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月看着下面局势扭转微微勾唇。
小样儿!跟我玩水军?
不知道后世的时候,这些水军都是她玩剩下来的吗!
最后,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今日柳家烦扰大家这么长时间,刚才登记的以及没有登记的,都可以到店铺里,每人领十个铜板当做给大家的补偿费。”
“不过!”
她话音一转,带着严厉:“要是我发现有谁领了铜板,却背后中伤恶意诋毁我们柳家的,我们柳家也绝不姑息!一定会将他送官!”
人群中,她安排的几个水军又大声道:“好!柳家就是仗义!您放心吧,今日的事我们一定帮您澄清!”
“对!不能让外乡人欺负了我们杭州的招牌!将他们打回去!”
“柳家这么多年的品质我们都是见证过的!柳姑娘放心,我们因为几句污蔑就诋毁柳家的声誉!”
……
苏南月拱手对着大家行礼,“谢谢,谢谢大家,大家现在可以排队去店铺门口领取铜板,今日烦扰大家了!”
柳管事的也出来主持秩序,他对着苏南月点点头,眼神感激,看到柳青云也行礼,不过立马就走开,这次他可不敢再将管事权交给柳青云了。
事情告一段落,柳青瑶将苏南月请到店铺后院,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不热情。
“表姐,你也太厉害了吧!”
“那么多人,那么乱,那么凶,你不怕吗?”
苏南月挑眉看着满脸崇拜的表妹,觉得她这样的眼神简直太可爱了。
再一次感慨她如今的生活。
她有权又有钱,就这样看着美女不香吗?再不济,找几个男伶弹琴唱曲儿也行啊!
她外婆为啥非要想不开给她找个男人?
门帘被掀开,屋内插科打诨的两人同时转过头去。
只见柳青云站在门口,见到两人看过来,以手握拳放在唇上轻咳了两声。
苏南月挑了挑眉:“有屁快放!”
她可不惯着他,之前在店铺门口就说她无知妇人,如今大概也是面子上抹不过去。
“你!”柳青云没料到她说话如此粗鄙,一时气结。
不过此话一出,他也没了之前的那股别扭劲,嗤笑一声大步跨进来,大刺刺在她对面坐下,也没指望着她们,自顾自斟了杯茶,
“你就是苏家表妹?”他眼神上下打量一番,“传闻不如一见,果然如传说中那般。”
“传说中哪般?”他这话苏南月还未生气,柳青瑶却不爱听了,“今日若不是表姐,这店铺指不定如何收场!大哥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还帮着外人说表姐的不是!这便是你的君子之道?”
苏南月抿了抿唇。
君子之道?
从他进门这一番动作来看,他就不算是君子。
反正不算是古代意义上的君子风范。
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姿态,说他是穿越来的苏南月都信。
“我又说什么了?那是外面传的,与我有何干系?”柳青云不服,白了一眼反驳道。
苏南月却不想在这听他俩菜鸡互啄,“表哥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咳咳……”听了这话,柳青云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就是那个,”
“之前店铺的事,谢谢你。”
苏南月:……
她记得舅舅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舅母王氏也是个麻利的性子,怎么生了个儿子这么……这别别扭扭的劲跟谁学的!
“行!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你!”柳青云又一次气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哼!之前有,现在没了!”柳青云一口喝干了碗中的茶水,一拂袖就往外走。
只是走至门边,又顿住脚步,“咳咳……之前在外面,我说话语气冲了些,你……你别放在心上。”
说完,迅速挑开帘子出去了。
苏南月:……
道歉就道歉,大大方方的说不行?
柳青瑶也噗嗤一笑,继而又疑惑道,“到底是谁找柳家的茬啊……”
苏南月摇了摇头,也满心疑惑。
书里并没有这一段,甚至柳家都未再提起,她如今早已脱离了剧情,只是……
这真的只是书中的世界吗?
这一切都是如此有血有肉,柳青瑶,柳青云,萧景悦,谭麟…这些都是书里未提及或者一笔带过的人物,却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有自己的生活想法朋友,如此细致又合理,这真的只是一个书中世界能做到的吗?
——
京城,摄政王府。
陆瑾年一目十行看着手里的密信,眉头逐渐拧起。看完,猛然一拍桌子,“砰”一声,将长风吓得缩了缩脖子。
“一群酒囊饭袋!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也不知道养他们干什么吃的!”
长风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不敢说。
底下跪着的黑衣人瑟瑟发抖,辩解一句道:“可是前王妃……苏家大姑娘那不使寻常招数啊!她竟然撒钱!那我们的人就是嗓门再高也没人听啊……”
“废物!”陆瑾年将密信揉成一团砸向黑衣人,“借口!”
“这次暂且不论,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那柳家也不必非要一口要死,做那长期吐钱的金蛤蟆也行!”
他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身,钳起他的下巴眼神凶狠,“有本王在,你们怕什么!使这样过家家的伎俩也敢来信密报!知道什么叫以势压人么!让你们头头亲自到当地的知县那里走一趟。”
黑衣人战战兢兢,忙应了声“是”。
屋外有小厮传信老王妃又在为魏家之事发脾气。
前两日,妹妹陆瑾毓传信,说魏家夫人也就是妹妹的婆母,在她院子里大显神威,欺辱于她。
母亲气不过去了魏家,被不知为何气愤归来。
他一查才知晓妹妹这次太过分,竟然害的妹夫魏连成差点丢了命。
母亲一直让他去魏家给妹妹撑腰,可这段时日他也事务繁忙,加之本就是妹妹无理在先,便被他压了下去。
陆瑾年松开手,摆了摆让黑衣人下去。
黑衣人松了口气,打开窗户,一转眼不见踪影。
“知道了,门外候着,我一会儿过去。”
他慢条斯理洗着手,拿着帕子擦着,眼神微垂,俊逸丰朗,可眉宇间却郁结着一股说不清的狠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