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灯光昏暗,音乐吵闹,尽管赖清远努力瞪大眼睛来回扫视着一旁的人,一时半会儿却找不到人。
酒吧老板不知道他们此行来的目的,看到赖清远来回张望的样子,还以为对方是第一次来酒吧玩,纯粹是因为好奇才会这样。
“封董,这个位置您还满意不!不满意我再给您换!”
就怕老板把人带到了二楼正中央的豪华大包上,沙发和桌子都很宽敞,而且一眼就可以看到正对面的舞台,还不会像一楼那样显得很拥挤,可以说是绝佳的位置了。
封沉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而是将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身边的女孩。
酒吧老板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面真正能够做主的人并非是封沉,而是这位模样异常漂亮的女孩。
于是,他连忙将讨好的笑容看向古兰九。
古兰九目光掠过二楼栏杆扫过一楼的某一处,转头对酒吧老板点头应道。
“那您这边要是没有其他需要的话,我就去后面忙活了。”
刘杰虽然想厚着脸皮留下和封家家主蹭一桌,但是好歹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于是在安排好一切后就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这里也太乱了,就算是想刻意避开人,也没必要选择在这么个地方交付吧!”
酒吧里面的音乐声音太大,赖清远只能扯着嗓子吆喝着说道。
内心不禁感慨,到底还是年轻人身体好受得住,他刚刚到现在进来这么一会儿,就被耳边轰轰隆隆的音乐吵得心慌。
“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有意提防我了,自然要更加谨慎一些。”
古兰九嘴上在回答着赖清远的问题,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桌子上颜色鲜艳的酒水瞧。
赖清远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的注意力都被对方的声音所吸引了过去,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对方说话并没有像他这么费劲,而且声音也不大,可是他却听得十分的清晰呢?
算了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幕后之人?他怎么知道是我们在找他?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赖清远脸上多了几分凝重,虽然他们是在找人没有错,但是却从来没有大张旗鼓的表露出来,甚至做得还十分的隐晦,对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到他们身上?
而且,女孩怎么就能笃定幕后之人发现了他们呢?
难道她也查到了对方的身份?!
“还记得漠城吗?”
古兰九冷不丁地提起了一桩往事。
“当然记得。”
十绝阵,残忍又血腥,他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他们和你之前追查的邪修是一伙人。”
古兰九看着桌子上颜色鲜艳的酒水,一杯像天空一样湛蓝,一杯像鲜花一样粉嫩,要先尝尝哪一杯比较好呢?
“什么?!”
“这群畜生!”
“这么说来,他们这一群作恶多端的邪修都是在一个人的带头下为非作歹的?!”
赖清远从来都没有把这两者混为一谈,但是现在的他发现他大错特错。原来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些邪修们狼狈为奸,合起伙来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古小姐,那个幕后之人今天晚上会出现在这里吗?我们要不要就趁这个机会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赖清远越想越气愤,觉得像他们这样连一点基本人性都没有的家伙如果继续放任在民间,还不一定会闯出多么大的祸端呢,所以尽早将他们控制起来,才能尽快的为民除害。
然而让他攥紧拳头,一脸义愤填膺的想从女孩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时,却看见对方手里正捏着一杯粉色酒水,和旁边的男人无声对峙着。
赖清远一噎,内心咆哮:所以他刚刚一本正经的询问算什么?!
不在场的赖元冲着二叔比了一个心,表示:算你好笑
“我要喝。”
而赖清远旁边的古兰九和封沉眼神对峙许久后,面无表情的吐声道。
“换一杯,这杯度数高,后劲大。”
然而男人也不退让,阻拦道。
古兰九不相信,以为对方是在刻意夸大说辞。这杯粉色的看起来明明和她之前喝过的小甜水差不太多,又怎么可能会像对方所说的那样。
“你要是再拦我,今天晚上回你的观天府睡。”
古兰九眯了眯眼睛,言语威胁道。
大祭司认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因为对方的这一两句话而放弃呢?更何况,她是真的想喝,旁人休想阻拦她。
封沉被女孩堂而皇之的威胁给气笑,两人都还没有到同床共枕的地步,对方都已经让他滚回去睡了,要是以后真到了那种地步,他是不是就要往大街上滚了?
但是看到女孩眼睛几乎都快要粘在那杯粉色酒水上的时候,封家家主最后还是心软了。
算了,不就是一杯酒水吗,就算度数有些偏高,最多也只是会让她头晕一会儿。
“你今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先吃点东西再喝。”
听见男人主动让步,古兰九也没有选择再继续驳对方的脸面,于是顺着对方的意,随便吃了几口桌子上的小吃,就又重新捧起了她早就中意好的粉色酒水。
凑到红唇边,小酌了一口,秀眉顿时微拧在了一起。
封沉说的没错,这个味道和她之前喝的小甜水确实不一样。
入口并不是单纯的甜味,而是还混杂着一股又涩又辣的酒味。
不过……
好像也并不难喝。
就在封沉看到对方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以为女孩会选择放弃的时候,却看到两秒钟后,对方居然又将酒水送到了嘴边,而且这一次一口喝的明显要比上一口多许多。
唔……好喝……
粉色酒水的杯子并不大,和古兰九的手掌心差不了多少,没喝几口就已经清空了。
于是,她又将手伸向桌子上的蓝色酒水。
粉色酒水好喝,蓝色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杯……两杯……
在封沉出去接了个工作电话的功夫,再回来,桌子上的彩色酒水就已经被清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