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分钟,艾利耶终于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了一些,而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折腾了,只能软瘫地靠在电脑椅的后靠背上。阚雄用袜子堵住他的嘴是有道理的,一方面防止他叫出声来,另一方面也是防止他咬到舌头。现在看艾利耶挺过了第一波折腾,阚雄又换了一盆热水,开始准备毛巾。看到阚雄又要给他上刑。艾利耶开始拼命地摇头,塞着袜子的嘴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那个意思就是再喊“不要了,不要了,我投降了”。
马东摆了一下手,暂时让阚雄停止了动作,他向艾利耶问道,“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还想再来一次吗”?
艾利耶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可能感觉自己的顺序不对,又开始拼命摇头,继续发出呜呜的声音。马东接着对他说,
“你听清楚了,要是不想遭罪,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的问题,不然这只是开始,我们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嘿嘿,你们怎么折磨张岚的,我们也可以加倍用在你身上。听懂了就点点头”。这回艾利耶没再搞错,他开始疯狂地点头。
马东只是制止了阚雄继续用热水红花油折磨他,但不等于就相信这个小混蛋会彻底老老实实地听话,他还有手段继续折磨他,这回是水磨石的软功夫,要在神经精神方面继续摧残他,直到他求生不得,去死不能的地步,这样获得的口供才准确。对不起,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竟敢欺骗警察叔叔,那就别怪警察叔叔不客气了。马东又做了一个手势,阚雄会意这是让他进入下一步。
他放下了毛巾和红花油。又开始从大背包里掏东西。看样子是些金属杆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个医院输液用的葡萄糖瓶子,很快阚雄就将那些杆子拼装了起来,原来是一个可拆卸的便携式挂衣架,接着阚雄到外面用那个瓶子接了一瓶凉水过来,之后将瓶塞塞紧。然后用一个网兜装好,小心翼翼地挂着衣架的横杆上,瓶口朝下,然后,耐心地调整着瓶子的倾斜角度。
阚雄已经在瓶塞上用注射器穿了几个小洞,瓶口朝下的时候水滴会慢慢聚集,时间久了就会滴下去。滴的速度就取决于倾斜的角度了。阚雄将速度调整为6-7秒一滴。然后笑嘻嘻地对着艾利耶说道,“小子,刚才身上是不是有点热,现在叔叔给你凉快一会儿”。
马东咳嗽了两声,一直等在客厅里的胡林这会儿进来了,刚才他刻意呆在客厅里,就是不愿意看到马东他们的非正常手段。和阚雄比起来,胡林就是刻板教条一些。阚雄可没那么多讲究,同样是嫉恶如仇,阚雄可不在乎那么多规矩。而且他玩得不亦乐乎。现在艾利耶基本上老实了,该胡林上场审问了。胡林带着一顶棒球帽,还特意戴了一副墨镜,毕竟之前艾利耶见过他一次。胡林不想惹麻烦。
马东拉过来一张餐桌,他和胡林坐在了桌子后面,艾利耶则被连人带椅子地拉到了桌子的前面,阚雄站在艾利耶的背后,将那个带着葡萄糖瓶子的架子仔细地调整着位置。很快一滴冰凉的冷水就滴在了艾利耶的后背上,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接着过了几秒钟,又一滴滴在了他的背上,等到第三滴的时候,艾利耶就忍不住了,他哀求着阚雄,
“大哥,您能不能把那玩意拿开,太受不了了”。
“受不了,那就对了,你小子最好老老实实地交代问题,不然你就好好凉快凉快吧。你什么时候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停。明白了吗”?阚雄仍然是皮笑肉不笑地威胁着艾利耶。
看到艾利耶已经开始受到水滴的干扰,胡林和马东开始了他们的审问,马东心里有数,别看这小小的水滴没什么伤害,可没有人能够坚持超过半小时的,这可是纳粹德国的党卫军的酷刑之一。受刑者先是会焦躁,注意力总是在琢磨下一滴水什么时候滴下来。慢慢的就会彻底地精神崩溃,这时候让他说什么都行,只求尽早停止那该死的水滴。
果然,艾利耶开始还想隐瞒,可是胡林既然已经知道他背后的陈伟文,又怎能再让他蒙混过去,胡林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刁钻,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阚雄站在后面,根据审问的进度调整着水滴的速度,一来是不让艾利耶适应了水滴的频率,另外也是根据审讯的顺利程度给予适当的放松。
果然艾利耶也就坚持了五分钟,那飘忽不定的水滴几乎让他发狂,其实胡林一开口的时候艾利耶就感觉到了另外一分异样,这个刺耳的声音和口气怎么和上次审问他的那个警察那么像啊,那是个魔鬼一样的记忆啊。当胡林点出来陈伟文的名字的时候,艾利耶知道没有必要隐瞒了。他开始全盘交代了。
艾利耶大约是五年前认识的陈伟文,这个陈伟文是个性变态,他只有在虐待别人的过程中才能获得性满足。可普通人是不可能接受这种几乎会丢掉性命的性爱方式的。可偏偏这个艾利耶能够心甘情愿地忍受下来,只要给了足够的钱。这也是艾利耶没有丢掉性命的原因。
后来他开始为虎作伥,通过在网上帮陈伟文诱骗性对象来获取陈伟文的欢心。这个陈伟文有个特点,当他遇到压力的时候,比如工作中的挑战足够大的时候,他就必须通过那种变态的性过程来释放压力,不然就会发狂。另外他对性对象还有苛刻的要求,身高,体重,相貌都必须合格。
说起来他喜欢的女孩都是芮丽,张岚那种轮廓分明,身材玲珑,个子也不太高的女孩,而唐娜也符合这种要求。这些年来,艾利耶为陈伟文物色了不少男孩,女孩,通常是艾利耶在网上勾引,然后有的在线下见面,有的干脆直接送给陈伟文进行约会。但那些男孩女孩的去向他就不知道了,也不敢问。张岚的死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唯一确切知道的有下落的女孩,而且还是陈伟文主动告诉他的,并且教他一旦警察找上门来应该怎么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