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三贤王府,唐霁凰便一路小跑冲到了古月所在的卧房,当然,她并没有恰好撞破古月和鬼瞳刚刚的温存,毕竟就这两人而言,想要知道有人正冲过来基本易如反掌。
“遇到什么事了么?怎么这么激动?”
一开门发现鬼瞳也在,唐霁凰立刻便定住了,原打算的放肆又变成了习惯性的收敛,或者说矜持。
“咳咳,鬼瞳妹妹回来了啊,事情办好了么?”
“嗯,已经差不多了,那我先出去,你们聊。”
面具下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没人可以看到,但那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是不是恰恰说明鬼瞳心中难以掩饰的怨气?
唐霁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莫名觉得好尴尬,下意识想到她刚刚是不是险些撞破什么?可转念一想,这男的明明是自己……那这事不就成了捉奸未遂?!好像更不能这么想……
但鬼瞳回身关上房门之后,唐霁凰再次扔掉了那精致的微笑,准备拿古月出气,这变来变去的细节让古月顿时背脊发凉。
“所以刚刚陈国那些老狐狸小狐狸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他们,他们竟然在那讨论我的……我的‘名节’!”
“哈?!”
古月一头问号,这什么鬼?是冷笑话么?
虽然没有正儿八经的经验,但古月至少不会认为男女共乘一辆车就会有损名节,不然那公交都得变成移动公厕……
更何况他受到自身状况的制约,只要出行就必须坐马车,也没有第二种交通工具可以选择,所以从未计较过马车里是不是只有自己,更不会在意马车里还有谁。
可那些历史文献也不是没有读过,虽然程度不同,但历史上对于女人“名节”一事除开某个特殊时期都从未放松,别说共乘一辆马车了,就算是同桌吃饭都有一大堆讲究。
“这不是有病么?得治!”
虽然心中如此吐槽,可事实如此,他也无法改变世态,所以只能接受并且避免,而以往不会有人抨击这些细节,因为没用处更没必要,可陈国这次就不太一样了。
因为自己此时此刻是“陈奇峰”。
通过唐霁凰的描述,古月已经清楚了陈国人到底想干嘛,无非是通过一些流言蜚语把“陈奇峰”和唐霁凰绑在一起,而且无论成败,他们都无本万利,这就很奸诈了。
“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三贤王妃一个劲闯进来,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那么古怪!噫~想着想着都会起鸡皮疙瘩!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家!”
唐霁凰带着哭腔一脸委屈,如同小孩一般摇晃着古月的手臂,也不去在意之前他们两正在冷战了。
“好啦好啦,我也想赶紧跑路,他们这些人太过分了!不过话说回来,得罪了咱们堂堂唐二小姐就这么不了了之么?不行,我古月第一个都不答应!”
“哼!又拿我当借口!你就是个混蛋!”无数粉拳刚开始便让古月无法招架,这可是地阶高手的“粉拳”。
“咳咳……”嘴里溢出些许腥红,古月的反应让唐霁凰吓得不轻,赶忙收手,同时有些后悔自己没轻没重!
“我,我……你太没用了,真不经打!”
“是是,我是天字第一号大混蛋,我活该被打,日后得好好练习一下,不然唐二小姐突破天阶之后一个不小心可就把我捶死了,到那时肯定悔之晚矣。”
“哼!”唐霁凰的脸上刷一下绯红了,毕竟她知道失自己错手,搞不好还真就把古月打出了内伤……好吧,已经吐血了,这肯定就是内伤。
随手抹掉鲜血,掏了一颗止血丹吞下,古月也不以为意,拉过唐霁凰靠在他自己怀里。
“没事的,不用在意,我这小身板还是硬朗的。”
“你混蛋!放开我啦!”嘴里是这么喊着,可若是她真想挣脱,以古月的细胳膊细腿是拦不住的,所以这画面就很违和。
“唉……是我不好,没有料到陈国这帮人竟然如此下作!不过说到底,他们也是想回报一下之前慕容荻和我狠狠抽他们陈国的脸这一箭之仇吧,用心不可谓不险恶,但无论如何,他们敢惹到你头上,这事没完!”
