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胆敢碰我一下,我绝对饶不了你!”
“啊!!”
封诏安臃肿的身子如同累赘,跑也跑不动,躲也躲不了,最后只能像粘板上的鱼肉,任由他人宰割。
他只能怒吼出声,想要用言语吓退对方。
但全烈可不是被吓大的,自然不会理会他的狂吠。
手掌不过稍稍用力,上一秒封诏安还在挣扎的手臂下一秒便软塌塌的垂了下来。
这下别说逃跑了,封诏安疼的险些连站都没站住。
“大哥!救我!”
封诏安肥胖的脸上满是汗水,龇牙咧嘴,冲着封诏阳的方向撕声叫喊,希望在场的唯一一颗救命稻草可以拉他一把。
可殊不知,他这样狼狈的模样,非但没有引起封诏阳的同情,反而还让对方心里倍感嫌弃。
“家主,你行事太过暴戾无情,再这么下去,只会害了你自己的。”
封诏阳心中虽厌恶封诏安这幅无能怯弱的形象,但他一贯擅长伪装,面上始终未显露出半分真情。
只见他先是蹙眉看了封诏安一眼,似是无可奈何,重重叹了口气,随后目光略显悲痛的投向封沉所在的方向。
一言一行,一字一句,仿佛是在真心为对方考虑。
“是吗,那大伯不如慢慢看下去,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先倒下。”
对于封诏阳这番看似语重心长的话语,封沉表现的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睫都懒得颤动一下。
而往往越是这般不甚在意的神情,杀伤力就越强。
封诏阳眼中冷意乍现,外表看着依旧是那副和善友好的儒雅模样,可他右手捏出一片褶皱的文件却暴露了他真正不平凡的内心。
狼崽子养大了,仅仅啃食血肉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现在居然敢把獠牙伸向筋骨之处,行为过于肆意横行。
也不掂量掂量,那骨头之坚硬,他一个乳牙刚刚长出的小儿能否啃得下!
“既然家主执意如此,那便好自为之。”
封诏阳也没指望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封沉露出落败之色,不然,他们也不会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
只是做戏要做全套,他没有当即就黑脸走人,留下了一句似是无可奈何的话。
转身离开之际,封诏阳余光像是不经意间从封沉身边的女孩身上扫过,眸光深沉,眼底暗光涌动。
封诏安被全烈强制压走,封诏阳也离开了这里,吴奉被孙学亮带去了公司医务室。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原本呜呜泱泱的空间就只剩下了封沉和古兰九两人。
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氛围,瞬间被一股莫名的寂静所笼罩,两人眼神相错,却迟迟没有一人主动开口。
最终这场无声的较量,还是以封沉的让步为结束。
“抱歉,刚才差点伤到你。”
封沉看向古兰九的神色有些复杂,语气更是难得的带上了几分歉意。
他知道,刚才如果不是女孩的出手相助,他很可能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做出一些过分冲动的举动。
思及至此,封沉的脸上闪过一丝骇人的戾气。
其实,像刚才那般的情况,从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那个时候,没人敢上前制止他,也更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不过好在封沉这人天生冷血,在意之人少之又少,从不会将无关于己的人或事放在眼里,更是对旁人指责的话语嗤之以鼻,即便前路难走,有诸多阻碍,他也只会想尽办法冲锋陷阵,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刚才古兰九的一番举动,却让封沉有了一丝怪异的感觉,
“无事。”
男人的力气确实很重,古兰九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撞青了,但是她十分清楚,这并不是对方的过错。
“你刚才的那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古兰九心疼自己刚刚获得不久的巫力,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为了自己以后能继续源源不断地从对方身上汲取巫力,她至少得把对方目前身上所存在的隐患给解决掉。
“十二年前。”
封沉眸色微深,那个被众人指责,数人唾骂的场景,他永生难忘。
古兰九秀眉微拧,眼底的情绪有些沉重。
十二年前出现的症状,也就说明那作恶之人下手的时间更早。
封沉今年将将三十,早在未成年之时便遭人独手,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此并不知情。
“你家里有人沾染过奇门遁甲之术吗?”
古兰九出声询问道。
对方手段阴毒,且埋伏时间长远,极有可能是他的身边之人。
闻言,封沉敛眸沉思。
在此之前,他对女孩口中所说的玄学一类话语嗤之以鼻,但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清楚地告诉他,所谓玄幻之术,并非无中生有。
他回想自己在封家的那二十几年的过往,曾经的记忆一一重现在眼前,包括那些险些被它所遗忘的细节。
“封朝宗。”
忽然,一个名字从男人嘴里吐出。
“他是谁?”
古兰九对封家的人物关系并不了解,可以说是知之甚少,即便封沉连名带姓的说出名字,她也一脸茫然。
“我爷爷,封家的上一任家主。”
封沉淡声解释道,除了开头爷爷那两个字说的有一丝停顿外,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不到任何异样情绪。
上一任家主?
古兰九先是垂着眼睛沉思,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头看向封沉。
“办公室那幅画是他放的?”
“是。”
封沉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那幅画,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
老爷子留下来的画,其实在封朝山任代理家主期间就被人换掉了,是他上位之后才让人搬了回来。
说出来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荒谬,这幅画的安排,其实是封朝宗死前的心愿之一。
包括浮生山庄的布局装饰,他不准封沉做出任何改变,原因对方缄口不言,只是执拗的重复一句又一句,最后看封沉点头答应了,他才闭着眼睛含笑而去。
“凶手不是他。”
“那幅画是由专人所制,阵法精湛,可祛邪避鬼,于人身体有利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