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晏迎上来,见她三魂七魄皆失的模样,“怎么了?不顺利?”
燕景瑜:“嗯,吾累了,先回寝殿休息了。”
林谨晏突然怒火中烧,“小爷去会会他,问问他到底怎么个意思?”林谨晏说罢挽起袖子就要往外冲。
燕景瑜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不必,吾只是乏了。今日起了个大早,人还迷糊着……”
“别找借口,你什么样,当小爷瞧不出来吗?一大早兴冲冲的出去,蔫答答地回来,别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他并未瞧吾……”燕景瑜说罢抬脚便要往里走。
林谨晏突然惊声道:“那说明是好事啊!”
燕景瑜回头露出一脸疑惑:“好事?”
林谨晏凑近了几分,“我跟你说,男人越不看你,说明越放不下你。
说不准他是故意的,私底下不知按捺得有多辛苦呢。”
“当真?”
林谨晏肯定地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林谨晏说完,拽着燕景瑜的袖子,“走走走,一大早都没吃东西,先吃了再睡回笼觉也不迟,小爷等你都等饿了。
你说说你,再不吃东西,要成白骨精了都。
再好看的花,没了水也蔫吧了,如何还能好看?”
燕景瑜被他劝动,吃了些东西才回寝殿休息。
这些日子,东方既白府上并不太平……
这天,东方既白一大早起来推开门,怒吼一声:“放肆,你们怎么当差的?
这两只长毛畜生怎配进本殿的寝殿?再是如此,一人领二十大板!”
门口的守卫闻言低下了头,然后迅速把糊涂和想想抱了出来。
东方既白走后,守卫们嘀嘀咕咕:“昨天还寻它们呢,今天又说要扔出来。
怎么感觉主子最近一天一个性情?”
“是啊,有时还有点不近人情……”
东方既白用过早膳后,前往萧府。
萧万顷一开始以为他是替自己找场子去的,还想劝说他。
结果东方既白只是去萧岳山府上借了一本关于破译燕国古文字的典籍。
东方既白在书房看完那本书,之后读懂了燕景瑜刻在陶罐上的字。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东方既白看完之后勾了勾唇,原来小猫那时和自己是同样的心思。
看来那份子钱的事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从前种种,是我误解她了。
既然都是一个心思,又如何能错过了?
正想着,书房的门被敲响了,萧万顷:“启禀殿下,阿蛮姑娘求见!”
东方既白听到这话,笑意更甚,鱼儿来了,看来不用太久。
东方既白想到这,答了了一句:“快请。”
随后他将破译出来的相关字条悉数毁去,又把东西整理好了才出门。
东方既白冷眼瞥了一眼萧万顷,指正道:“日后阿蛮会是本殿的侧妃,注意规矩!”
萧万顷弯腰行礼:“是!”
东方既白说完,阿蛮已经快要到面前了。
东方既白见了她面带微笑迎了上去。
阿蛮刚要行礼,东方既白立马扶住,“不必行礼,舟车劳顿了,好好歇息。
揽香殿已命人收拾好了,日后你便安心住下。
我同父皇请了旨意,日后你便是我的侧妃了,待日后我即位,你便是帝后。”
阿蛮闻言脸上喜色乍现,“殿下当…当真?”
东方既白揽住她的香肩,满眼宠溺地看着她,“自然,还是唬你不成?
走,瞧瞧揽香殿何处是你不满意的,我好让人改……”
言语间,东方既白搂着阿蛮已经走出去好远。
萧万顷眉头皱得发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若了很久。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主子最近喜怒无常,一会儿一个样也就算了,怎么连?
萧万顷瞬间想到了什么,惊呼了一声:“不会吧!”
旁边的人凑了过来,“什么不会?”
萧万顷:“你看啊,主子之前是不是天天和想想还有糊涂睡一屋?”
“是啊。”
“最近主子是不是一天这样,一天那样,变化无常?
一会要我们把他所有黑色衣服扔了,一会又问他的衣服都去哪了。
甚至还让我们尊称他为殿下,虽然理应如此,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啊。
所以我说,主子不会又患失心疯了吧?”
其他人质疑道:“可是主子先前失心疯也不会性情大变啊。
只会心智退化。更不会突然——”
所有人极有默契地同时说了出来:“喜欢阿蛮!”
萧万顷摸摸下巴,“你们说,主子喜欢燕太子多一点,还是阿蛮啊?
大家还没研究出什么所以然来,隔着老远突然传来一阵急呼:“不好了!主子晕倒了!”
萧万顷听到这个声音,立马带着众人冲了过去。
彼时,余慕已经将人扶起往寝殿带。
阿蛮一脸不知所措,“我…不是我,殿外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晕了——”
余慕没有理会她的话,扶着人绕开了她。
随后萧万顷等人接踵而至,有去开门的,有去传壬秋的。
一切有条不紊,乱中有序。
阿蛮见自己被忽略,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正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时,小德子迎上前来,行礼道:“娘娘,这边兵荒马乱的仔细冲撞着了,不如先随奴前往揽香殿?”
阿蛮听完这话,整了整衣摆,挺起胸膛,“也好,殿下那里你们多照应些。”
“是,奴才会照应好的,有事会及时知会娘娘。”
小德子一边说,一边将手递了过去,“娘娘,扶着些。”
阿蛮犹豫了片刻,随后将手搭了上去。
一开始颇不适应,随后便怡然自得了,步伐也愈发轻快。
这头壬秋给东方既白扎了几针后对众人摇了摇头,“散了吧,让他休息会就没事了。”
“那就好……”
待众人散去,东方既白睁开了双眼。
壬秋坐了过来,“目前梦魇丹之毒已入心脉,再这样下去,你还没……”
东方既白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快了,不会太久的,你先出去吧。”
壬秋见左右劝不动他,捋捋胡子,心想,该找个能治得住你的人来了。
燕太子府,赵恒逸扭送着一个身形微胖穿着一身脏兮兮锦缎的男人到燕景瑜面前。
“主子,这个是百绘坊的二掌柜郑文,是他得了原本加以拓印。”
燕景瑜坐直了身子,冷冽的声音隐隐夹杂着几分怒火道:“原本呢?”
郑文也是个滚刀肉,见着这场面也不慌,嘿嘿一笑:“小的也不知道啊!”
燕景瑜眼睛微微一眯,“赵恒逸,断他一只手!”
“是!”赵恒逸立马抽出佩剑朝他走了过去。
郑文见了立马改了口:“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听了一位大人的指示拓了一幅画像,原本在小的拓好之后,那位大人便拿走了。
小的也不知怎么的,画作传得到处是,听说官府要抓人,小的都在地窖躲了好几日不敢出门……”
赵恒逸靠近燕景瑜贴耳道:“他没说假话,京中多家画坊都有这样的事。
只几个胆大包天的绘了出去卖,一传十,十传百。
他们见有利可图才拓了许多,致使画作传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