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老将军,末将无能,手下骑兵还剩不足两千骑,斩杀鞑子骑兵不足千人!”
朴将军一脸惭愧的看向霍山老将军,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闻言霍山老将军也是心中大震,他知晓这十二团营和山海关守军七拼八凑出来的骑兵,肯定是打不过从小就弓娴马熟的后金骑兵,但没想到其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三千士卒,才兑了鞑子不到一千人吗?”
看到霍老将军一脸的不可置信,朴将军更感羞愧,但还是开口解释道:
“回老将军,末将手下骑兵,本就没有鞑子骑兵弓马娴熟,装备也略有不足,那些鞑子骑兵,基本上都是身披双层甲胄,有的白甲兵精锐甚至还穿三层甲,实难穿透。”
闻言霍山老将军也是一声叹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扩张发育,现在的后金大军可不是二十余年前的后金大军了。
那时的后金大军士兵虽然也可以称得上是精锐,但毕竟武器甲胄不多,面对全副武装的大周边军,虽气势不及后金大军精锐,但也能屡占上风。
可自从松山之战之后,大周辽东边军大败,装备更加精良京营数十万兵马,也在此毁于一旦。
而后乘胜追击的后金大军,沿途缴获了不知多少的军械物资,有了这些军械武器加持,自此,大周辽东边军再面对这些后金大军,再无还手之力。
朴将军所率领的五千骑兵,虽说是骑兵,但其中大多都是十二团营新组建的骑兵部队,大多还都没见过血,若是顺风战还好,还能稳得住,像刚才的逆风局,朴将军能稳住部队不溃散,已是不易。
“老夫手下还有八千士卒,若是鞑子再攻,恐怕咱们就顶不住了!”
霍山老将军看着远处土岗下还在调集兵马的鞑子大军,语气低沉的说道。
刚刚鞑子先锋部队的进攻,虽霍山老将军率手下士兵竭力抵挡,但还是死伤惨重,而且刚刚只是鞑子一支五千人的部队,就造成他们这边这么大的损失,若是鞑子再增兵,恐怕真就抵挡不住了。
而经过骑军和步卒的联合对鞑子士兵的拼命厮杀,也只造成了其不到三千的伤亡人数。
而与此同时,远处的鞑子阵营之中,一支八千余骑兵组成的队伍,正在准备再次发起进攻,为首之人,正是今夜之中,吃了大亏的镶蓝旗旗主也林。
此时,清晨的阳光,已经撒满了大地,一股股寒风,吹起了满地的尘土。
这一阵激昂的号角声中,也林率领着他镶蓝旗下的八千余兵马,向据守这土岗之上的大周军队,发起了总攻。
而在也林他们发起进攻之后,土岗上的霍老将军和朴将军,也发现了他们动作。
随即就走次展开一方较小的军阵,迎接鞑子大军们的进攻。
看着黑压压,逐渐逼近的鞑子大军,霍山老将军立在军阵之后,手心不禁的渗出一丝汗水。
他知道,鞑子大军的这次进攻,他们很难再抵挡的住。
但基本上知晓是必死之路,他这位六十有余的老将军,还是不想就如此轻易放弃。
“大周的将士们,随老夫,杀敌啊!”
随着霍山老将军的一声高呼,鞑子前排刚冲上土岗的士兵,迎面就被刺来一排长枪,由于地形的劣势,不少鞑子士兵就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刺翻在地。
但随后,就被后来冲上的士兵补上,与大周士兵缠斗在一起。
“杀——!”
双方一碰撞,顿时就杀成一片。
刀剑声一响起,就是无比残酷的战斗,处处传来双方士兵的惨叫之声。
无论是什么样的战斗,往往短兵相接之时,都是非常的血腥暴力。
你一刀,我一枪,双方士兵都打的不亦乐乎,时不时一只断去的腿脚,或者挑出的内腑碎片,飘在远处。
但经过时间的推移,本来只是依靠一腔热血的大周士兵,逐渐就落入下风,时不时就有一名大周士兵惨呼,随即就倒在鞑子刀枪之下。
而剩下的大周士兵见状,战斗的方式更加紊乱,导致更多的鞑子士兵抓住机会,将他们斩杀当场。
霍山老将军看着逐渐减少的大周士兵,心中满是懊悔,他知道,他还是冲动了,但是,他并不后悔。
就算他此次战死沙场,但这次奇袭鞑子大军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仅成功的夺回山海关卫堡威远堡,还拯救了大批的辽东百姓,斩杀了不少鞑子士兵。
就是可惜这些跟随他的大周士兵兄弟们了,要随他一起,葬身在此。
就在霍山老将军喘了一口粗气,准备杀身成仁之时。
忽然从后方方传来一阵阵号角声,随即就听到一阵“轰隆隆”的马蹄之声。
霍山老将军见状,转首望去,却发现是一支一万余骑兵的部落,向他们所部疾驰而来,率领他们的,正是他那夜袭鞑子大营,满身伤痕的木头儿子霍景。
随即霍景率领的一万余骑兵,绕过霍山老将军他们与鞑子交战地方,向着他们的屁股袭去。
见状正在率领手下进攻的镶蓝旗旗主也林大惊失色,连忙命令手下士卒退了回来,全力应对袭来的大周骑兵。
“父亲,孩儿来了!”
霍山老将军看着满脸疲惫,身上缠满绷带的霍景前来,顿时脸上浮现出一丝怒火,开口厉喝道:
“霍景,谁让你带兵来的,老夫不少命令你了,让你守好山海关,你怎么还带兵跑到了这里!”
霍景急忙下马,单膝跪地,开口说道:
“回禀父亲,孩儿知罪。但若要孩儿眼睁睁看着父亲遭受不测,孩儿做不到!”
闻言霍老将军虽心中有些暖意,但也难掩心中怒气,冷哼一声道:
“擅离职守,你可知,山海关若失,后果不堪设想。”
霍景闻言点头称是,开口回道:
“孩儿已留下足够兵力镇守关口,且安排刘副将,先行代使守城之责,这才赶来解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