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柔美人这个人不谈,光论琴棋书画,舞技歌喉,身材容貌,她都是上乘。
就是柳鸢这种曾宠冠六宫的宠妃,也只是擅长唱歌和抚琴两样而已。
柔美人抚了一曲自己谱的曲,琴音饱含深情,还唱了自己填的词,文采不错,都能比得上一些秀才书生了。
配上她的一身青色衣衫,一张芙蓉面,当真是夺去了魏承望的全部目光。
一曲终了,魏承望率先叫好。
“柔儿此曲饱含情思,实在是让朕惊喜。柔美人深得朕心,伴驾有功,今日除夕喜庆,便复婕妤一位吧!”
柔美人盈盈一拜,看着魏承望的眼神含羞带怯,谢了恩。
柳鸢见状,轻轻哼了一声,悄悄翻了个白眼。
都是本宫当年玩剩下的。
苏玉梓抿了口茶,等着太后开口。
太后果然开口:“皇上,今日是你登基第一个年头,宫里又有两位嫔妃有孕,应该多添点喜事,不如把两个有孕的妃子的位分都晋一晋吧?”
魏承望其实并不是很想这个节骨眼晋其他两人,这样的话自己的柔儿就不是独一份的了。
但是苏玉梓开口了:“是啊,宫里是该添点喜事了。宋美人刚刚晋过位分不好再升,姜美人倒是可以提为婕妤。李充仪抚养大皇子辛苦,可晋为昭仪,还有华充容也伴驾有功,不如就晋为妃吧。”
场上沉默了一瞬,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惊讶于皇后能直接敲定位分,还是惊讶于这位华充容。
太后本想搭茬成功给姜美人晋位的,现在也是有点说不出口。
反观皇后和曲嫣,淡定的喝着茶,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从九嫔末尾一下子晋到妃位,她是真敢说啊。
这才进宫小半年吧?一个芝麻官的女儿,一点都不受宠,从御女一路晋到妃?
这种晋升速度,前所未有。
一个面容俊俏的王爷打破了尴尬:“华充容?可是谢家新认的干女儿?”
魏承望这才惊觉,曲嫣如今已经是谢家的女儿了。
谢家虽然没人从政,一家子都是从商的,可谢家几乎掌握了大煜一半的商业,说是大煜最大的皇商毫不夸张。
普通官宦人家瞧不起商户,尤其文人,但谢家实在名声太好了,每年光赈灾,打仗捐出去的银钱就大把大把的。
尤其是谢家女谢宁竟跟苏家嫡次子成婚,谢家的身份一下子水涨船高起来,就连王侯都要给几分面子。
苏玉梓闻言回应:“劳王爷挂怀,华充容确实是本宫婶婶新认的干女儿。如今到了年关,婶婶照顾宫里的女儿,特向国库捐了五十万两白银。”
魏承望脸上表情不变:“谢家无愧于朕的信任,既然皇后说了,那就晋华充容为华妃,李充仪为昭容,赐封号…惠。姜美人为姜婕妤,柔美人为柔婕妤吧。”
四人起身谢恩,其余人脸色各异。
这真是钱砸出来的位分啊。
众人不禁对曲嫣十分羡慕,她生的美就算了,还生的像苏家早夭的幺女。真是有福气。
花这么多钱图啥啊,曲嫣现在吃穿用度都是皇后规制,住的也是上好的水芸宫,晋不晋位分好像都一样吧。而且有苏家谢家撑腰,晋位也是早晚的事。
曲嫣也有些汗颜,她是真没想到还有捐款这一出。
说起来这个称呼还有点巧,华妃华妃…想到前世自己很喜欢的一个影视角色了。
免了几人的礼后,宴会继续进行,柔婕妤表演完节目,宫里其他嫔妃都兴致缺缺,唯独熙修容也准备了节目。
熙修容生的明艳,五官十分深邃立体,但她偏偏作了一曲柔和的中原的舞,虽说指定没有舞姬舞的好,但是别有一番滋味。
中原舞难跳,要拉韧带,想必是练了很久。
像是一直张扬的美人放下身段变得柔情似水,可动作间还是会透出一些野性。
魏承望涌起了一股子征服欲,嘴角噙着一抹笑。
一舞毕,魏承望赏赐了许多东西,说了些关心的话。
熙修容谈不上喜出望外,倒也笑着应下了。
宴会很快到了尾声,皇上今夜还忙,要在各种时间点祭拜各路神仙。
众人结伴往回走。就这一会儿外头又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苏玉梓想这得再加一批扫地的宫女太监,还得给这些宫女太监加棉衣。
天气太冷了,寒风夹杂着雪花,众人裹紧披风低着头,油纸伞也挡不住纷飞的雪。
今夜是除夕夜,大家都聚到了坤宁宫里守岁。
苏玉梓坐在最上首,秦函茗带着安安次之,曲嫣坐在了第三把椅子上。
大家有说有笑,容玥瑶和兰美人拿着红纸剪形状,剪的乱七八糟,刚升了惠昭仪的李如桦无奈的拿起一张红纸,给容玥瑶和兰美人教如何剪出简单的图案。
两个人学的不快,但是李如桦教的很耐心,一直带着一抹笑,哪怕是兰美人一次一次的失败也丝毫没有不耐烦。
家宴的菜色其实很丰盛,但是因为宴会上不能多吃,要不断的敬酒说吉祥话,所以众人都不是很饱,翠春不一会儿就带了一队宫女来,给每个人的桌子上都上了点心。
柳鸢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味道一般,没有范祺做的好吃。就又放下了。
范祺见状从自己的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帕子,递给柳鸢。
柳鸢呆了一下,接过帕子打开,里面是三个芙蓉酥,有一点点碎掉,但是不太严重。
她愣了一下,抬眸向范祺看去,看到了熟悉的求夸奖的热切的眸子,带着明晃晃的期待和笑意看着自己。
脸上好像写满了,厉害吧?还不快夸我。
柳鸢情不自禁的说了句:“算你聪明。”
范祺眼睛一亮,听了这句话,好像尾巴都摇起来了,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头上的珠钗一闪一闪的。
曲嫣见状在旁打趣:“庄宝林怎么只给婉妃有,给其他姐妹没有呢?生分了不是?”
谨充媛拿起帕子在嘴边一掩,暗戳戳笑了笑。
这下兰美人都磕到了,抬起胳膊捣了捣谨充媛。
不知兰美人有意无意,这次居然捣的不疼?
柳鸢耳尖微红的嗔了一眼范祺。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拿出来,让自己光明正大吃独食,真是可恶。
范祺毫不知羞:“没办法,我就是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