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烨不甚在意,“不过一盒药膏,我朝堂堂京都,什么没有?”
沈书柔和秀云两个回了沈家。
一进门,沈父沈母却没有跟往常一样,在她身边唠叨个不停。
什么让她注意身体了,什么生意上的事都是小事,女子还是要早点回来,莫要太晚归家之类的。
这让她很不适应。
他们两个只是看着她笑,好像有什么事。
“说吧。”
她可是他们的女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沈母还不承认,“说什么?”
沈父知道瞒不过去,况且总要说的,便直接道,“我和你娘前几日让人给你物色了一些适龄的男子,我们都是把过关的,不论样貌还是家世都还是不错的,想让你有时间了也看看,有合适的了,我们也可以让媒婆过去说一下。”
女儿情况特殊,他们就算主动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母碰了碰沈父,想过他会开口说,没想到和盘托出了。
而且此时沈父直接拿出来了一个册子,上面是类似花名册一般的东西。
画有男子的样貌,以及一些简单的介绍。
沈舒柔知道,爹娘这是铁了心想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她如果直接拒绝,肯定不行。
索性,她直接接了过来那册子,看了两眼。
沈父沈母二人对视,觉得这次女儿还挺听话的,应该是这事能成,这心也就稍稍放松了几分。
沈母还凑近了,帮她一起相看。
“舒柔,我觉得这个就不错,长得文文气气的,一看就是个书生,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以后你们成了亲,你也不用受婆家的气。”
沈舒柔咧了咧嘴,“地无三尺,只有茅草屋一间?”
“娘,你确定要让我嫁入这样的人家?”沈舒柔简直要被气笑了。
她是和离过,不过也不至于减价大甩卖吧?
这是过去倒贴扶贫的吗?
沈母尴尬,忙往后翻了两页,“这个……你看这个,家里有两三个铺子,应该也算是富裕之家!”
沈母看上去还算满意。
沈舒柔蹙了蹙眉,这话画像上的男子大腹便便,五短三粗的。
“娘,这个更不靠谱了吧?先不说他长得怎么样,这年龄都可以当我爹了,你想他这样的年纪,之前肯定是有妻室的,就算是过去续弦,少不得也会有各种后宅纷争,我不愿意以后的日子整天鸡飞狗跳,充满算计。”
沈舒柔摆了摆手。
沈母却不肯罢休,还要接着翻。
沈舒柔直接将册子收了起来,合上去。
“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您和我爹就好好养身体,每天遛遛鸟儿,逗逗猫儿,其他都不用管!”
她胸有成竹。
沈母仍旧不肯罢休,“娘知道,见惯了王爷那样风光霁月的人,一般的凡夫俗子你也看不上眼,不过你得知道,那个不现实……”
“而且,娘也想让你以后的日子可以舒心一点,什么高门显贵,若是不能遂心如意,还不如一般人家,好歹开开心心的。”
沈母的担心,沈舒柔心里清楚。
她也能够理解。
“娘,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相信我,我会让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富裕,开开心心的!”
沈舒柔举手发誓。
做娘亲的不就是这样朴实的心愿吗?
沈母看她说得好听,可是心里却隐隐觉得她的女儿没有这么听话。
“舒柔……”她还想说什么。
沈舒柔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娘,爹,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说着,她起身回房。
沈母也知道女儿辛苦,忙叮嘱秀云,“好好照顾小姐。”
主仆二人回了房间。
秀云张罗着准备给沈舒柔沐浴,可是一回头,却见沈舒柔坐在桌前,一边用玉肌膏抹了一下嘴巴,一边还盯着账本。
“小姐,您不是要去休息吗?”秀云上前劝说。
沈舒柔抿了一下嘴,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王爷就是王爷,随手掏出来的一个药膏都这么不一样,抹上去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的。
“我的账本还没看完,哪有时间这么早休息?”沈舒柔只是继续专注账本。
她得在自己尚且有能力的时候多赚银子,这样以后才能让家里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用为了生活奔苦劳累。
“小姐,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最近您不光要好好管生意,而且说不定还要应付老爷夫人安排的相亲。”
对啊,秀云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
按照爹娘的脾气,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罢了。
她得好好想想,之后这件事怎么应付过去。
沈舒柔望着账本怔怔出神。
秀云看的不太明白,“小姐,您要是真的害怕老爷和夫人管着,还是乖乖的赶紧睡觉吧。”
怕倒是不怕的,只是要怎么应对,还真的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
之前她已经把裴钰给气走了。
这次如果又换了其他人,故技重施?
似乎不一定管用吧?
若是爹娘不死心,一直安排,她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
行吧,若是爹娘再次安排的话,她就直接跟对方说明白。
想必也不是行不通的。
她心里有点乱,看了几页账本,也就躺下睡觉去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轩辕烨却睡不着了。
最近有些人开始不安分了,还要对他下手吗?
他本无心参与这些纷争,为何要将他拉入其中?
今天的月亮很圆,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腿。
若是能跟从前一样,远离朝堂,一直驻守在边疆,和将士们一起吃喝,一起抵御外敌,那该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
如今一切都变了。
他所失去的,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轩辕烨坐着轮椅,来到了院中。
青云一直都随侍在他身边,也跟了过来,拿出来一件披风披在他的身上。
“王爷,天气寒凉,您还是回去吧。”青云劝道。
轩辕烨不答反问,“京都北面最近突降暴雨,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了,河水暴涨,河堤更是有决堤的危险,怕是情况不妙。”
他紧锁眉头。
青云却有不同的看法,“王爷又何必替他人担心?那里的官员是大皇子举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