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琭委屈起来。
江落风又收回了视线,直接掀开被子躺在了床上。
埃琭瞧见她躺上去了,又乐起来,“你喜欢吗?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这监狱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躺在床上的江落风嗯了一声,像个皇帝,说出的话也像是回复妃子一样:“你有心了。”
得到了夸奖,埃琭高兴起来,“你喜欢就好。”
江落风正要翻身换个姿势躺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你刚刚说什么?这是你精挑细选的?”
“是啊。”埃琭下意识回答,以为她是被自己感动了,正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选的?”
“不记得了,好像是几天之前吧。”
江落风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你是很早之前就知道消息,知道我会来这吗?”
埃琭没意识到什么,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里,“是啊。”
另一边的宋诀一也意识到了,心沉了下来。
江落风看向埃琭,问:“是男是女?”
埃琭:“女的。”
“你没有看清脸吗?”
埃琭老实回答:“对方戴了面纱,我看不清。”
江落风心下了然,她已经知道是谁了。除了叶茸藜,没人想那么快杀了自己。
“对方有跟你做什么交换吗?还是只是单纯给了消息?”
“就是单纯透露了消息。”
江落风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叶茸藜拿前世知道的机密消息和妖族做了交换,不过对方确实是掌握着一些消息,现在还没着急,现在要是急了,说不定就会重现上一次的场景了。
埃琭以为她是愿意听自己讲话了,开始叽里呱啦的讲话,可江落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
叶茸藜在上次仙剑大会秘境中就已经和妖族有了简单接触,想必以后只会多不会少。
关键是江落风不知道叶茸藜人在哪,不清楚她的动向就没法猜测她的下一步会是什么。
不过根据埃琭所言,前几天,那大概就是他们还在梨花村和妖兽斗智斗勇的时候,叶茸藜就已经先一步到达落阳城了,但她非但没有解决落阳城的事情,还去找妖族少主告诉她的消息。
江落风暗骂一句神经。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说,还非要固执己见的杀了别人,她在努力的走剧情拉轨道,叶茸藜在想办法添乱,难怪天道临时拉了一个人来暂当救世主。
江落风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别那么生气。
埃琭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连忙开口说道:“你这是在思考我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吗?”
“嗯?什么话?”江落风一脸茫然地反问。
“就是我刚才说的,你有资格成为未来妖族的少主夫人啊。”埃琭难掩兴奋地回答道。
“!!!”江落风闻言猛地瞪大了双眼,这死小子怎么就说到这来了?
“我不会考虑!”
“可是……你刚才不是深吸了一口气嘛……”埃琭眨着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反应中找到一些端倪。
“那纯粹是因为我气息不畅顺好不好!”江落风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那副模样仿佛随时都准备对着眼前的人飞起一脚似的,“你有病吧?谁要做你未来夫人啊,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我满脑子都是你呀!”埃琭毫不掩饰自己对江落风的喜爱之情。
江落风第一次被话噎住,不上不下的,搞得她有点想吐。
“你有病吧?”
好半天,江落风才回过神,表情复杂,“我已经跟你讲过无数遍了,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面对现实呢?能不能清醒一点啊?”
“但是你既然来到了这里......”埃琭还试图辩解。
江落风差点被气得跳脚:“……难道是我自愿跑到这儿来的吗?明明就是你们强行把我拽进来的!”
“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嘛?”
“.......”江落风沉默了,这个少主跟叶茸藜一个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自拔。
江落风再次躺了回去。
“你......”
“滚远点。”
埃琭这下听明白了,委屈的转身离开。
宋诀一又开始传音问话了:“你有头绪吗?刚刚埃琭说的事情,咱们修士里有叛徒。”
“还没有。”
江落风回完话,心里忍不住吐槽,她知道是谁啊,就是你们门派的弟子,还是你师妹。
“这件事很严重,应该报告给师父他们。”
“你有传音符?”
“.......没有。”
江落风在被窝里舒服的翻了个身,“那您老歇会儿吧。”
江落风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将手伸进乾坤袋里一阵摸索,然后揪出了里面那只正在酣睡中的辣鸡。
她将辣鸡放在一旁,帮它盖好被子,裹紧,有好床要一起同睡。
不知何时起,辣鸡变得越来越爱睡觉,每次当江落风前去查看时,都会发现它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难道是因为能量不足吗?可明明自己还有些残存的火系矿石可以供它食用啊。
江落风轻轻地伸出手,抚摸着辣鸡那毛茸茸的身躯,心中默默祈祷着:但愿你只是喜欢贪睡罢了,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时间过得飞快,夜幕悄然降临。
两人正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以便半夜时分能够顺利逃脱。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耳中,两人瞬间警觉地睁开双眼。
定睛一看,只见埃琭竟然领着手下将一张床铺搬进了牢房。
“嗯?”
宋诀满脸疑惑地看向对面的江落风,并朝她使了个眼色。
江落风也是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待回过神来后,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搞什么鬼?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看不出来么?我当然是来睡觉的呀。”埃琭一脸轻松地回答道。
“这是监狱!!”江落风的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企图让他清醒知道这是哪。
“我当然知道。”埃琭面不改色地应道。
“你知道你还来?你满脑子浆糊是吧?你见过哪个少主主动睡监狱的?”
开什么玩笑,他来了,不就打乱了计划吗?这是个活生生的路障。
面对江落风的质问,埃琭却显得毫不在意,依旧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手下摆放床铺。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以前或许没有,但从今天起就有了,而我恰好就是那个开创先河之人。”
江落风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你有病,要么就是......你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