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车行得较慢,足足走了两刻钟才来到了房府。
“吁!”
随着马车停下,房俊在李漱的搀扶下缓缓下了马车。
此时的房俊虽然鼻青脸肿,模样有些狼狈,但脸上却露出一副极度惬意的神色。
而扶着他的李漱却是脸色羞红,一张樱桃小口也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微微红肿。
“二郎,你这是怎么了?”得到消息,赶出来的卢氏看到自家二郎鼻青脸肿,顿时吓得不轻,连忙来到房俊身前,一脸关切的问道。
因为太过着急,连李漱这个公主到来她都没有注意。
“是啊,二郎,是谁这么狠心,竟然把你打成这样?”大嫂杜氏看见自己的小叔子如此狼狈,也是心疼的不行。
“见过高阳公主殿下!”
房玄龄和房遗直则是带领着一众家仆出门迎接,朝李漱躬身见礼。
“大家快起来,莫要多礼!”李漱连忙摆手示意不用多礼。
“那个……阿娘,嫂嫂,我没事的!一点小伤罢了,你们不用担心。”房俊看着满脸关切的阿娘和嫂嫂,连忙摆手道。
“还说没事!你看这脸都肿了!”卢氏伸手抚摸着自家儿子有些肿胀的脸颊,心疼的差点掉下泪来。
“娘,对不起!都怪我!”李漱满脸愧疚。
“公主殿下莫要如此称呼!老身担当不起啊!”卢氏见她喊自己娘,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娘,公主殿下与二郎早已有婚约在身,俩人成婚是早晚的事,儿媳叫娘本就是理所应当呀!”
杜氏见李漱脸色有些尴尬,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嗯,嫂子说的没错,都是一家人,无需见外!”李漱感激的看了杜氏一眼,连连点头。
“公主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快进府吧!”房玄龄见周围越聚越多驻足看热闹的百姓,连忙说道。
“对,公主殿下进府吧!”卢氏如梦初醒,连忙招呼。
“阿耶,阿娘,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李漱朝着房玄龄夫妇连连摆手。
说完之后,她对着众人歉意一笑,便转身离开上了马车。
自己嘴巴还肿着呢,要是进去问起来,自己岂不是要尴尬死?!
房玄龄以为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公主是害羞了,所以并未在意。
卢氏则是吩咐下人去请郎中。
“二郎,你这伤……”回到前院大厅,房玄龄皱眉问道。
卢氏和杜氏还有大哥房遗直也是满脸关切的看着他。
“我这伤是陛下打的!”房俊回道。
什么?陛下打的!
众人闻言,都不由浑身一震。
“你可知陛下为何要打你?”房玄龄急声问道。
“是啊,二郎,你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事?所以陛下才会责罚于你。”卢氏也是一脸紧张。
“唉,二郎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你老是去惹陛下干嘛?那是你能惹的吗?”
房遗直看着自家爱惹是生非的二弟,一脸的无奈。
“我……”
此刻的房俊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没办法,谁让他有前科呢?
他知道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便干脆闭嘴不言了。
卢氏见自家二郎浑身狼狈,满身淤青,也不忍心责怪,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暗自垂泪。
…………
黄昏时分,赵国公府。
后院书房,长孙冲正百无聊赖的翻着书,没办法,为了在李丽质面前做出一副刻苦上进的模样,这种状态他已经持续了十几天了。
自己那个皇后姑姑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又给李丽质送了两位嬷嬷和一个贴身丫鬟。
那个贴身丫鬟身强体健,脚步沉稳,听自己的二弟长孙涣说有可能是个练家子。
两个嬷嬷,一个贴身丫鬟寸步不离的跟着李丽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不得不将之前想好的计划暂时搁浅。
为了赢得李丽质的好感,重建自己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他不得不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埋头苦读。
可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名护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说道:“公子,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哦!那个杂碎在哪?快说!”长孙冲闻言,浑身一震,拍案而起,急声问道。
“那个光头现在在西市的一个小巷中,我们的人已经将他给截住了!”护卫连忙回道。
“好,你们做的很好!快带我过去!本公子要亲自宰了他!”长孙冲顿时大喜过望。
接着,他拿了一把匕首,便跟着护卫匆匆的出了赵国公府,直奔西市而去。
西市某个阴暗的小巷中。
“你们是谁?为何要拦着本大爷的去路!快让开!”光头黄二看着堵在巷口的三名男子,怒声喝道。
他娘的,今天的运气有点背呀!他就进来撒泡尿的功夫,没想到出去的路被人给堵了。
他虽然表面一副凶神恶煞,无所畏惧的模样,但微微发颤的双腿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慌乱。
“想走!门都没有!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为首的一名男子撇了他一眼,冷声笑道。
其余两人则是像看死人一样的看着他。
敢得罪自家公子,他死定了!
“等什么?我说你们到底想干嘛?”黄二硬着头皮问道。
这几个人穿着不俗,红光满面,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不是街上的流氓地痞一类,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护卫家仆!
“我们想干嘛?一会儿等我们家公子来了你就知道了!”为首男子冷笑道。
公子?他仔细的回想了这一段时间,好像自己并没有得罪什么权贵人家的公子。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黄二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他今天可能会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