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他,得位不正!!!”
左丞相这一句,如惊雷乍起。
姜修远错愕,不禁瞪大眼,一脸的震惊好奇。
也的确,武帝当年之事,除了一些从龙老臣外,岂会让外人知道。
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武帝可没少掀起滔天血案。
见姜修远并不知晓,左丞相并未说的太直白,而是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夺嫡》二字。
姜修远瞳孔微颤。
历史上夺嫡最凶的,莫过清朝的九龙夺嫡。
“陛下当年亦如七皇子这般,人前不显,前朝时满朝文武无人看重。”
左丞相又淡淡暗有所指的轻笑。
姜修远面色微变。
右丞相站队二皇子姜衡升,能与之抗衡者,唯有三皇子姜忧渊。
不过前些日子,三皇子不知是被诬陷,还是真当愚蠢。
竟然被抓到三皇子私藏龙袍。
事发之后,武帝暴怒,责令三皇子禁足,夺皇子封号。
能威胁二皇子者,只剩姜修远这个废材七皇子。
这样就说得通,为什么右丞相会忽然开始针对他。
而武帝,搞的一手好帝王之术,想让左丞相与他联姻,用来制衡二皇子。
“左丞相说笑了,本宫岂敢效仿陛下。”
姜修远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副纨绔模样。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长安。”
左丞相似笑非笑,当场诵读着姜修远在宫中所着。
姜修远微微眯眼。
“能写出如此豪迈意境之人,岂会是碌碌无为,本相又岂会将女儿嫁给一个无能皇子。”
左丞相夸赞道。
似乎在说,别装了,咱都清楚。
这时,一道人影悄然而至。
空气中似乎添了几分香甜。
女人,还是美女。
姜修远鼻尖微抽,心中也有猜想。
“父亲大人,您该喝药了。”
女子款款走来到左丞相面前。
对姜修远看都不看一眼。
好一个高冷的女子。
姜修远反而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
屁股很翘。
腿很长。
皮肤胜雪,细腻丝滑。
好,很好。
“你看什么?”
被姜修远盯得恼羞,女子气恼的冷喝。
“轻茹,不得无礼,还不快见过七皇子。”
“七皇子勿怪,此乃小女张轻茹。”
左丞相佯怒训斥一声,顺势道出七皇子的身份。
“七皇子?!”
“张轻茹,轻柔似雨,雨柔轻落,好名字!”
两人齐齐开口。
不同的是,姜修远是满口夸赞。
而张轻茹却惊怒异常,她听闻,武帝要将她许配给七皇子。
那眼前的登徒浪子,岂不是她的未来夫婿?
想到刚才姜修远肆无忌惮的淫秽目光,张轻茹越发厌恶。
“爹,我不嫁!若要我嫁,我宁愿出家为尼,终身常伴青灯!”
张轻茹激烈反抗。
左丞相闻言却不慌,而是看向姜修远,好似在说:‘这是你以后的媳妇,你自己搞定。’
呵~
姜修远瞥了一眼老狐狸,微微笑道:“不嫁也行,不过抗旨而已,也就诛个九族罢了。”
“你!!!”
“卑鄙!”
张轻茹没想七皇子如此无耻,竟然要以张氏一族威胁。
此时,姜修远在她眼里,不止是蜗居深宫的废物,还是卑劣无耻的坏蛋。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何况,无耻一些,就能抱得当今左丞相之女,抱得大树好乘凉,以后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岂不快哉。”
姜修远笑嘻嘻的说道。
“咳咳...”
一旁喝水的左丞相被呛到,暗道一声:‘就算如此,也不能说出来吧,太无耻了吧。’
“你!!!你!!!”
张轻茹气得小脸发白,指着姜修远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气恼的怒视着七皇子。
忽然,她冷冷笑道:“那我宁愿死!”
死?
她急了。
左丞相没成想这二人刚见面就掐得如此激烈,连忙缓和道:“茹儿,七皇子并非外界所传,实则才华横溢,身怀爱国爱民之心。”
结果,左丞相这话更激恼了张轻茹。
鄙夷的瞥了姜修远一眼,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就他?整个武朝谁人不知七皇子的无能无知”
“他若真有才,我便嫁他如何?”
张轻茹赌气道。
“好!”
没想姜修远竟然应了下来,一脸胸有成竹,自信满满。
张轻茹从未见过如此嚣张之人。
既然送上门来丢脸,她也无须客气了。
当下就要和姜修远比写诗。
闺中女子,最爱才华横溢的才子诗人。
比诗?
左丞相忽然放下心,这点,他对姜修远极为有信心。
“请张小姐出题!无论张小姐出何题目,七步之内,我若作不出诗,或让张小姐不满意,就算我输。”
姜修远微微一笑。
狂妄!
张轻茹冷笑,敢如此托大,待会就算他做得出来,自己也说不满意。
今天!
你,姜修远输定了!
“那便以这桃花为题。”
张轻茹葱白一指,院中恰好盛开的桃花。
桃花?!
姜修远嘴角扬起自信一笑,他恰好最好的一首桃花诗。
起身一步。
两步,三步,四步。
这一下走了四步,连左丞相都不由紧张起来。
张轻茹蔑笑,一眨眼走了四步,看你剩下三步能憋出什么好屁。
岂料,姜修远又走了两步。
只剩一步。
认输吧,张轻茹已想好如此羞辱这个轻狂之徒。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种桃花。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六步至,开篇两句诗。
打油诗?
左丞相皱眉,不该啊!
张轻茹噗嗤冷笑,一首打油诗,也好意思?
果然是废物。
可姜修远不慌不忙,又走一步,将剩下几句一并念出: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等等,不对劲。
张轻茹脸色微变,惊疑的盯着背对着她的姜修远。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岂是蜗居的废材能写得出的豪言。
左丞相眼中精光一闪,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们看不穿。
果然...
七皇子一直在韬光养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