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和下位者有一个很显着的区别。
那就是上位者有城府,会隐忍,他们很少会像下位者一样去气急败坏,去骂街,更多的时候是笑呵呵的去捧你,或者以他所谓的成功案例来带着优越感的指点你。
说是指点。
其实就是带着高人一等的意味,偏偏你吃了这颗软钉子,你还发不了火,因为你没有实质证据来指责对方在你面前秀优越感了。
如果这个时候,你没忍住,跳脚了。
那么对不起,你的洋相也就出了,会有非常多的人会站在上位者的身边对你指责,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也是为你好,你居然发火了,真是心眼小,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出息。
一张嘴哪里说的过那么多张嘴?
可以说是百口莫辩。
但是呢,我知道下位者也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们本身就已经在社会的低端了,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他们在所谓上位者的眼里,都是垃圾,失败者。
没办法。
现在的社会就是成功论,你没成功,你就是低人一等。
那既然在这些所谓上位者的眼里,已经形象坏到极点了,那么维不维护形象,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这也是我的想法。
在外面,听着里面他一句,你一句,却听不到孟姨半句声音的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便直接推门闯了进来。
孟姨让我出去的话,我也听见了。
但我选择了无视。
不过即使这样,我内心还是有点紧张,所以我不顾所有人的想法,拿出烟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一根烟,然后一口烟雾吐了出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脸色逐渐铁青的孟清婉。
因为之前孟清婉就因为在办公室里抽烟的事情给了李清河一个下马威。
李清河则是鼻子都气歪了,也不搭理我,更不指责我,这也是他们的特点,直接越过我看着孟清婉,说道:“孟清婉,你刚说完开会要有开会的样子,怎么你带来的人一点规矩都不懂,闯进会议室不说,还点了根烟?”
李清河的意思很明显。
在通过这件事情指责孟清婉管教下属不力。
我当司机当了那么久,听话当然能听懂音,也没等孟姨对我冷脸说话,而是把刚抽了一口的烟屈指一弹,便弹到了李清河的脸上。
烫的李清河直接从桌椅上跳了起来。
“你有病吗你?”
李清河摸了下脸上被灼烧过的位置,然后大怒的看向了我。
我闻言,轻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上位者,所谓的成功人士,哪怕心里火气冲天,连句骂人的脏话都不会,然后也不回话。
直接来到了李清河的面前,一拳砸了过去。
一拳便将李清河砸的跌倒在了地上。
这一拳下去,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变了,原本所有人打量我的目光还是玩味,戏谑,好奇,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阴沉愤怒。
因为李清河和他们一样都是董事。
我能对李清河动手,就能对他们动手。
在场唯有三个人对我投来异色的目光,一个是张宪刚,一个是孟清婉,另外一个是季良哲,我跟季良哲没碰过面。
所以我也不认识他。
但张宪刚和孟清婉我是认识的。
张宪刚眼神有些错愕,万万没想到我会突然闯进来动手。
而孟清婉眼神更是复杂,望着我的身影,眼神从愤怒,到错愕,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身体微微后靠,嘴角微微上扬,对她来说,在局势走到僵局的时候,有个人进来搅搅局,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一拳砸倒李清河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转而脱掉了自己的西装,往会议桌上一丢,然后解了解衬衫的纽扣。
袖子也往上卷了卷。
衬衫打底,外面穿着笔挺的阿玛尼西装,帅是帅了点。
但是动手的话,确实不太方便了点头。
接着我又一声不吭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砰”的一声闷响,便牢牢的扎进了会议桌上,然后目光冷冽的环视所有人,包括张宪刚在内:“你们这里大部分人,我都没见过,也无冤无仇,不过现在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我叫林东。”
我望着所有人,声音平静:“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只是一个给人开车的司机,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这里有一件事情我提醒你们一下,我前几天惹了点事情进了局子,差点死在里面出不来了,是孟姨将我从里面接出来的,所以这个恩情我得记。”
“所以你们这帮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从现在开始,也都给我安静一点。”
说到这里,我眼神微眯,语气也森然起来,冷声说道:“不然的话,我就当没从局子里面出来过,不信,你们谁出来试试。”
李清河原本被我当着这么多人打了一圈,是有些恼羞成怒的,但是当他起来看到扎在会议桌上的匕首,看到我的眼神。
整个人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不仅仅是他。
所有人,尤其是张宪刚看向我的眼神,都出现了异色,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前站在滨海国贸楼顶俯视整个滨海市中心的顾卫公。
当初顾卫公来到滨海便是如此的疯癫。
可以说,当初顾卫公离开建邺,跑到滨海来自立门户是背水一战,而在那个经济迅速发展的时期,老好人根本站稳不了脚跟。
顾卫公便是靠着他阴狠的手腕和疯癫,踩着无数人的脑袋和尸骨在滨海牢牢站稳了脚跟,成了如今手腕通天的枭雄。
他们也都听出来我表达的意思。
首先,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只是一个司机,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小人物。
第二,孟清婉对我有恩。
第三,谁要在现阶段跟孟清婉作对,我便会拿他们试试刀,刚才我那句大不了就当没从句子里面出来过便是证明。
一时间。
整个办公室里顿时死寂一片,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和身家来跟我这样的小人物斗气。
孟清婉的位置就在我的身后,她望着我修长的背影也是短暂失神,万万没想到我居然用这样近乎蛮横的方式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近乎顾卫公当年的手段。
接着,孟清婉回过神来,屈指敲了敲桌子,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然后抬起头,声音平静有力的望着所有人说道:“忘了跟你们介绍,这位是林东,是我的女婿。”
说到这里,孟清婉停顿了一下,又道:“也是顾卫公的女婿。”
话音刚落。
会议室更是充满死寂,所有人都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充满震惊的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