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涌的苍蓝色咒力光束,夏油杰的咒灵默契的与苍共同前进。将障碍破除,再将隐藏起来的分身从中拖出。
洞爷湖穿过苍与咒灵之间,丝毫不在意被误伤的可能性,精准的祓除分身。
硝子叹了口气。
笨蛋,聚在一起往前冲就容易忘记放帐。
以为在拍什么热血少年电视剧吗。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喂——注意帐的范围,别惹出大乱子哦。”
硝子只是来旅游,不想回学校还要被处分。
在他们重复多次的将分身祓除后。
山体在动摇,好像为突破了封印的咒灵,献上最初的摇篮曲。
然而这同时也是安魂曲。
石块碎裂的声音,咒灵撕裂的声音,以及木刀一声声刺穿与祓除的声音。
终于让山体的核心都发出了剧烈的轰鸣声。
千年的咒灵终于舍弃了它在漫长时间中挣扎着繁衍出的根,抛却了所有的分身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顿时他们四个人全都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威压。
那是经过漫长时间,在封印中积累的诅咒。
难怪千年前的咒术师要将它封印起来,而非祓除。只是如今的咒术师们到底有没有实力面对如此庞然大物呢,这一点真的在他们的考量之中吗。
即使知道目前的情况紧急,夏油杰还是没能管束住自己的思绪,几乎是下一刻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千年间承载着这份诅咒的岩手县。
那些普通人的利益真的被咒术师考虑到了吗。
“看吧,不用迷茫,只要选择自己认定的方向,往前走就好了。”银时好像根本感受不到危险,洞爷湖毫不动摇的指向那个庞然巨物。
“怎么?害怕了吗,那可是要减十分的。”
“哈?谁会害怕啊,我知道的只有一点。”五条悟的手中凝聚出苍蓝色光芒,像是夺走了天空的颜色般纯粹。他笑得自信又张扬:“我们是最强的!”
“是啊,最强可不会被这种东西吓退。”夏油杰将思索的问题暂且搁置。
三个人默契的一同向着咒灵本体冲去。
硝子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是她第一次在那么近的距离下看着他们战斗。
作为治疗的硝子只需要在安全的地方,等待着他们回归而已。
与他们共赴前线的任务并不属于她,从并肩作战中诞生的战友情向来也和她无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硝子已经不会对那些她没能拥有的情谊感到遗憾了。
只是这样就可以了,看着他们的背影。
三人的背影与庞大如山体的咒灵相比是那么小,可又是那么的强大。硝子只是看着他们,就觉得肯定能够安心。
很快就能乘着风,四个人沿着山路走回去睡觉。
事实上也如她所料的。
即使是千年前会令一方困扰的咒灵,在现代的三个最强面前也丝毫没有一战之力。光芒迸裂,恨意滔天,即使拼上全力,咒灵的无数根分身也被毫不留情的砍断了。
在诅咒和苍蓝色的咒力之中,银时偏头看了她一眼。
有点温柔又夹杂着些许了然,露出这样眼神的人说着完全不正经的话请求援助。
“哎呀、这只咒灵意外的苦手呢,我的咒力都快要没有了,好像还需要最后一击呢。”
“你的咒力到底要怎么才能空啊。”那个量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五条悟顺着银时的视线看去。
“嗯~说起来确实是需要个别的最强啊。喂喂~最强小姐,这边这边。”
“也太随性了。”夏油杰笑着叹气,“拜托不要彻底祓除哦,硝子。”
咒术高专的四个新生里面。
三个人都是笨蛋,现在和他们一起胡闹的笨蛋好像又增加了。
硝子一边无奈,一边又有些想笑。
她踩着遍布着战斗痕迹的土地,带着绝对格格不入的轻快,迈入了他们一直面临的战场。
用以治疗的正能量与咒灵的负能量相互抵消对撞,对于反转术式而言堪称暴殄天物的咒力运用方法。
“下辈子要看好了路,别惹到我们的最强啊,她超厉害的。”
“第二届咒术高专最强选拔赛什么时候开始啊?总不会是终身制的吧。”
“这下子高专里面有四个最强了啊。”
“总感觉有点战斗力数值爆表?因为你们想,不小心变成战斗力计数单位了,那也有点不妙吧。”
“再怎么多也不会变成计数单位的,最强多过头了吧。”硝子把咒灵揍得惨兮兮,但还没有全部祓除,她将咒灵交给夏油杰来处理,交换位置加入了聊天。
“硝子啊,现在还没到那个时代而已,”银时装腔作势的科普,“像是王国战士长啊,准大将啊,六车拳西也会沦为百车拳西,为了划分战力的牺牲品多得数不胜数啊。”
你们也躲不过啊。银时在心里感慨。过几年就有宿傩的手指了。
宿傩会开心吗。
手指长得多就是好啊。
“姓氏里面带着数字好像很危险诶,”确实带着数字的五条悟事不关己的吐槽,“翻倍就变成十二车了。”
“那如果出现十条悟是不是有点危险。”
“诶、我吗?我也要沦为战斗力计数单位吗?”五条悟指指自己。
硝子和银时纷纷移开视线。
竟然没有人反驳!
“怎么想都不会吧!我可是最强啊!快点把这件事情扔掉,现在就失忆!”
“收工了哦,悟、银时、硝子,已经不早了,快点……”夏油杰将咒灵球和怀里的奶糖放在一起,摸出手机联络辅助监督。
在放假期间顺带把山都炸了的事情还是需要上报的。
他低头摆弄着手机,喊着他们的名字回来,结果就看到了在发脾气的五条悟和讪讪等着他发完脾气的硝子、银时。
干什么呢,这堆人。
“杰——”
五条悟委屈的看向他:“我被霸凌了。”
“……”夏油杰沉默。
五条悟好像不明白,他和霸凌放在一起这件事就让人啼笑皆非。
夏油杰熟练的让五条悟伏在肩头,默许他继续演那种被欺负后跑回家里对老妈哭诉的戏份。
“嗯嗯、他们不对,明天就把他们的甜品没收,全都给你。”
“银桑的甜品是无辜的啊!”
一行人往山下走去,夏夜的晚风吹动衣摆,时不时传来几声五条悟装哭的表演,夏油杰也附和着安慰他的心灵。
银时和硝子跟在后面,凑在一起说悄悄话,间歇性的蹦出来几句吐槽。
“慈母多败儿啊。”
“他是不是有点太自觉的当老妈了。”
夏油杰偏头眯眯眼笑。
吐槽声顿时小了。银时和硝子安安静静的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