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城。
姜芙蕖买下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她和阿宝住内院，霍瑾守在外院。
这里是个民风淳朴的小城镇，离着北疆驻军的地方很近，所以各国使臣频繁经过，倒也交通发达，经济富裕。
因为是长久定居，所以她跟邻居们都说他们是三兄妹，家里碰上事了，来投亲，没想到亲戚做生意没回来，只好在这里等。
倒是没人怀疑，隔壁的婶子和姐姐妹妹们还经常过来帮她做饭。
姜芙蕖很喜欢吃这里的烤饼，最简单的食材却有着在江南从未尝过的味道。
*
匆忙中，她把钱袋子塞到海棠的枕头下，也不知道海棠收没收到。
霍瑾的伤恢复的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及时敷了沈惊游牌祛疤膏，而伤口位置和原来伤疤重合，他的脸似乎不会留下疤痕。
姜芙蕖每日读读医书，累了就看会儿话本子，要么就叫上霍瑾阿宝去流水城里玩乐。
流水城，流水城。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哈哈，反正，她如今是流水，好不快活。
这日姜芙蕖吃够了烤饼，打算去镇上买点笔墨纸砚，远远瞧见药店老板的门口围满了人。
“这小妞真漂亮，细皮嫩肉的，要不你跟爷回家让你当个姨娘？”
“……”
“呸！什么天仙，卖身葬父需要银钱一千两！你给爷提鞋，看爷给不给你几两！”
“……”
人群乌央乌央的，姜芙蕖看不清，阿宝就抱着姜芙蕖的腰把她往上举。
举高了后倒是能看清了。
姜芙蕖却喜得浑身发抖，“小玉！”
她招手，大声喊起来，“陆小玉，你怎么在这里呀！”
陆小玉是她上辈子最好的朋友，因为嫁给了京官，而在宴会上跟她认识。
那天陆小玉被人灌了药，拉去了假山行坏事，还是她带着侍卫把她抢出来的。
因为陆小玉一直没有嫁给京官的消息，而且她想先安定下来再给爹娘和陆小玉递信提醒，没想到今日就见到了。
陆小玉穿着身桑麻衣跪在地上，旁边破席子裹着一个死尸。
听闻有人叫她，缓缓抬头，和姜芙蕖对上视线。
姜芙蕖欣喜不过一瞬，下一刻就觉得被蝮蛇缠绕上喉咙。
陆小玉看她的样子像看死人，完全不和善。
等她将陆小玉买回府上，陆小玉不道谢，不说话，挑了个内院的宽敞屋子就上床睡了，连她爹也不下葬了。
甚至都不问她为什么知道陆小玉这个名字。
姜芙蕖，“……”
难不成也重生的？
要不就是小玉的性格还没变成后来那么温柔。
阿宝气哄哄的，“牛气什么啊陆小姐，还不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姜芙蕖捏了捏阿宝的脸颊，“别胡说，明天给小玉办新牙牌，不然被查到了可不得了。”
阿宝点头。
等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却吓得浑身冷汗。
完蛋！
小姐让她销毁的马槐花和马阿牛的牙牌还在竹筠苑里安生生地躺着呢！
*
与此同时。
沈惊游盯着从床底下找到的“马阿牛”牙牌，发呆。
府上并没有一个叫做马阿牛的小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