知道古月不会说说而已,唐霁凰心中一暖,不过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闺中小丫头,这次古月特地跑过来自然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若是为了自己一时意气而在这异国他乡节外生枝,可并不明智。
“尽说好听的!不过姐姐我饶了你这次吧,至于陈国人这次卑劣行径,咱们就给他们好好地记一笔,他日百倍奉还!”
“啧啧,这些人一定是脑袋里装了太多浆糊,竟然敢得罪堂堂唐二小姐,岂不是失心疯了么?那就这样,您大人有大量,咱们就给他们好好记上一笔,等到诸事顺利之后,好好清算清算。”
“由你说,不过刚刚三贤王没有和我一起回来,应该是去接触那个什么官员了,你觉得你这事能成么?”
心情有所平复,唐霁凰也不是没有分寸之人,自然不会因为一时气愤而忘了正事。
“不会那么顺利的,不过鱼饵已经放出,就看谁会咬钩了,但是经过上一次的交手,我觉得这陈国里的‘黑市’那帮人比楚都那些更为狡诈,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掌柜’是个十分有心计又十分谨慎的人,那么他一定看得出来三贤王的举动有着明确的目的,只不过这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应该一时半会拿不准,毕竟可能是真的善意也可能是给他们送行。
但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会做出更大的动作,譬如加派人手好好摸排各方消息,尤其是针对三贤王府定然有更大的监视力度,而这一点,恰恰是我想看到的,因为只要是人就会有或多或少的马脚,只要留意观察经验足够,这些细节不太可能真的被完全忽略,也就能顺藤摸瓜了。”
“我知道了,你们这就像是在下棋,看上去都没落子,实际上已经在脑海中交锋无数次!就是对你而言,这棋子都有谁呢?三贤王或者陈皇么?还是我和鬼瞳?”
古月略微诧异,随即莞尔,“傻瓜,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棋子?当妻子还差不多……别打别打!刚吐血了啊!……咳咳,我是说,我并不会去特地算计身边的人,更不愿把任何人当成傻瓜,这些都只会让自己盲目或者激进而已,曾经有人说过,‘尊重身边的人,他们才会尊重你,尤其是生死一线的时候那些会替你挡下致命一击的人,可并不是你养的宠物’。”
“的确有些道理……怪不得你对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一视同仁,就是想着指不准谁会替你去死对吧?”
“也没那么功利,我就是随心所欲而已,对我而言其实没那么多阶级差异,谁还不是个人呢?”
阶级观念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摒除的,古月也不会特地去要求这个地方的其他人,可他至少能够在这方面依旧做自己。
“所以我应该再次谢谢你咯?”
“哦?为何?”
“明知故问,哼!”
唐霁凰白了古月一眼,不曾想这过分的可爱让后者失神了三个呼吸。
“咳咳……你是说全藏对吧?其实他这人一直是这样的,愤世嫉俗,不拘一格,但始终有着自己的道义,你就当他是侠肝义胆也行,说他肆意妄为也罢,但总归是不会坐视不理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你这个小姑娘的,不然这就违背他做人的原则甚至是武道的初心了,往小了说会让自己憋屈,往大了说可是会影响自己的精进,所以三贤王一定了解全藏到底是个什么人,故而他最后选择了顺势而为。”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也对他更尊敬一些吧,说实话之前都不太乐意看到他,这人太轻浮太市侩,一点也不像是当世高手,更别说他那次说弃权就弃权,一点也没有担当!”
