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海与沈明书一同前往了白露书院,沈明珠则陪着苏氏前往县城到锦绣坊和李三娘叙旧。
苏氏轻轻挑开车帘,望着熟悉的街道,不禁感慨:
“几年没回来,这街道还是老样子。”
沈明珠看向那个卖麦子粑的大叔,记忆瞬间回到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那时,她们家境贫寒,买几个麦子粑都是极为奢侈的事。
如今再看,生活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扫了一眼自己的两个空间,里面满是金银珠宝、各种古董宝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踏实感,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果然,只有自己有钱,才会有十足的安全感。
马车缓缓行驶到锦绣坊所在的街道,远远望去,锦绣坊门口围满了人。
沈明珠运起千里眼和顺风耳,听到人群中不时传来的谈论声。
“李三娘的命可真苦,嫁了这么个男人,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哟!”
“谁说不是呢?李三娘又能干又漂亮,真不明白当初为啥会嫁给这么个人。”
“这世道对咱们女人太不公平了。她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养着外室,还经常打骂她、冷暴力她,真是替她不值。”
沈明珠放眼望去,只见锦绣坊里,李三娘头发凌乱,显然是被人抓扯过,衣服也被撕破了好几处。
她一边哭泣,一边指着对面的男子哭诉道:
“我跟你夫妻这么多年,一直容忍你的那些毛病,想着只要你不把外面的女人带到我面前,咱们就好好过日子。”
“可你呢?为了外面的女人,不仅抵押了家里的房子,连我这间店铺都抵押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李三娘伤心欲绝,哭得几近崩溃。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李三娘的痛苦,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你哭也没用,现在就两个办法,要么你把正妻之位让给小凤,要么你带着你生的傻儿子滚出这个家。”
“至于这间店铺,你既然嫁给了我,它就是老子的,老子想抵押就抵押,你一个妇道人家没资格说话。”
李三娘没想到枕边人竟如此狠心,愤怒地指着男人:
“你怎么能这么绝情?你把家里的房子和店铺都抵押了,我和孩子吃什么?这间店铺是我的嫁妆,你没资格抵押!”
看着男人满脸不屑的模样,李三娘气得大骂:
“你这个吃软饭的窝囊废,还想让我做下堂妻,给你外面的野女人腾位置,你做梦!老娘今天就告诉你,老娘要和你和离!”
男人一听李三娘说合离,顿时怒不可遏,快步上前,揪住李三娘的头发,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你这个贱人,竟敢不听我的话。想合离?简直是痴心妄想。你既然嫁到我家,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就算死,也得死在我家里。”
李三娘被打得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地疼,气得快要昏死过去。
她双眼发红,充满恨意,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朝着他的脸抓去:
“你这个吃软饭的废物,老娘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你既然想让我死,那咱们就一起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门口看热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人说李三娘作为女人太过泼辣,也有人骂男人不是东西。
一时间,锦绣坊门口议论纷纷,热闹得如同炸开了锅。
沈明珠收回视线,在苏氏耳边轻声将刚才看到的情形告诉了她。
苏氏听后,眉头微微一皱,对沈明珠说道:
“当初咱们家落魄的时候,李三娘曾向我们伸出援手。如今她遇上这么大的事,我们也得去帮帮她。”
沈明珠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母亲的话。
她和苏氏带着两个丫鬟下了车,让车夫把车停到街尾的停车场,然后穿过人群,挤到了前面。
苏氏和沈明珠刚走进锦绣坊的大门,就看到原本摆放整齐的货物,此刻杂乱地散落一地。
满脸伤痕、头发散乱的李三娘正和她丈夫扭打在一起,两人一边怒骂,一边厮打,互不相让。
云红见状,眉头紧紧皱起,快步上前,一把将李三娘和男人拉开:
“明珠圣女和正三品诰命夫人沈夫人到了,你们还不住手。”
云红武艺高强,那股气势让正在厮打的两人瞬间愣住。
李三娘听到外面众人拜见圣女和沈夫人的声音,转头望去,再次看到苏氏时,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
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扑到沈明珠和苏氏面前,“扑通” 一声跪下,哽咽着说:
“民女拜见明珠圣女,拜见沈夫人。”
李三娘的男人被云红的气势所震慑,这时才回过神来。
当他看到门口那位身着华贵服饰、气质高雅的贵妇人,以及夫人身旁高贵美丽的女子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在众人拜见圣女和沈夫人的声音中,沈明珠向外面的百姓抬了抬手,温和地说道:
“大家不必多礼,今日我们来锦绣坊是叙旧的,大家先回去吧。”
百姓们听到沈明珠的话,纷纷起身,退到了较远的地方。
谁都知道,明珠圣女沈明珠可是巫溪县最尊贵的人物。
很多老百姓都听说明珠圣女和沈大人一家回到了巫溪县,本就想瞻仰一下这两位为巫溪县做出巨大贡献的人物,没想到竟能在锦绣坊遇到。
既然圣女都说让他们先离开,那自然得赶紧走,毕竟,圣女和沈夫人的热闹可不好看。
沈明珠见百姓们都离开了,这才向苏氏点了点头。
苏氏正要询问李三娘情况,李三娘的男人却快步上前,满脸委屈地向苏氏告状:
“明珠圣女,你们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太霸道了,竟然敢打自己的丈夫,简直毫无女德,请圣女派人把她抓进官府,好好治治她。”
李三娘被丈夫诬陷指责,气得浑身颤抖,嘴唇也哆嗦个不停,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
“求夫人和圣女为民女做主,民女要和这个男人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