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复兴社特务的牢房里。
陈恪本来计划乘坐飞机,但最终只能改乘汽车赶到南京。抵达南京后,他没有片刻休息,立刻被带到特务处的牢房。
带路的特务向他介绍说:“是那个从常州被捕的日本间谍要求见您。自从她被送回这里,一句话都不说,坚持要见您。”
陈恪好奇地看着特务问道:“有这个必要吗?难道审讯室里的那些刑具只是装饰品吗?”
特务无奈地回答:“这件事情牵涉太大,戴处长不想留下屈打成招、陷害同僚的恶名。”
陈恪听后笑了笑,心想戴笠是否真的在乎自己的名声呢?
毕竟,像竹内云子这样能够深入到心脏部位,接触到像黄俊这样高级官员的间谍,如果不使用特殊手段,她怎么可能轻易招供?
陈恪认为即使使用那些刑讯手段,竹内云子也未必会招供,现在,难题直接抛给了他。
“黄俊那边派人监视了吗?”
“黄俊父子都在监视范围之内。”
也搞不清楚代处长到底搞什么鬼,只要坚持住黄俊,迟早他都会露出马脚。
陈恪来到一间审讯室,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点起一根烟抽着。
没过多久,竹内云子就被两个特务带进了审讯室,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陈恪对面坐下。
陈恪透过烟雾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竹内云子,笑着说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在监狱里面过的还不错嘛!”
竹内云子突然抬起头,直视着陈恪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你终于来了。”
陈恪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哦?看来你一直在等我?难道你还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吗?”
竹内云子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陈恪,日谍科的科长,在上海的时候捕获了我们不少人。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盯上我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陈恪闻言,眉头微皱,他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特务,问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个特务低下头,不敢正视陈恪的目光,也没有回答陈恪的问题。
陈恪见状,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对那个特务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待特务离开后,陈恪重新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
他看着竹内云子,缓缓说道:“竹内云子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转交给北船龙二的情报在上海被拦截了下来,就在今天中午长江江面的鬼子军舰全部被击沉,30多艘鬼子商船被扣留。”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竹内云子平静的脸上,也不再平静。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你在诈我?”
陈恪依旧微笑着说道:“你都这样了,诈你有什么好处吗,再说了,之前那些人审问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你传递的情报来源我们已经查到了,不就是黄俊给你的吗。”
听到这里竹内云子的表情惊恐起来,“你们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黄胜告诉我的了,你都不知道黄胜有多么爱你,甚至为了娶你不惜和他爹翻脸。他爹黄俊死活不同意他和你在一起,然后我就好奇查了一下你,结果你却又请假跑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竹内云子听后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就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纰漏,她就暴露了。
“竹内云子小姐说说你吧,我除了你的名字,其他的还都不知道呢?”
竹内云子看着陈恪笑着说道:“这就是我最最疑惑的地方,你能查到黄俊我也能理解,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待在牢里,为什么知道我这么多消息了。不过可惜你遇到的是我,现在是我在审问你,而不是你在审问我。”
“看来陈科长是不打算满足我的好奇心了。”
“也不是不可以,那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那你觉得我会配合吗?”
“不会,我也没打算从你嘴里问出什么,有黄俊那个鱼耳在,我想你们的人应该很难不咬钩吧。”
说完之后,陈恪就站起身来一旁对特务说道:“她在这牢里过得太好了,我下一次见到她不希望她精神状态还是这么好。”
特务为难地说道:“戴处长交代……”
还没说完陈恪就打断道:“交代什么交代,交代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了,把她的特殊待遇全都给我撤了,饿不死就行。”
说完陈恪就直接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出审讯室之后,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然后坐上特务处的车,赶往特务处的总部。
来到车务处的总部之后,陈恪并没有看到戴处长。
戴处长的秘书看到陈恪来了之后,就把他带到了一间小会议室。
“陈科长,戴处长去开会了,他让我告诉您,让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
“是。”
南京委员长府邸,直到封江计划彻底成功之后,戴老板才将情报泄露的事情告诉委员长,也把特务处的猜测和推断告诉了委员长。
委员长骂了几声娘西皮之后,对,戴处长说道:“给你三天时间,把泄露情报的人给我找出来。”
戴处长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们已经有怀疑对象了,但是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
“是谁?”
“机要秘书黄俊。”
“怎么会是他。”
戴处长就将之前发生的事和委员长简单地复述了一遍。
委员长微微皱眉黄俊生活不检点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黄俊会出卖这么重要的国家机密。
但是黄俊的身份特殊,他是那个姓汪的亲自任命的行政院纪要秘书。
如今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即便他是委员长也不好,无缘无故就将人拿下,贸然动作很容易落得一个排除异己的名头。
“尽快找到实证。”
“是。”
戴处长回到特务处之后,针对黄俊这件事连夜召开了一个会议。
会议室里都是特务处戴老板的心腹和精英,至于陈恪一直都在戴老板的考察范围,但是因为牵扯到这个事所以破例让他参加了会议。
陈恪在会议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会议室里精英们给出了很多方案。
有引蛇出洞的,还有直接找人弄死黄俊的,还有针对黄俊好色的性子,直接色诱秘密铲除的。
陈恪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以前还是单纯了,和这些狠人比起来,他啥也不是。
最后戴处长选择了一个心腹的方案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