从小看着自己父亲那睥睨天下不可一世,尤其是当年那一往无前摧枯拉朽,在唐霁凰的眼中真正的大高手自然而然都是她父亲那样的才对,而全藏这人,似乎完全跟成了唐问天的反面,所以一直以来这人都让唐霁凰的三观始终受到冲击。
“你说的一点没错,他就是个市井之徒,可他也有自己的一把尺,在他看来,与其和楚国大皇子拼命弄到体无完肤,还不如干脆投降来的舒坦,至于什么名声好坏,他从不会在意的,说到底,他并不欠陈国什么,所以他不太想为了荣誉这种虚头巴老的玩意去替陈国拼命。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譬如那陈奇峰,他还是很在意的,不然也不会在雪虎统领前那么大声,要知道越是达到了他们那个高度才越能看出雪虎统领到底是何等的存在,就如同这六国里最敬畏你老爹的一定是各国那些最顶尖的存在一样。”
“或许是吧,不过我应该是见多了老爹那不苟言笑,下意识觉得这才是大高手的标准了,也有点偏驳,或许我应该多听听多看看增加阅历,这样才能对我自己的‘武道’有所帮助?”
对“武道”的执着,唐霁凰虽然涉猎不久却也不落人后,应该说不愧将门虎女么?
“或许有,或许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而这些坚持会化为冲破难关的原动力,无论武道还是炼药铭文这些都属于逆天改命,本就是破除万难奋发图强,自然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自我怀疑,正如你老爹的睥睨天下,又如全藏的快意人生,没有高下更没有强弱,有的只不过是心中那份执着到底有多深而已,不过有一个很宽泛的说法,那就是为了守护而去获得的力量能让人更加强大。”
“守护?这个难道就是你的执着你的原动力?”
“或许是吧,谁叫我遇到了你们呢?”
相视一笑尽在不言……
次日一大早,全藏就以看望“陈奇峰”的名义跑到了古月房间,那一脸得瑟就是在说“快夸我”。
对于这样廉价的需求,古月从不会吝啬。
“昨晚多谢全大师仗义执言,否者我被人坑了都没法反驳,可惜四下无酒,也不好令人准备,不然一定得敬您几杯聊表心意。”
“没事啊,我自己带了!”
这人的确实在,掏出一壶酒后便直接倒在了桌上的茶杯里,“干!”
古月笑着奉陪,毕竟他不是真的“身体抱恙”。
“来的路上有些不对劲啊。”
“没错,多了明暗至少十个盯梢的。”
全藏被古月的泰然自若谈笑风生给怔住了,不过他也清楚这小子有这个本事。
“什么人这么没眼力见?他们不清楚瞒不住你么?”
“应该是‘黑市’那帮人,昨晚的事情至少引起了他们的反应,不过他们此举也是一种两手准备,如果我发现了,他们就知道我来了,如果我没表现出发现了,他们可以继续盯着,当然了,如果是‘其他人’替我发现了,这个就会有更多的后续步骤。”
这次全藏没有惊讶,他知道眼前之人这小脑袋瓜里无数个弯弯绕,不过他很好奇,这次是不是算碰上对手了?
“那‘黑市’的人对你十分了解啊,看来会死磕到底。”
“准确来说是我准备死磕到底,而他们目前占有绝大多优势,并且不打算给我可乘之机。”
“你小子还是这么成竹在胸,我也不问你具体打算怎么做,有什么我能搭把手的别客气,但是事后得好酒管够!”
“用酒就能请到一位大宗师大高手,这六国里其他人可是羡慕不来的,那就先谢过全大师高义!”
“少来这些虚的,那些人做的事太过分,我可看不惯,不过家国大事我也不懂更不打算去参合,索性做一些力所能及吧,就是我很好奇,如果他们知道你来了,会不会派人偷袭这王府?毕竟你是他们心腹大患,多半会不管不顾吧?”
全藏的思维是很跳脱的,他可不会在意这里是不是三贤王府,只知道这里应该没有天界大圆满坐镇,所以对他自己而言,这里的防守其实形同虚设。
“你也知道这事三贤王府,若是轻而易举就被人偷袭了,陈国上下还会再放任‘黑市’的乱来么?今日可以是这里,那明日可就能是陈皇寝宫了。”
“这倒也是……不过我同样很好奇,昨晚的事应该是你搞出来的对吧?可你一定没想到那般大老爷们会欺负一个小姑娘,那么以你的性子,这事多半不会装作没看到的,或者是暂时搁置日后必报,你别不承认,我就是知道!而我都知道,那些属狐狸的能不清楚么?你就不怕他们索性把你卖了一了百了?”
