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
永远不能信。
半夜,安心累的腰都抬不起来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景与。
顾景与自知理亏,连忙跟安心道歉。
脑袋蹭在安心的肩上:“心心,对不起……是不是很疼,怪我。”
安心推开他:“行了,别占便宜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费力的从床上起来,这会儿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
安心有些无语,刚洗完澡,这会儿又得再洗一次了。
顾景与却一点儿不不觉得累,生龙活虎的去给安心烧了洗澡水,等两个人再睡下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才咪了一会儿,村里打鸣的公鸡就开始叫了。
安心费力的从被窝里伸出胳膊来。
昨天顾景与闹她估计能闹到六点多,这会儿看外面的天都没亮呢,顶多七点。
才睡不到一个小时,谁都撑不住。
“心心,你在睡一会儿?”顾景与有些心疼。
安心却狠狠瞪他一眼,“大早上的睡觉,你让别人怎么想。”
其实外人才不会多想,毕竟知青搭伙过日子又不是就只有他们。而且知青们嘛,虽然说后面有了制药厂之后,上班勤快了些。
可村里人还是认为,他们根儿上就是懒惰的。
好多知青啊,只要是不上班的时候,那能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床。
安心也就是自己心虚了,才会觉得别人都能看出来。
早上起来把床单被褥全都泡在水里之后,又命令顾景与好好的揉搓了一遍,安心这才去串门了。
今天回大青村这一趟,可能就是高考前最后一次了。
小半年不能回来。
高考之后,如果她一次考上了,那说不定就好几年见不上了,因此这一回安心也是想好好探望一下大青村相熟的人。
她先去探望了孙婶儿。
“安知青,你来了!”
孙婶儿家的大平房已经和之前很不一样了,被柱子加盖了。
柱子是去过S省出差的,他头脑灵活,这些年又赚不了不少钱。
S省那边靠近沿海,商业发展的快,房子也盖的漂亮,柱子去过一次之后就瞧不上村子里的房了。
专门请人画了图纸,在村子里给自己盖了一栋房子。
安心看着有点像现代欧式风的建筑,华丽的很,也算漂亮。
不过放在一堆农村土房里,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快快快,进屋里坐!”孙婶儿和柱子爹热情的邀请安心进来。
“安知青,你人来就好了,怎么还拿这么多东西!”
孙婶儿看她手上还拿的礼物,顿时不开心了:“应该是我们去看你的!”
安心说:“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想着叔腿脚不好,自己弄的膏药,刮风下雨天的时候可以贴着,人会舒服一些。”
听她这么说,孙婶儿才答应了下来。
“安知青,你怎么来了!”一道嘹亮的声音响起。
是柱子跟柳燕青一起回来了。
柱子裤腰带上还别着一个大哥大,头上摸着头油,看上去拉风的很。
孙婶儿一看就皱眉:“你这是个什么头啊,赶紧去给洗了。油的要死,看着就恶心!”
柱子不乐意了:“妈,你懂什么啊!现在人家做生意,就爱这一套的!”
“老板才这么搞!”
“你又不是老板,人家顾厂长都没你那么搞的!”孙婶儿道。
“这才赚了多少钱啊,就盖这么一个房子!”孙婶儿提起这事儿又继续骂:“你看你挣了几个钱把你给狂的都没边了,盖这样的房子。”
孙婶儿这辈子也没住过这么豪华的房子,也怕被人戳脊梁骨。
毕竟前些年,斗,地主的事儿,还让人胆寒心惊呢。
柱子摆摆手:“妈,人家现在沿海那边儿,这房子都普遍了,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又不常在家住,不也是想让你们住的舒服点儿吗?”
孙婶儿还是不相信。
柱子只能看一边儿的安心:“安知青,还是你跟我妈说吧,我妈就相信你。”
安心也只好笑着劝:“孙婶儿,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大家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当然也要展现出来。”
“马上就要修路了,到时候镇上来村里也方便了。”
“我们村要都是土房土墙的,不是被人嘲笑吗?”
安心笑着说:“发展才是硬道理啊。”
“叫人家看到我们这里房好,人好,我们自己脸上也有光啊。”
孙婶儿一听安心这么说,当即点头:“安知青说的对。”
柱子:……妈,你可真是亲妈。
安心劝完了孙婶儿,又去看柳燕青。
倒是有些奇怪,柳燕青一直都是话多的,今天回了半天了,却都不说话。
再抬头一看,这会儿脸色表情别扭着呢。
“这是怎么了?”安心说。
柳燕青咬牙,哼了一声。
一旁柱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我老婆,她怀孕了。”
“什么?!”孙婶儿震惊了。
“怀孕了!”
他们两就柱子这一个儿子,当然也是着急抱孙子的。
一听这个事儿就喜的不行了,“几个月了,真的啊!”
“那还能有假的!”柱子说:“这不您儿媳妇说……不想在村里住,不方便生孩子,要回娘家。我说那哪儿行……她娘家还没咱们家大。”
“住过去就住不开,她还跟我吵。”
今年过年的时候,柱子还跟柳燕青回了一趟娘家。
虽然是城里人,但住的紧巴巴的,是真的小,他都是跟岳父挤在一起了。
柳燕青狠狠瞪了一眼柱子,“你个骗子,你还说什么都依我呢!”
“行了行了,你媳妇都怀孕了,还跟她吵?”
孙婶儿在这方面还是很分得清的,儿媳妇怀孕了,想让亲妈照顾,这也是很正常的。
“柱子傻,不懂变通。不过你还在这儿上班呢,你去你娘家,工作咋办?”
孙婶儿说:“我看啊,不如把你妈接过来。”
“亲家母一个月五六十块钱的工资,咱们一个月给她一百块,你哥嫂也没什么说的呢。”孙婶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