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桉愈发的得意起来。他穿上自己最华贵的衣服,带着一众侍从,浩浩荡荡的亲自去宸佑殿拜访陆今疏。
陆今疏依旧是称病不愿见他。
沈贺桉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尽管九福拼命的阻拦,沈贺桉还是强行闯进了宸佑殿。
他原本以为陆今疏是在装病摆架子,可当看清了陆今疏那惨白如雪的脸色,他眼底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沈贺桉满脸的关切之色,“陆贤君怎么病的这样厉害,看着可真叫人心疼。”
陆今疏感觉头昏昏沉沉的,他抬眼去看一脸假笑的沈贺桉,沈贺桉全身上下都写满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陆今疏勉强的笑了笑,“我只是没注意吹了风,风寒入体了,不是什么大病,多休息些日子就好了。劳烦沈良君来看我了。只是,我现在没力气招待良君,良君的心意我领了,但您还是先请回去吧。”
沈贺桉眼中的关切之情顿时更加浓重,“你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这我可就更不能走了。我特意去太医院请了左院判,一定是要给贤君你看好病,这样我才能心安。”
陆今疏极力掩饰,才没有立刻变了颜色,“不必劳烦左院判了。太女殿下早就给我指了孙太医专门给我看诊,孙太医说了,我这不是什么大病。”
沈贺桉眼底浮现出嫉妒神色。
有专门的太医看病,除了宫里高位的主子们,也只有太女君主子有这样的待遇。
陆今疏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贤君,他根本就不配有如此的地位。
沈贺桉上下打量着陆今疏。
他原本还没有多想,可陆今疏这样三番五次的推脱,不愿意让别的太医诊治,却是让他有了别的怀疑。
门被人推开,左院判走了进来,药童将脉枕举到了陆今疏身前。
左院判说道,“贤君主子,还请您把手腕放上来,让微臣为您切脉。”
陆今疏拒绝道,“本宫不习惯让旁的女人碰本宫。孙太医已经为本宫开过药了,就不劳烦左院判再来复诊了。”
陆今疏这番拒绝的言辞说得极为巧妙,沈贺桉要是还让左院判强行给陆今疏切脉,那就是让左院判这个外女,无故轻薄了太女殿下的男人。
这么大的罪名,左院判自然是当不起,她立刻就朝着陆今疏拱手道,“既然孙太医为贤君主子看过了,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沈贺桉厉声叫停了左院判,然后冷笑道,“陆贤君这样三番五次的拒绝看诊,本宫有理由怀疑,你得了什么烈性的传染疾病。本宫现在执掌东宫后宅,就要为所有人的安全负责。左院判,要是因为你不给陆贤君看诊,让这传染性疾病感染了东宫众位主子,所造成的后果,你能承担得起吗?”
左院判顿住了脚步,她走回了陆今疏的床前,“贤君主子,还请您不要为难微臣了。”
陆今疏自知今天是怎样也躲不过了,他将手腕搭在了脉枕上。
左院判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贤君主子,您已经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这真是大喜啊。”
陆今疏刚才一直强忍着胃里的恶心,现在他怀了孕的事情被左院判挑明,也就再无顾忌的干呕了起来。
沈贺桉原本以为,是陆今疏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结果居然是陆今疏怀孕了。他恼怒的攥紧了拳头,口头上却还要恭喜陆今疏。
沈贺桉一甩袖子就要离开。
陆今疏刚要松一口气。
沈贺桉脚下的步子却是顿住了。
各宫主子侍寝都是记录在册的。
他接管过管理后宅的权柄后,简单翻阅过那本册子。
陆今疏肚子里的孩子四个多月了,可四个多月前,太女殿下根本就没有临幸过陆今疏。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个时候上官序刚嫁入东宫不久,太女殿下为了给上官染面子,几乎是夜夜都宿在长秋宫里。后宫的其他主子根本没有得到过恩泽,更不可能怀上太女殿下的孩子。
沈贺桉猛地回过了头,居然是大笑了起来,“陆今安啊陆今安啊,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敢和别的女人通奸,肚子里还有了孽种。”
陆今疏感觉自己头晕的厉害,却依旧强撑着精神,为自己大声辩驳,“我没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太女殿下的。你要是不信,等太女殿下从定州回来,你可以立刻去找太女殿下问明答案。”
那个时候,他总是私下里去广明殿,偷偷和太女殿下幽会,他被殿下临幸的事情,自然没有记录在册子上。
他当时只顾着恼怒上官序因为家世而独宠,后来,他又陷入自己到底爱不爱太女殿下的复杂纠纷里。从那个时候到前两天突然发现自己有孕,他完全没有往自己的肚子上考虑过。
大概十几天前,他的胃突然难受的要死,就找了孙太医来看诊,结果却被诊断出有了身孕。
这本来是一件大喜事,可如今,太女殿下不在东宫,没人能证明他这个孩子是太女殿下的。
如果当家做主的仍然是裴玖笙,他并不害怕自己有孕的事情爆出来。
但如今,执掌东宫后宅的是沈贺桉。陆今疏从第一次见到,这位将军府的公子,就隐约觉得沈贺桉平静的外衣下,隐藏着另一个疯癫的灵魂。而观察沈贺桉后来几日的行事风格,他就更确定了沈贺桉大抵是精神不正常。
他之所以有这种直觉,是因为沈贺桉和他太像了,沈贺桉和他从前的气息,简直是一模一样。在长期遭受到环境压抑后,表面上风轻云淡,但身体里藏着的灵魂,却早已扭曲腐烂了。
陆今疏在和凌姝墨袒露了所有心声后,他曾经的伤疤,已经因为凌姝墨而渐渐愈合了。
但显然,沈贺桉的伤疤不仅没愈合,还腐烂流脓了。
沈贺桉手指着陆今疏,对着侍从大声的命令道,“把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拖出去杖毙了,他和他肚子里的孽种,不配住在宸佑殿里。”
沈贺桉的命令吩咐下去,却没有一个人照做。
无论是跟着沈贺桉来的侍从,还是原本宸佑殿的侍从,都已经被“陆今疏与外女通奸”的事情给搞愣了。
沈贺桉解释道,“他承受雨露的时间和地点,全都明明白白的记在册子上。四个多月前,陆今安根本就没有得到太女殿下的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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