古月意味深长地微笑着,缓缓道来,“你觉得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无非是搞出点摸棱两可的说法,通过抹黑造谣来恶心你呗?”
“这也是,不过他们都是一国政坛的领航者,也不至于都这么小家子气,说到底,他们算计我是想敲打一番,毕竟之前慕容荻给陈国的面子上划下了无法磨灭的伤口,这事陈皇和三贤王不提却始终会记得,毕竟这是他们深爱的陈国,不是么?”
“倒也是……”
“再者,这事对他们而言其实可进可退,当然了,他们不会真的奢望几句流言蜚语就把唐问天的女儿拿下,不然就是失心疯,更何况他们若是真的用上太过强硬的手段,不怕唐问天今个就直接跑来了?”
“对啊,我也知道这一茬,所以觉得他们不会弄太大动静才是,那也就只能恶心你了。”
对于唐问天,全藏是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斗争之心,因为亲眼见过,也就知道那差距宛如鸿沟,虽然可以知耻而后勇,可他全藏并不会为了陈国其他人而去挡在唐问天面前的,这一点他自己更加清楚。
“这个就看是一个什么度了,唐问天也不是闲云野鹤,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来么?而他们肯定不会真的惹到唐问天的,毕竟以陈皇手下表面的实力来看,很难挡住唐问天的怒火。”
“是啊……这大陈高手不少,但太多是嗑药堆起来的,到了天阶之后少有精进,更别说顶尖高手了,不然那次武道大会陈皇也不会特地叫我去。”
“按理说陈皇手下应该有一两个隐藏的底牌,譬如某个老太监啊或者是慕容院长用五品丹药喂出来的天阶大圆满高手,但是陈国的传承应该没有太多拿得出手的硬货,所以越是高端战力越是很难真的拿出来和其他五国抗衡,譬如全大师您可是正儿八经的天阶大圆满,却并没有符合您身份的装备,不是么?”
古月玩味的笑意让全藏很想打人,可他至少清楚眼前这小子经受不住自己一巴掌。
“你小子别挖苦我,那田光安心给慕容院长看家护院也没比我强上多少!不过这方面是真的,且不说唐问天到底如何,就你们那的秦烈,好家伙那盾牌可以换我一身了吧?”
“不止,你这身我当然是清楚有多少价值的……”
“你过分了啊!”面对古月的毫不收敛,全藏再次忍住了大嘴巴抽他的冲动,因为他觉着一巴掌下去,自己就少了很多美酒可以喝了。
“实事求是嘛,不过您也别介意,这次事情一切妥当之后,我替你寻觅一两件趁手的玩意。”
“哦?你准备再给我来一个组合铭文?话说你小子是不是快要突破四品铭文师了?”
“这个还早,眼下没有考虑,不过我知道一个渠道能弄到高级货,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雪虎统领,它很有心思地收集了前朝高手侵攻大森林时留下的装备。”
“真的假的?!它愿意出让?!你小子可以啊!”一巴掌伸到古月肩膀又停下了,因为后者奋力在躲。
“咳咳……总之,这事还没有一个保障,不过这些对雪虎统领而言并没有用处,它并不会吝惜用来和我做交易,关键就看这一次和大蜥蜴之间的战争结果如何了,只要成了,我想办法给您弄点东西应该不难,毕竟您堂堂天阶大圆满高手,也不能真的太寒碜不是么?”
“行吧,算你小子有良心!不过不管成与不成,你小子至少都得给我弄几条铭文才行。”
不由乐的嘴角开花,可全藏也不会被这空中楼阁给忽悠住,总归要有个“保底”才行。
“这个容易,得空就能给您弄,或者等我突破了四品再尝试也不迟,届时您就可以在田光面前得瑟了不是么?”
