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万顷好奇地凑过去看是什么样的食谱,一看这字突然皱起了眉头,喃喃低语:“这字谁写的?怎么这么丑。”
燕景瑜凑上前去解答:“你们殿下写的。”
萧万顷立马开口反驳道:“不可能,主子的字连沈先生都夸是上上品,怎么可能……”
萧万顷还未说完,东方既白眼睛一抡,立马接了一句:“就是我写的,你有什么话说?”
萧万顷听了,赶忙赔笑道:“哈哈哈,主子的字真好看,是我失言了。”
与此同时,东方既白给燕景瑜递了一个眼神,燕景瑜回了一个微笑。
等香料分得差不多了,东方既白又对乡民说:“大家静静,我有话要说。”
乡民闻言,安静了下来。
东方既白继续道:“都拿到香料了?”
乡民齐声应道:“拿到了!”
东方既白伸手放在唇边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等他们安静下来才继续说:“蝗虫毁坏庄稼,害大家半年劳作功亏一篑,大家恨不恨。”
东方既白说完递了个眼神给萧万顷,萧万顷立马带着托儿一起大喊:“可恨,可恨!”
“蝗虫吃我们的庄稼,能不能反过来吃了它?该不该吃了它。”
东方既白刚说完,群民不用提点立马激愤道:“能!该……”
“那大家可有信心把它吃光?”
乡民立马高声大喊,似乎真的要把蝗虫斩尽杀绝,声音音响彻云霄道:“有!”
“蝗虫的做法给你们了,不过也不拘着只有这一种做法,大家可有信心找出其他吃法?”
“有!”乡民一个个信心满满,拍拍胸脯。
东方既白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等他们安静下来,带着一脸笑意通知道:“我有好消息告诉大家。因为今年荒城受灾,我决定免了大家一年的赋税。”
乡民一听,喜笑颜开对东方既白说:“草民等谢殿下体恤!”
有些人则大喊:“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乡民说着哗啦啦跪了下去,东方既白给手下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会意,上前把众人扶了起来。
东方既白斟酌片刻又玩笑道:“要是你们不肯好好治灾,我可要收回成命了。”
乡民拍拍胸脯承诺道:“殿下放心,我们一定把它吃得精光,吃得它子孙绝代。”
东方既白点点头,回敬他们一礼道:“多谢各位配合,今日劳驾大家前来,现已无事,大家自行散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其他人吧。”
一位老叟上前扶了一把,“殿下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事,我等还要多谢殿下。”
东方既白温声道:“小事一桩,你们过得好了,我才放心。”
东方既白对楼倚歌说:“收拾收拾,回去吧!”
楼倚歌点点头,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乡民得了好处,也各自离去了。
时显海适时凑上来拍马屁,“殿下果真厉害,下官看走眼了,误以为殿下要我搬来炉灶只是胡闹的。”
东方既白并不接话,眸色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一击必杀道:“时大人不心疼自己的银子了?”
时显海心里还在肉疼他的银两,被他这么一点,脸色便控制不住地微僵了起来。
东方既白才不管他怎么想,夏日暑气重,他可不想在这田间地里久待,侧头对燕景瑜说了一句:“走吧。”
燕景瑜没忍住问道:“你怎么确信他们会听你的?”
东方既白不慌不忙解释道:“他们最关心自己的利益所得,让他们能直观看到有利可图,自然会听我的。”
燕景瑜微微颔首,夸赞道:“殿下善识人心,极慧。”
东方既白否认道:“并非如此,也有蠢笨的时候,不过……”
燕景瑜没忍住追问道:“不过什么?”
东方既白微笑道:“此事在我脑海中过了千千万万遍,只为了行事顺利,所以早做了准备以防万一。
并非善识人心,只是捡了先人牙慧大胆实行罢了,现在看来先人之言果真有用。之后还需在多做些事,才能彻底消弭了祸患。”
燕景瑜暗暗叹服,对他回以一笑,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东方既白一时瞧得乱了心神,只好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此刻已是太阳高升,热气灼人得紧,一行人走了许久,眼看就要到城门口的时候,燕景瑜只觉一阵眩晕,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燕景瑜一晕倒,闹了一阵兵荒马乱。
东方既白伸手给他扶脉,微叹道:“着了暑气!”
东方既白把燕景瑜打横抱起,快步朝城主府走去。
这着急的姿态落在时显海眼里就是昨日情事过多,害得身子弱才晕的。
余慕和赵恒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一眼萧万顷,三人同时默契地点了点头。大概只有吃瓜群众才懂其中的快乐。
回了城主府,时显海谄媚地笑道:“微臣立马给燕太子把府医叫来,殿下莫急。”
东方既白想到燕景瑜不喜旁人触碰,冷冷回了一句:“不必。”
时显海吃了他的冷眼刀子,心里更不舒服了,只是面上不显,硬逼着自己笑着回了一句:“是是是,微臣多事了。”
东方既白懒得管他,走进厢房后又把门顺手拴住,对外面的人冷声说了一句:“不许进来,外边等着!”
东方既白说完,把面色泛白的燕景瑜放在床上,伸手把他的上衣全部脱了,又把他的裤脚高高挽起,走到一边拿了帕子沾水拧干,给他擦去了身上的虚汗。
东方既白只是大致看了一眼燕景瑜,便从怀里拿出一包银针,取了三棱针,捞起他的手在他十指指尖点刺了下,挤出鲜血。
随后又换了一根梅花针在他的人中、手腕的内关穴和腿侧的三足里弹刺,然后把人翻过身来,在他后颈的大椎穴和后腰的命门穴点刺两下,再沿着脊椎两侧弹刺一周。
做完这些,东方既白又把人翻转过来,倒了一杯水给他灌进去。
东方既白将银针收回怀里,重新扶脉,见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细细探察才发觉他有身弱之症。
从先前打探的消息来看,燕景瑜不受燕帝喜欢,又备受欺凌,难怪体弱成这样。
东方既白收了手,看到他胸口有一点红朱,误以为那是一颗红痣并没有多想。
这一点红与胸前两点红樱在他雪白肌肤上倒有雪中红梅的韵味。
东方既白略瞧了一下,赶忙离开床榻,到一旁的扶椅坐下。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总想着那点红朱,久久失神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