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瑞颖几人,看着这个第一个走进来的人,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些愉悦的,这就证明他们对外所宣传的那些是见了效的,终于,有些人的思想被他们给改变了一些。
或许,这种本就经不起推敲的思想,也根本就没有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吧。
芍药温声说:“坐吧。”
女人,他眼睛滴溜溜的,胡乱乱看,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拘谨,听着芍药的话,呆呆的哦了一声,随后很僵硬地坐了下来。
这五天内,染上紫色纹路的人,大概,除了不是阳明教的人,其他的人都染上了,只不过,目前,大多数人还并没有迎来他们最后的时刻。
当然,能让这些人拖这么久,听他们整日敲锣打鼓的话术,这其中也有祝瑞颖的手笔,前两日死了那么多人,若是按照那个速度的话,不超过五天,这些人估计都得去阎王殿。
祝瑞颖在这几天连夜翻了,关于人间符咒的秘籍,在其中又真的找到了有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她找到了抑制紫色纹路快速生长的方法。
其实很简单,只要把空气中的那种作祟味道给变淡,紫色纹路的生长也就慢了下来。
祝瑞颖简单直接地问道:“你来这里,是想要活下去吗?”
女人听着这简单直接的问法,愣愣地看看祝瑞颖一会儿,随后,眼泪直接的成串的流了下来。
他的哭声很小,但是又看起来很委屈,很绝望的样子。
祝瑞颖:“你可以跟我们说说,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救你,这么多天,我们在这里都没有任何的事情,不仅仅是因为我们与阳明教无关,就算与你们那阳明教无关的,没有染上紫色纹路的,现在身体应该也出现了一点状况,变得很虚弱了吧?这些我想你们都是清楚的,而我们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不就是可以说明我们手中确实是有这方面的解药吗?”
女人:“阳明教,真的是邪教吗?”
芍药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这些信徒当中,终于有不一样的声音了。
从最开始“阳明教不是邪教”,到会问“阳明教,真的是邪教吗?”
这个过程,还当真是不容易啊。
林飞:“任何怂恿你们去自杀的,都是邪教。”
女人抽噎着:“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祝瑞颖拿出了一颗药:“吃了吧,吃了,你就不会死了。”
女人拿着这颗药,看了一会儿,最终塞进了嘴里。
大家看着他的举动,都齐齐的松了口气,这就说明,线索来了。
祝瑞颖:“能跟我们说说,他们是怎么骗的你吗?”
“是我爹娘,和爷爷,还有祖母,从我出生有记忆以来,他们与阳明教,存在着某些无法分割的关系,阳明孝这三个字,也是无时无刻的出现在我的耳边,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我就跟一些小朋友,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蒙着面的人给我们讲述关于杨明教育的事情,让我们把阳明教育当成我们心中信仰一辈子,不知不觉间,长大之后,这三个字似乎就刻在了我们生命里一般,虽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但是我们都知道,它与我们无法分割。”
祝瑞颖:“从小洗脑,三代人,这盘棋局下的挺大啊,若是我试着背后之人,看见我下的这么大的棋局,付出这么大的心血,却在最后快要成了的时候,要被人给毁掉了,那我肯定会死晕过去的。”
祝瑞颖也是在这一刻,再一次笃定,这背后的人,一定不会还在那里稳稳当当的坐着,完全不出面的。
祝瑞颖:“那之后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让你们去死的?”
女人:“半年多以前就有过这方面的暗示,不停的把我们叫过去,跟我们说,我们生于阳明教,我们的生命以及所有的东西都是阳明教给我们的,所以我们要终生奉献于阳明教,即使付出我们的生命,我们也要守卫着阳明教,若是阳明教有需要,我们一定要奋不顾身,不问其缘由,只要闷着头奉献就好了,因为,我们的思想,都是阳明教赐予的。”
林飞十分愤怒:“谬论!怂恿别人为他们死,这还是人吗!这也太可怕了吧!他们甚至连一个由头都没有给你们吗?就没有说你们为什么要为他们那么做?”
女人摇摇头:“他们说我们不必知道。”
祝瑞颖明白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这些小辈们才能够被他们这番言论给唤醒,为自己的生命负责。
人有信仰是一件好事,但是盲目的,被洗脑出来的可笑的信仰,就是可悲了,而是背后的人则是更加的可恶。
芍药:“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你看看你身上的紫色纹路,还在不在。”
女人这才想起来,慌忙地拉起休袖子,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她的紫色纹路已经快要长到脖子上了,而现在,真的没有了。
“真的,竟然真的可以消失,他们说,他们说这是阳明教选人的方式,选到的人,就要为阳明教奉献,但是从这个世界离开以后,会到达另一个世界,那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我最开始,是害怕的,但是当我接受了这个想法的时候,被我家人脸上的喜悦给感染到后,我竟然,也有一些欣喜,可是后来,村子里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我又有点害怕,在到了,现在你们,天天在村子里面说,阳明教是邪教,这是一场骗局后,我当时,我的紫色纹路,已经快长到脖子上了,我就更害怕了,我,我没有办法在无条件的相信了。”
所以,在最后的时候,她还是过来了,她真的怕了。
阳明教在她的世界当中存在了二十多年,而在这二十多年当中,她好像,从来都没有活她自己,好像,只是一个,会喘息的躯壳。
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窒息。
阳明教的思想,像一坐无形的大山,压在她的身上,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压着,到最后,连想这个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么麻木地,被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