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有些茫然地坐在床上,看到靳煜辞转身过来和她对视的目光,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回神。
直到男人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话,她的意识才瞬间回到自己的脑子里面。
靳煜辞看着她的姿态,目光从她的胸前一步步地转移到她的脸上,眼神揶揄:“昨晚喝醉酒后发生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温梨的脑子还是有一些懵懂,昨晚她喝醉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但当她看到靳煜辞充满探究的眼神从自己的身上划过的时候,她脑子闪过一些氛围旖旎的画面。立马面红耳赤地垂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昨天穿的那套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崭新的薄纱睡裙。
而且…….就连里面穿的内衣也被换掉了!
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帮她换掉的衣服?
温梨低着头开始胡思乱想,但是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一个合理的人出来。
唯独眼前这个看着桀骜不驯的男人。
她抬头与男人的视线对上,眉心微微皱起,平静的眼眸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
“昨晚……昨晚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这里除了我和你还有别人吗,所以你觉得是谁呢?”
靳煜辞挺身站得笔直,立于落地玻璃窗前,眸色微深,就这样在与她对视的过程中突然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听到他这么说,温梨感到有一些奇怪,随即脑海里又快速地闪过一些画面。
昨晚她喝完酒就醉得不省人事,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一张酷似靳煜辞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下一秒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抱走了。
之后,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梦境之中,里面有她厌恶的人和此生都不想再回忆起的伤心的事情。
醉的得厉害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沉闷的好像压住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后来这块大石头被拿走了,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再后来,她就突然躺到了一个柔软的床上,就算醉得厉害,但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人在帮自己换了衣服。
回想起换衣服的时候,好像还很清楚的看到了靳煜辞的俊脸,而且自己好像还打了他一巴掌,只是打在了手臂上。
温梨一时之间感到尴尬,迅速低下头去掩饰住自己脸红的模样,眼底里也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情绪。
但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合理,按照靳煜辞厌恶自己的程度,应该是不会这么好心就这么帮她换衣服的,把她丢出去还差不多。
除非是他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做。
所以,温梨缓了缓心神的情绪波动,再次抬眼与他的视线对视。
只是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眼底的漠然,他的眼神似乎是嘲讽、蔑视,还带着一点点的讨厌。
温梨这下便明白,自己是上了靳煜辞的当了。
她语气忿忿不平地说道:“靳大少爷,我知道帮我换衣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会是你,你不用骗我了。”
脑子里的意识逐渐恢复清晰,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回想起来了。
所以,温梨才会这么肯定地说出靳煜辞不是帮她换衣服的人。
但是她还明显的记得自己好像木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交织,柔软的嘴唇就这么水灵灵的触碰到了他的颈动脉。
一时之间恼羞,她悄悄地垂下头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随后从被子里伸出双手,一把捞起了被子,利索地盖住了自己。
靳煜辞看到她把自己差不多裹成一个蚕蛹似的,嘴角不屑地一撇,眸光冷淡地看着她,嘲讽道:
“昨晚是谁看到我就着急忙慌地扑上来,现在装成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样给谁看?”
温梨闻言,倔强地仰着小脑袋,抬眼向他看过去,面色恼怒又强撑着平静,慢慢说道:
“我知道靳大少爷身边不缺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女生应该是不会入了您的法眼的,更何况靳大少爷不是非常的厌恶我吗,怎么可能屈尊降贵的给我换衣服。”
温梨会这么想也不算是冤枉他,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存在着巨大的矛盾。
这个矛盾就像错综复杂的丝线一样搅在一起,想要分开却早已分不开了。
靳煜辞走两步,从宽敞的落地玻璃窗前走到方形办公桌的前面,身体斜斜地倚靠在桌边。
他唇角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徐徐地看着她,一只手放在办公桌上,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响声。
下一秒,就听见他开口调侃道:
“那你可猜错了,一件衣服就是我亲手换的。”
“?”
温梨听到他的话后,下意识的用力裹紧身上的被子,眼神小心警惕地看着他。
靳煜辞觉得有些有趣,继续大打趣她说:“该看的都看完了,还挡什么?”
床上的人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像一只毫无威慑力的小猫咪一样,顿时让人想要摸一摸她的脑袋。
脑海中这么想了,靳煜辞也这么做了。
他缓慢地走到床边,伸手揉了揉温梨凌乱的发丝。
但还没有揉几秒钟,就被温梨缩着脑袋躲开了。
停在空中的手也不觉得尴尬,自然地插入裤兜之中。
见她看自己有些疏离和难以置信,眼睛好像蕴含着一层水雾,让人顿时心生一股怜惜之意。
靳煜辞当即压下心头轻微的情绪波动,笑得慵懒,继续调侃着她:
“没想到你看起来身材瘦瘦弱弱的,但该有肉的地方就有肉,这肉还挺听话的,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说完,他还从裤兜里伸出一只手在慢慢地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眼神里充满戏谑。
温梨脸色陡然爆红,双手抱紧了身上的被子:“你无耻!”
靳煜辞见她这般略显滑稽的模样,抿了抿性感的嘴唇,似笑非笑道:
“现在装出一副抗拒的样子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不知道昨晚是谁差点扑到别的男人的怀中,要是我及时出手相助,恐怕你今天就不是在这里和我斗嘴了,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她听到靳煜辞的侮辱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转念一想,昨晚确实是因为靳煜辞的帮助,她才能安然无恙地离开盛世豪庭的包厢,要不然她现在该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了,这跟杀了她有什么区别。
她自知自己不占理,耷拉着头发有些凌乱的小脑袋,语气里带着别扭说道:“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见她这般生疏又带着礼貌的客气,靳煜辞倏然地收起脸上的笑意,弯腰垂头与她的眼睛平视。
深色的瞳孔里蕴含着一丝揶揄的味道:“你的感谢未免太没有诚意了,我不接受,我要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