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心里狂跳不止,他怎么会在这?不不必须镇定,她去黑市那会可是化了妆的,还是扮成男人,对方肯定认不出她。
这么想着她心里安心了不少,这人在薛婉晚心中相当危险,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
汽车缓缓驶过扬起了一阵尘土,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过雨了,地面早已干裂,每当车辆开过都会掀起一片漫天的灰尘,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灰蒙蒙的。
薛婉晚正停在一旁给人让路,汽车经过她面前,掀起的灰尘瞬间扑面而来,她急忙用手捂住口鼻,但还是感觉到一股刺鼻的尘土味,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
“傻叉缺心眼子,你脑子有病啊,开这么快赶着去投胎吗?”
吃了一嘴一鼻子的土,薛婉晚早就忘了害怕俩字咋写的?指着汽车后屁股破口大骂。
“呸呸,”
她感觉嘴里有沙子,吐不干净的那种。
正在她自顾自整理狼狈的自己时,之前开走的那辆吉普车居然倒了回来。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汽车在自己面前停下,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衬衣西裤的男人。
抬头看去,与男人对视好一副金贵禁欲总裁风,可惜是个没教养的,薛婉晚对他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这玩意除了长得帅以外,她挑不出值得人夸奖的地。
“哦,傻缺,缺心眼,脑子有病,赶着去投胎是吗?”
男人缓缓低下头,那双金丝框眼镜下的眼睛就这么玩味的盯着她,语气低沉禁欲,配上他冷冽的气息生人勿近的脸,确实挺唬人。
“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嘴上过过瘾也就算了,她可不想跟这玩意硬杠,该认怂的时候还是得认怂。
龚子御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个,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瞅着他的小姑娘,他这人向来耳力极好。
“也没什么事,就是刚刚听到有只小狗在乱吠,你听见了吗?”
薛婉晚嘴角扯出笑容来,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先生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小狗?您这耳朵可能出了毛病,有空的话建议您去医院里面好好检查检查,”
顺便再看看脑子,薛婉晚心中默默吐槽。
噗嗤一声,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小姑娘,刚才没仔细看,这会瞧着倒是挺眼熟。
这一路走来,见过太多人,一时半会没想起来,眼前这姑娘为什么看着如此熟悉。
“挺有意思的,不过姑娘家还是不要太牙尖嘴利的好,”
说完不等薛婉晚反驳,一脚下去油门被他踩得嗡嗡直响,刚吃了一鼻子灰,薛婉晚多少有点经验,她以最快的速度蹲下,将衣服领子拎起来,往上一拉往头上一盖,整个人像只乌龟一样蜷缩进壳里。
透过后视镜中龚子御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喉咙中不禁发出愉悦的轻笑声。
薛婉晚骂骂咧咧,甚至用上了诅咒大法。
“呵呵,”
看着牧场外面那辆吉普车,晦气俩字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嘴里骂骂咧咧心里却非常清楚,那条路通向的就是农场。
薛婉晚昨天的丰功伟绩在农场内部早已大名远扬,真假状元的戏码谁不爱听?更何况还来了个当场刺杀。
“薛同志来啦,周厂长有吩咐,您要是来了直接去他办公室里找他就行。”
看门的保安见到她过来,连忙热情的上前招呼,
“多谢,”
薛婉晚笑着和人道谢,周厂长的办公室她昨个去过,这会过去也算是轻车熟路。
到达办公室门口时,听到里面有谈话声,最主要的是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额,这可真是,薛婉晚叹了口气,如非必要她可不想跟那人再有什么接触,当然这个必要是指倒买倒卖。
她虽好奇一个黑市头子,找人家一个大厂厂长干嘛?深安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她还是躲远了些。
李秘书从走廊那头过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厂长办公室门口的薛婉晚,他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招呼道:
“薛同志你怎么在这站着呀?厂长今天早上还在念叨你呢,问什么时候能来报到?”
“李秘书好,”
她先是打了声招呼,才把自个儿站在这干嘛说了出来。
“我刚才听周厂长办公室里有交谈声,怕耽误大事就在这先等一下。”
“啊,哦你说子御啊,他是周厂长的外甥,”
笑说着,他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里面很快传出周厂长中气十足的声音。
“进来,”
李秘书回头看了薛婉晚一眼,示意她跟上,自己则推开房门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无奈她只能跟在身后,再次感叹这世界真小,小到随便认识一个人都是沾亲带故的。
“厂长薛同志来了,”
李秘书语气兴奋的向周厂长报告,正在和外甥交谈的周厂长立即抬头朝外看去。当看到薛婉婉时嘴角瞬间放大,眼里都在闪烁着金光。
“小薛来了呀,来赶紧坐,刚才我还和李秘书谈论你什么时候能来呢!像你这样的优秀的人才咱们牧场要是错过了,我这把老骨头岂不是得悔恨终生!”
薛婉晚……领导必备话术,先肯定再否定,接着给你画大饼,把洗脑这一块玩的明明白白的。
“周厂长您客气了,我很热爱这份工作,”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脸上的笑容消失,满脸严肃的看向周厂长。
“就是不知刘雯同志是如何处理的,厂里替她交换试卷的人又是谁?”
“薛同志你放心,咱的农场绝对容不下那种蛀虫,昨天刘雯被带到公安局全招了,当然帮她换试卷的人也找出来了,是她姐夫张行,”
周厂长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颤抖着,他的眼睛瞪大到了极致,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张脸因为气愤涨的通红。
也是,牧场在他的管辖之下,居然发生这种事情,他这个做厂长的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薛婉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对呀那个叫张行的是哪个部门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批改试卷的应该是张主任才对,记得他当时在我身后看了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