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李长生催动青萍将陈凡扶了起来。
自己的徒弟可是要做人皇的。
怎可让他人看到他这副脆弱的模样。
陈凡站在李长生身旁，眼角红得紧，再次询问道：
“师父，真的没有办法断肢重生吗？”
李长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道：”
“没有。”
“这是因果。”
“术法神通不起作用的。”
陈凡像是被暴雨击打的芭蕉树，蔫了心气，愣在原地，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道清风吹拂而来。
陆之游和苏天青的身影姗姗来迟。
看着李长生如今的惨状，陆之游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心疼。
他瞥了一眼垂头丧气的陈凡，说道：
“还有一个办法。”
陈凡猛地抬起了头，连忙问道：
“什么方法？”
陆之游伸手指了指天外天，道：
“东西从哪里丢的，就从哪里夺回来。”
“斩了神只的双臂，剜了祂的双眼，我自有办法让长生恢复如初。”
听到这话，陈凡咬了咬牙，眼中浮现出一抹狠戾，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李长生重新接上双臂，安上双眼。
无上神只，必杀之！
察觉到陈凡身上的恐怖杀意，陆之游赶忙打断道：
“别急，戮神这件事已经筹谋了百万年好，不日便会正式拉开序幕。”
嗯？
陈凡沉吟一声，反问一声：
“筹谋……百万年？”
一旁的李长生也有些不解，忙道：
“老陆，你的意思是……百万年前就有人要杀这尊剑道至高？”
陆之游和苏天青对视一眼后，准备全盘托出，于是点头说道：
“没错。”
“不过，要杀这尊剑道神只的不止是人，而且还有天。”
天！！？
天道要杀神？
陈凡身躯一顿，眼神微眯，脑海中回想起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后，声音一沉，有些不确定道：
“天道也要杀神？”
“为什么呢？难不成是因为神不尊天道？”
陆之游刚想接话，一道高大上的身影脚踏虚空，漫步而来。
“祂们何止是不尊天道。”
“祂们简直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
“每隔三百三十三年，还要强硬要求本座为神族子嗣降下天道金辉洗礼。”
蒙面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恨不得立马将天上那尊神只生吃了。
无需多言，陈凡等人都明白了身前的蒙面人的真实身份。
蒙面人走到了几人身前，对着陆之游打了个响指，道：
“接下来，我来说。”
陆之游伸了伸手，道：“请。”
蒙面人背负双手，下颌微微抬起，发出了充满感慨的声音：
“百万年前，我修了化身，找到了万族之祖，和他们定了这一场长达百万的大计。”
“在一次为神族降下沐浴的时机，我与万族之祖齐出手，让当时的神族之主，剑道至高神陷入了癫狂，使得祂挥剑斩向了同族。”
“那一场大战持续了数十万年，杀得天地崩碎，统治一切的神灵死了九成九，剩下的自浊于大地之上。”
“大好时机下，被压迫的万族揭竿而起，挥剑伐神。
最终将那尊神只封印在了天外天，亲手缔造出了一个属于万族的时代。
不得不说，那个时代真是英雄豪杰辈出啊”
话锋一转，蒙面人话音之中带着些许忧愁，又道：
“但，好景不长，祂为了挣脱束缚，竟然分下了自己的大半神性投胎转世。
“不仅如此，在那一场惊天动地厮杀中，祂更是看到了更高的境界——不破不立，灭世求晋升”
“为了防止祂再次醒来，我与你们人族圣贤做了笔交易。
人族负责推动天地晋升，演化出仙界，让我的实力更进一步。
我保人族气运昌隆，成为时代的宠儿，最后更是将半数天机赠予了你们人族圣贤。”
蒙面人的话音落下，李长生、陈凡、苏天青三人的神色各异，互相对视了几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谨慎。
作为芒砀山之主，最靠近天外天的存在，苏天青心中始终有个疑惑。
如今听见天道这么一说，他连忙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天外天里面到底有什么？”
蒙面人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一尊化人的无上神灵，还有一座山。”
“文道山？”陈凡插话道。
“没错，上面有许多你人族圣贤的残魂，他们负责看守剑道神只，防止祂醒来。”
苏天青恍然大悟，小声喃喃道：“难怪我说上面怎么会有浩然正气，原来是历代圣贤坐镇其中啊。”
陈凡扭头看着毫无波澜的陆之游，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肘，小声问道：
“老陆，这些你早就知道？”
陆之游没有反驳，轻声回道：
“那半数天机在我手上，我自然是知道的。”
见陆之游点头承认，陈凡没继续追问那半数天机的由来，只是扭头去，看向了蒙面人，问出一声：
“你苦心积虑布下这一场大计，是为了苍生，还是为了自己？”
蒙面人愣了愣，讪讪笑道：“既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我自己。”
“毕竟，天地崩塌，我也会死的”
陈凡嘴角上翘，笑了笑，继续问道：
“那你的盟友，应该不止有我人族吧？”
“毕竟，这天下不是我人族的天下。”
蒙面人：
“自然是有的。”
“但还是以你们人族为主，毕竟你们才是时代的宠儿”
说完，蒙面人丢下一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六月初六，天外天，共斩神”后，立马消失在了原地。
继续待在这里，他生怕陈凡会问出一些让他露出马脚的问题。
在场的可都是人精，稍有不慎自己的大计便会化为泡影。
见蒙面人离开了，陈凡伸手隔断了天机，更是示意陆之游道：
“老陆，将你手中的半数天机暂且屏蔽吧。”
陆之游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陈凡的话照做。
不时，陈凡环视一圈，出声道：
“你们觉得，这天道是不是有些太过实诚了些。”
“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陆之游皱了皱眉头：
“你的意思是？”
“天道在拿我人族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