂台,他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整个擂台都笼罩在其中。
原本在他身边如同蚂蚁般渺小的弟子们,此时在他脚下更是不及蝼蚁,他们仰望着老者,眼中充满了敬畏和崇拜。
老者低头俯视着台下众人,他那双原本浑浊的双眼此刻却精光四射,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内心,洞察他们内心深处的想法。
他那原本稀疏的眉毛和胡须,此时也变得浓密无比,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和神秘。
老者微微张开嘴,声音如同洪钟般响彻整个广场:“恭喜通过淘汰赛的二十名弟子,你们都是实力不俗的,能够到这一步,你们都是天之骄子,明天就是峰门大比的决赛,只有通过决赛的最后十名弟子,才能够代表青莲峰,参加接下来的宗门大比。”
老者话音刚落,原本还算安静的广场上空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万只鸭子,顿时被各种议论声、抱怨声塞得满满当当。
“什么?才二十个人晋级?你在开玩笑吧!我新买的飞剑还没开封呢!”一个身材矮胖的弟子夸张地叫喊道,他肥胖的脸颊因为激动而颤抖,像一颗快要爆炸的肉球,引来周围一片哄笑。
“就是啊,以往的淘汰赛不是都会留下五十个人吗?今年怎么……是不是搞错了?长老,您老人家再好好想想?”一个尖嘴猴腮的弟子眼巴巴地看着老者,试图用眼神融化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老脸,仿佛这样就能改变结果似的。
“哎,别想了,你没看到那些晋级的,哪个不是实力不俗的,现在都鼻青脸肿了,跟刚从妖兽堆里爬出来似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弟子拍了拍尖嘴猴腮弟子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年的考核标准明显提高了,咱们技不如人,被淘汰也是活该!回去好好修炼吧,别整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可是……可是我昨天才约了逆欢宗的仙女……”尖嘴猴腮的弟子还想挣扎一下,他那张尖瘦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仿佛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找不到心仪的仙女了。
“你就别想了,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去了也是丢人现眼。”魁梧弟子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他那张国字脸上写满了认真,仿佛在说一件不容置疑的事实。
“哎,你说得对,”尖嘴猴腮的弟子垂头丧气,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我回去就苦练秘技,争取明年一鸣惊人!”
他握紧拳头,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明年大放异彩的场景。
“这才对嘛!”魁梧弟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师弟的觉悟感到欣慰。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的考核标准确实提高了不少。”一个清秀的女子插话道,她秀眉微蹙,仿佛对这次考核标准的提高感到一丝担忧,“我听说这次宗门大比,其他峰门可是来势汹汹,咱们青莲峰压力很大啊。”
“是啊。”另一个弟子附和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听说天剑峰的首席弟子已经突破到了拓智境界了,咱们峰能与之抗衡的,恐怕只有大师兄了吧?”
“大师兄闭关多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关。”一个弟子担忧地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位闭关多年的大师兄身上。
“哎,希望大师兄能及时出关,带领我们青莲峰再创辉煌吧!”另一个弟子感叹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大师兄出关后,带领青莲峰走向辉煌的场景。
广场上议论纷纷,气氛从一开始的震惊、抱怨,逐渐转向了对宗门大比的担忧。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迷茫,有对强敌的担忧,也有对胜利的渴望。
周围的声音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蚊蝇,袁雨婷努力忽略着这一切,她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让疲惫的身体得到片刻的喘息。
王林那尖酸刻薄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她的耳朵,像是一只苍蝇在她耳边嗡嗡乱叫,“一群走了狗屎运的家伙,累的跟死狗一样,明天决赛的时候,看他们能有多少的实力。”
每一句话都充满了酸溜溜的嫉妒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袁雨婷心中冷笑,王林的伎俩她再清楚不过了,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扰乱她的心神,让她在明天的决赛中发挥失常。
但袁雨婷是谁?
她可是经历过无数生死考验的人,岂会被这种低劣的手段影响?
她深吸一口气,将王林的挑衅抛到九霄云外,全身心地投入到对身体的修复中。
她感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仿佛被无数根针扎过一般,尤其是刚刚和那条碧眼青筋蛇搏斗的时候,被它那带着剧毒的獠牙毒液腐蚀的手臂,虽然及时服用了丹药,但伤口处仍然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灼烧着她的骨肉。
袁雨婷咬紧牙关,默默地运转着体内的灵气,引导着它们缓缓流向受伤的部位。随着灵气的注入,伤口处的灼痛感逐渐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仿佛有一股清泉在滋润着她的伤口。
她缓缓睁开双眼,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丹药只能暂时压制住身体的疼痛,却无法抹去她与碧眼青筋蛇搏斗时留下的疲惫。
她扫了一眼周围,其他晋级的弟子也大多和她一样,鼻青脸肿,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