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航的内心,好似如山被压一般,甚至喘息都变得沉重了几分。
倘若白家老爷在这关键的时候倒下,对于白家甚至与自己而言不亚于天崩地裂。
就好比打野开局三分钟,ad输出直接泉水挂机当战神,那之后还怎么打怎么发育
他此刻,看向那晴空万里,却好似黑云压城似的令人莫名生畏,寝食难安。
而就这种情况下,张一航接到了自己在天启的眼线,有着不少鬣狗们好像是接到了授命一般,开始齐聚一趟,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正在不断触及染指白家在这儿的产业,试探其中的深浅。
深邃的眼眸之中,他再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风雨飘摇既视感。
最坏的结果,若是真在这时候,白家崩盘了。
那么自己这个反派,今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张一航于此一刻,再次对未来感到了茫然。
……
除却酒店楼下的人流涌动,张一航很快便在一层等到了一辆恭候多时的普通轿车。
最近这两天,非常时期自然低调行事。
“张少!”
待坐入车内,吕澄明当即呼道。
“嗯。”
张一航轻微回应了声,便闭上了眼眸,不再搭理。
车厢内,吕澄明与自家的司机彼此对视了一眼,便不发一言开始行驶车辆,融入了那,茫茫车流之中。
手腕的指尖,在手托上不断扣动着。
在前往宴席的一路之上,张一航也开始逐步复盘起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一切行动。
他今天原本的目的,便是要将吕澄明以及其背后的吕家,彻底的拉拢道自己的麾下的。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谁料京城白家有了率先崩盘的迹象。
至此,张一航起初布置的一切战略布局,自然被全盘打乱了。
“玛德!”
“日了狗的!”
“白家若真真的出了事,那么自己必然会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到时会有无数人上来试探,而云市吕家、江城曾家、也会遭到清除!”
“即便,在这场博弈里我能稳固自身,却也避免不了露出马脚,被人识破真身。”
“而一旦其余两家出局,修罗殿那边自然也会收到牵连,气运之子虽天命加身,并无生命危险,但毫无疑问也会被踢出去跟我撇清关系,到时候我就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了,要么逃亡海外要么身死道消,那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为笑话尽是无用之功!”
张一航思绪万千,眼皮轻颤间有些焦虑。
目前,【位面情报】给予自己提供的信息,还只局限在第二阶层,距离能影响到京城那边的层次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接连想了近半个小时,他也并未寻到其他可用的破局之法。
若白家真的完了,那他试图组建起来的势力跟关系网,自然功亏一篑。
皮鞋下,已经许久都没有发泄过的压力再次倾泻。
抱紧双臂的两手,不由得刺入骨髓,疼痛无比。
“张少…”
适时,车辆行驶入了车库,吕澄明沉声开口,
吕澄明率先下车,并主动为张一航拉开了车门,躬着身子把姿态放的很低。
张一航不由得多撇了对方一眼,察觉到后者的神情变化,嘴角略微勾起。
看来,偶尔的风云变幻,也不见得全是坏处呢!
依旧是那间茶馆包厢,张一航自身上脱下了厚重的披风,顺手之间就被吕澄明给接手了过去,随即挂在了衣杆上。
两人就这般坐在茶桌前,而茶水恰好被煮得滚烫沸腾。
张一航顺势提起茶杯,抿了一口碧螺春的芳香,将其中的一片含在空中略微轻嚼,细致的感受着里边的苦涩与甘甜。
许久,这才吞吐而出,放下了茶盏,转而平静般抬头看向了临危正站在自己对面的吕澄明,笑着开口。
“怎么就这么火急火燎要见我”
话罢,他语气一顿,轻声道。
“不坐下来喝上一杯”
“张少!”
这一次,吕澄明神情庄严,忽而高声喊道。
“嗯”
还不待他疑惑出声。
却间对方,猛得往后退去半步,伴随着‘扑通’一声重响,双膝愣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后,更是用双手撑起地面,将自己的头颅抵在地板上,重重的磕了一记响亮。
这是,跪拜之礼!
张一航瞧见此幕,当即心脏骤然加速了几分,原本想好歪嘴邪魅一笑的情绪,被他顷刻压了下去。
“我,吕澄明,代父上吕不唯,以及身后的云市吕家,在此立誓,甘愿为张少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砰!
有事一声重响,吕澄明再度将脑袋磕到了地上,而后沉声道。
“我吕家,原为张少效命,望张少给个机会!”
吕澄明深说着,再度深吸了口大气,嘴唇轻颤般,接着道。
如今的云市吕家,不过偏安一偶,苟延残喘罢了。
身为混迹于那权利塔尖之下的最底层,他跟自家父亲一样都深刻明白,像他们这种若要复仇夺回属于自己一切的,必须得寻到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依附才行。
不管是做对方的棋子、白手套、或下属,都更能让自身更有保障,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这一拜,可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张一航并未立刻回应,而是捻起茶盏吹了口热气,这才抬起眼眸徐徐开口。
……
夜幕降临。
京城白家的老宅之中,此刻灯火通明。
主屋内。
白老爷子硬扛着瘦弱的身躯,临危正坐在太师椅上,瑞利的眸子扫过下边一众族人与子孙后辈。
即便骨瘦如柴,眼眶凹凸尽显,也不失威严般双手攥着龙形拐杖,盛气凌人。
只是那满脸的苍白,鼻孔上插着氧气管道,胳膊手背都两者输液的吊瓶,好似在用鲜血维持着那副即将油尽灯枯的躯体。
而在老人的左右两旁,则各自坐着一人。
现任白家之主,以及他的嫡长孙,第三代将门虎子白傲!
即便如此,其余一众父辈老人,也要退居其后,坐在第二列的后端,缔造了一超多强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