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浩瀚文气中疗伤的欧冶文和周厚看着公孙衍的脸色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公孙衍露出如此紧张的神色。
公孙衍看了一眼欧冶文和周厚两人，道：
“是要彪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你们两人心中自有定数。”
“不能再等了，陈凡的实力增长的太快了。”
“再给他几年的时间，恐怕他都能合道了。”
周厚和欧冶文缓缓点了点头。
下一秒，公孙衍五指微张，隔空摄来最后两条文道龙鲤，示意周厚和欧冶文吃下。
然而，周厚和欧冶文却有些犹豫。
要是最后这两条文道龙鲤都没了，文道气运便再也没有翻身之地。
说不定，文道便从此衰落了。
这后果太过严重，两人一时之间不敢下嘴。
见此，公孙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
“文道有没有未来，我不知道。”
“但你俩若是不吃，一定会死。”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两船对冲，你们又岂能逃掉？”
“还不如破釜沉舟，吞吃了这文道龙鲤恢复巅峰状态，与紫阳仙域拼个你死我活！”
听到公孙衍这话，周厚和欧冶终于接下了文道龙鲤，对视了一眼后，毫不犹豫的将其一口吞下。
一边炼化，周厚一边开口道：“我有一秘法，可将文道气运与你我身家性命挂钩。”
“我们若是死了，文道便会衰落，儒家更是会一落千丈。”
“他陈凡再怎么说也是个读书人，我就不信他真敢杀了我们。”
公孙衍听到这话吐出一口白气，泼了盆冷水，反驳道：
“他真的敢。”
“但，此法也可尝试……”
……
紫阳仙域，紫阳仙宫中。
陈凡将自己的帝威收回，从九天之上缓缓下落，最终落到了青石山居中。
刚落地，紫阳仙君便凑了上来，啧了啧嘴，说：“你小子好大的胆子，刚踏入大帝境便敢去儒宫找茬”
苏天青也凑了上来，有些不解道：
“儒宫里里外外可是有不少禁制的，更是有浩然正气自主拱卫，为何你却如履平地？”
陈凡淡淡笑了声：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条大道，只是我没将其显露出来罢了。”
苏天青眉毛一挑：“儒道？”
陈凡笑了笑，表示默认。
嘶嘶。
“不得了。”
“不得了。”
“小先生，果真是妖孽至极。”
苏天青倒吸了几口凉气，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感慨。
这时，陆之游从旁边的凉亭中走了出来，三两步来到了陈凡身前，问了声：
“大帝境的风景，如何？”
陈凡不着调的回了声：
“也就那样。”
“只不过窥见了不少人的身影”
“哦？”陆之游来了兴趣，继续问道：“那些人的身影？”
陈凡清了清有些干燥的嗓子，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凉亭，“边说边聊。”
一眨眼，四人在凉亭中落座。
紫阳仙君十分大方的为几人亲自泡上了一壶好茶。
茶香淡雅而深邃，似山间清风，似林中幽兰，悄然侵入心扉，令人顿感神清气爽。
陈凡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甘甜醇厚，回味无穷，道出一声：“好茶。”
紫阳仙君瘪了瘪嘴，打趣道：“山猪也能吃出细糠了？”
陆之游和苏天青听到这话，一个劲的憋笑。
陈凡翻了翻白眼：
“什么山猪，我陈凡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
紫阳仙君指了指茶水缓缓道：
“茶之道，在乎一心，心静则茶清，心乱则茶浊。品茶之际，亦是修心之时。
茶香洗心，茶韵养性，久而久之，便能洞察秋毫，悟透人生。”
“没见过哪个读书人像你这般牛饮的。”
陈凡听到这话，嘿笑道：“那你给我整二百斤茶叶，我回去慢慢品？”
紫阳仙君嘴角一抽，身子一抖，差点没坐稳。
“悟道茶三千年一结，一树不过两斤。”
“二百斤，你还真敢要。”苏天青在一旁笑着解释道。
不久，四人闲谈几句后，气氛融洽之时，陆之游将话题重新拉回了正轨。
只见陆之游端坐在石凳上，边拨动茶盖刮着沫子，边问：
“陈凡，你刚说你窥见了某些人的身影？”
陈凡点头道：
“老陆不瞒你说，我在我所悟的五条大道上窥见了不少身影。”
听到这话，陆之游三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聚精会神的听陈凡讲下去。
陈凡：
“在力之大道上，我曾看到了过姜阁的身影”
“他距离登顶只差一步，着实可惜。”
“在火之大道上，我则是看到了一袭红衣，但我看不清它的脸，奇怪的是这火之一道对我极其温柔，好似我天生亲火一般。”
“儒道呢？”
“可曾看到过什么身影？”
陆之游插话道，他迫切的想知道天外天的浩然正气从何而来。
陈凡仔细的回想了下，娓娓道：
“儒道之上的身影太多了，每隔一段岁月都会有一人登顶。”
“前面的人我全都没有看到了，不过我倒是在儒道山峰看到了两个大字。”
说到这里，陈凡的话音戛然而止，不紧不慢的捧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陆之游三人看着卖关子的陈凡，不约而同的翻了翻白眼。
陆之游捏了捏茶杯，追问道：“陈凡，那两个字究竟是什么？”
润了润喉咙后，陈凡缓缓道出了那两个字：
“周颉”
陆之游三人听到这话陷入了一阵冥想，而后脸上皆是不解。
许是这个名字太过遥远，遥远到三人之中无一人知晓。
三人正疑惑之时，陈凡的声音响起——
“周颉，儒道至圣，世间文字八万个，他一人便创造六万四千个。”
“同时，也是我和明月先生李斯云的师尊。”
闻声，陆之游三人呆立当场，宛如木雕泥塑，一动不动，唯有那三双眼睛中闪烁着诧异的目光。
陈凡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三人万万没有想到，陈凡在儒道竟然有如此底蕴。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陆之游三人才回过神。
三人对天外天上的浩然正气心中也有了猜测，八成就是这位儒道至圣了。
不多时，陆之游突然站起了身，怒喝一声：
“真是恬不知耻！”
“此等竭泽而渔的事情也干出来！”
“公孙衍，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