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的时候,我看到黄尽忠满面桃花,便起了调侃之心,我问他:“哟,朕看卿面带桃花,是不是最近谈恋爱了?”
他刚要咽下的水猛地呛到了喉咙,“咳咳咳......”他擦了擦嘴,咳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眼含泪水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本人会看相啊!”我胡诌一通,“看来好事将近呐!所以,你什么时候请吃喜糖呢?”
他送了一记白眼给我,“家里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是个画家。白净又安静,乖巧听话。昨天我们刚见了一面,八字还没一撇呢,请什么喜糖呢!”
“那应该长得很好看吧?看你这品味,我觉得应该不差。”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还可以。就是我对着一个闷葫芦半天,一杯咖啡愣是花了我半天时间,坐在那里话也不说,就这么傻傻的。我觉得如果以后我跟她结婚,估计我会枯萎而死的。”
“哈哈......”我笑出了眼泪,“人家好歹也是画家,纵无绝世容貌,但气质摆在那里,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惋惜地摇了摇头,沉醉在自我的夸张演绎里,“如果我是男孩,我也喜欢这样的女孩。干净又美丽,就像那寒冬里的傲梅,如何不让人心动?”
他故作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哎呦,我的牙好疼啊!给我酸的呀,哎呦,哎呦......”
我瞪着他,“......”
......
忙到中午的时候,大家都跑出去吃午饭了。我今天不想回去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凌乱的桌面,突然觉得这么久了,我似乎从来没有留心过大家的工作状态。
尤其是那个越来越不可一世的小杨,想不到好还挺有少女心的。她的桌面上还摆放着一个布娃娃做成的闹钟,我笑了笑,摸着它的头半天。
“干什么呢你?”我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黄尽忠手里拿着两个饭盒走了进来。
他从外面给我带了一个八记新出的蒸笼饭盒给我,“喏,给你带的,不用谢我。”
我开心地笑出了声,“你怎么那么自恋,谁说我要谢你了?小黄,以前你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哦。”
我边打开饭盒,沉醉于美食之中;边递给他一个冷冷的眼神,告诉他我之前的感受。
“我知道啊!”他把饭盒里的肉夹给我,还有我喜欢的菜,“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啊,悦悦宝贝。”
“嗯?你喜欢我?”我突然像被什么击到一样,瞪着两只大大眼睛看他,“兄弟,你别吓我,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哼,瞧你这点出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悦悦。但是,我知道你我之间没有夫妻的缘分。所以,我也不怕你知道,更不担心你会因此而疏远我。”
“为什么?”我问他,他的确坦荡,不会让我反感。
“因为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自己喜欢你,就强迫你也要喜欢我啊!我喜欢我的,你去追求你想要的。这并不冲突,我不也去相亲我该结婚的对象吗?”
我在愣神之际,饭盒已经堆积如山,全是肉与菜,我无语地看着他,筷子指了指凸出的地方,“你让我怎么吃?”
“慢慢吃,你看你最近瘦的,又憔悴又烦闷,我都心疼死了。”
我惊叹于他的观察入微,嘴里吃着东西,轻声地问他:“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这样了?我不是很高兴吗?天天都在笑。”
“笑,不一定是开心。”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你越不开心的时候,越笑得厉害。悦悦宝贝,别人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苦笑道:“黄尽忠,你真是我的好搭档。”
他挑眉,又从包里掏了两个奶茶出来,“当然,我对你的爱,天地可鉴。”
“虽然我不知道哪天我娶了老婆,会不会变心。但是,哪怕我一天喜欢你,我就会全心全意,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都道人心易变,世间本无永恒之事,且过且珍惜吧!”
他扬起奶茶,示意与我干杯。我与他碰了杯,心间顿时温暖了很多,却从来不知他竟活得如此通透。
......
下午三点钟,我终于处理好了一些难缠的客户。趴在桌子上,伸手揉了揉后脖子,头疼一阵一阵地向我袭来。
我眯着眼睛,整个人极度地不舒服。黄尽忠见我脸色不太好,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我伸手可拿到的地方。
这个时候,云惜突然挺着大肚子站在我跟前,只见她面色红润,幸福的笑容挂在脸上。我猛地睁眼,看到她时不由得一阵走神。
“心悦,看到我,你很意外吧?”她笑着对我说,声音温柔又好听。或许是因为怀孕了,身上都笼罩着母爱的光芒。
许久未见,我知道她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这是墨临的公司,她是未来的老板娘。她能出现在这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意外,天下之大,哪有你去不了的地方。”我模棱两可地回答。
“有空吗?喝一杯。”
“好。”
拿上包包,我跟着她走了出去。离开之前,我给黄尽忠递了一个眼神,他了然,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便放心地走了。
“心悦,我大着肚子来你公司找你,你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意外,是我始料未及的。”云惜穿着平底鞋,身子有些沉重,她与我并排走着。
“是吗?抱歉,没有按着你的剧本来,下次我注意点。”我看着路,此时外面乌云密布,我不知道她要把我领去哪里。
“哈哈,心悦,你还是那么幽默。”她笑了,然后手指一指,跟我说:“我们去那边吧!那里的咖啡很好喝,之前跟墨......呃,跟朋友喝过,特别好喝,就是我不能多喝。”
“嗯。”我淡淡地回应着。
云惜的心思深沉,在我没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之前,我不能露出半点情绪出来。
她见我面无表情,抿了抿嘴,“对了,墨临现在是你们公司的老板了,你以后工作也轻松了,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云惜,谁做老板都一样。你这么说,是在侮辱我的工作能力吗?”我与她四目相对,语气更加冷淡了。
她赶紧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能怎么想?云惜,我不希望我们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有些东西你适可而止吧!”我对她发出了浓浓的警告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