“这敢情好……不对啊,那小子跟着你老婆走了,岂不是近水楼台?不成,你小子得答应我不能先给他弄!”
能在田光面前得瑟,这事全藏还是一万个乐意的,因为那家伙总是当面提酒钱的事,虽然的确一直到都是他出的……可是总提有意思么?
“没问题,您可是我的恩人,又是长辈,不把您招待好,鬼瞳可是会有意见的。”
“算你小子识相,哈哈!对了,鬼瞳呢?我没发现她在附近啊,还没回来?”
“昨晚回来了,又出去了。我眼下也没太多人帮忙,只能靠她跑跑了。”
“你小子是真的命好!那么多小丫头替你忙前忙后,昨晚一个弹琴的,今日一个跑腿的,指不准还有干嘛的呢!”
全藏可不是田光那样的“好色之徒”,可他也是真的羡慕古月这样有一大堆美女环绕,关键是还能自觉地替他忙前忙后,这待遇放在六国里也没几个人有吧?
“唉,最难辜负美人恩啊,也无以为报只能结草衔环咯!”
“又在那矫情,算了,懒得管你,不过你小子别对不起鬼瞳,也别让她受欺负,可以么?”
全藏难得一脸认真,古月自然郑重其事地表态了。
此时此刻,陈都的平静湖面下暗流涌动,经过“掌柜”的安排,“黑市”成员的执行力令人叹为观止,不仅仅是第一时间在三贤王府之外安插了十个新的哨点,更是开始收集“陈奇峰”返程路上的点点滴滴,至于昨晚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一滴也不会被落下。
只不过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反倒成了一种烟雾般的朦胧,让他们有些吃不准,只能原封不动地全部汇报给了“掌柜”定夺。
另外,对于古月的动向,也已经开始向楚国内的暗桩索要了,只不过由于之前楚都的扫荡,这个过程恐怕需要较长时间。
当各种消息摆在自己面前之时,“掌柜”很无奈,他觉得手下人太无能,至少宴会上发生了什么应该能有一个前期分类吧?怎么就一股脑全部扔给了自己呢?
可是,耐着性子看完了一条条报告之后,他也有些懵。
“唐霁凰的‘名节’?的确算是个问题,不过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是没事找事?还是顺水推舟?会是古月刻意安排掩人耳目?还是陈国君臣将计就计?”
虽然第一时间他就基本上想到了所有可能性,但如何甄别,却是一件更为头疼的事情,眼下三贤王的目的,古月是否在陈都,这两件都没法真正摸清,怎么就连一个弹琴的小丫头也是如此?
“昨晚的琴音……的确有些门道,竟然让慕容院长亲自下场合奏,看来这也是一个需要关注的地方,至少楚都那传闻唐霁凰亲自参与了那场大战不应该是胡说了……如此人物,古月真舍得让她独自来陈都?似乎也的确有她的天然保障,毕竟是那个唐问天的女儿,更何况还有如此自保之力……我之前觉得漏掉的会是这丫头么?不对……”
“掌柜”继续揣测着,久久不得其解。
“是‘黎明’的那个丫头?!”
忽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盲点在哪。
因为古月若是真的想要联系“黎明”,首选的联络人可不就是这个叫鬼瞳的丫头?正如那一次楚国境内的截杀一般,只可惜眼下并未能掌握到这丫头是不是也跟着进了陈都。
“如果找到她的存在,就证明了古月的确已经到了,而且已经打算和‘黎明’进行交涉甚至已经有了定论,可惜找到这样一个有经验的杀手,似乎不那么容易……”
的确,“掌柜”终于找到了心中的隐患,只可惜他依旧束手无策,因为就在这当口,一个普通妇人正在路边小茶摊休息,而距她不远处的便是一个远离三贤王府的新增“哨点”,在心中做好了记录之后,“鬼瞳”重新迈着蹒跚的步子继续老妇人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