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玩吗?先是骗我说有治愈狼化的方法,然后现在又来污蔑我的血统?我倒是怀疑,今天学校出现的那起攻击事件是你搞的鬼。”
“攻击事件?”狼人的注意力也随之偏移,他着急地自证说,“我没有。”
“整个学校只有你一个异类出现,又这么巧还都是今天晚上。”艾莉奥丝一步一步地向后退,想要挪动到更为安全的常青藤帐蔓下,“我真是疯了才又相信你。”
“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找人来抓你!”
艾莉奥丝猛然转过身向隧道跑去,狼人见她逃走,奋起直追,就在距离四英尺的地方,他从空中跃起朝她狠狠扑了过去,就在艾莉奥丝以为脸将要和石板路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落地的瞬间他却用他柔软的爪子将她的脸包裹住了。
“我说了不是我,而且我没有打算伤害你。”
他说得有道理,如果他想要咬死自己,根本不需要解释什么,这个姿势刚好方便他动嘴。
被蒙住眼睛的艾莉奥丝在黑暗中唯一能感受的就是他贴在自己后背上起伏的胸膛,没有身下的碎石冰冷、硌人,可一只狼给的温暖只会让人恐慌。
她撑了撑手背想要爬起,无奈他的体量太重了,她被压得完全动弹不得。
艾莉奥丝放弃了挣扎,干脆完全放松省下力气,对狼人说:“让我先起来。”
“不。”狼人用空余的手抽走了她手中的魔杖,“你会跑的。”
她愤愤地回答:“我不会!”
“骗我?我可没你这么蠢。”
“……”
无法反驳。
艾莉奥丝叹了口气,说:“换个姿势吧,这样趴着真的很难受。”
狼人挺起身子稍稍留了些缝隙给她自由调整,她闭着眼睛翻了个身。
“呼——”这样真的舒服太多了,连喘气也顺畅了不少。
可一睁眼,竟发现那张冷魅的脸呈十倍放大显现在面前,因为月色而朦胧虚幻的五官也在此时立体地印刻在脑海,她甚至能看见他浅紫色的瞳孔里正清晰倒映着自己的惊愕面容。
艾莉奥丝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好看是好看,但……他是只嗜血的狼人啊!
“我……我想我还是换回我原先的姿势吧。”
狼人把护住她脑袋的手抽了出来,按着她的肩膀,低声说:“不可以,又想耍什么花招?”
艾莉奥丝别过了脑袋,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她总感觉再对视下去会被摄魂取念,尽管她不确保这只狼人会不会那样的魔法。
“说吧,你这次回来搞出那么大动静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了,不是我。”狼人说,“这次回来,是因为你。”
“我?你既没有打算咬我,也没有打算吃了我……还为了什么?”
“我的族人告诉我,感染狼化症的人类只能在月圆的时候变成狼身。但那天在禁林,你是怎么做到的?除去你是阿尼马格斯的特殊情况,只能说明,你本身就是一只狼人。”
艾莉奥丝生气地瞪着他叫道:“明明是你伤害了我,现在居然还来污蔑我的身世?”
“污蔑?”他笑了笑,用食指撩开她鬓角的头发,指腹顺着她的耳廓往下滑,霎时间整个耳朵都被他涂抹成了羞恼的红色。
“你们狼人见面的时候都是这么无礼地摸别人耳朵吗?”
“在狼人的族群里,也和你们巫师一样分有三六九等,纯种为优,混种次之,而狼化的人不管在巫师界还是在狼人族都不受待见。”他慢条斯理地说,“想要知晓狼人的血统,最简单就是观察他耳朵上的毛发,而我们白狼的后代,几乎都是白色或银灰色的毛发……”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也许是因为我父母发色的遗传基因太过强大,所以就算我变成了狼身,毛发也依然掺杂着黑色。”
他捏着她滚烫的耳朵说:“让我看看。”
“我现在怎么给你看,都说了只有月圆之夜才能变身!”
“那天在禁林……”说着说着,他的脸凑得越来越近。
“那只是个意外!”艾莉奥丝下意识地抽出手抵住他的胸膛,“我说了我不是纯种狼人!”
“哦……”他眯起了眼睛,轻声说:“我会等你露出破绽的。”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是不是纯种狼人?”
“在还没有确定你身份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所以你要一直把我困在这里直到我变成狼人的那天?”
“当然不会。假如你在学校离奇失踪,肯定会引起学校恐慌,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人调查这件事,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呢?倒不如把放你回去,之后的日子,我会在暗处观察你,直到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为止。”
艾莉奥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管他想要什么答案呢,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等逃出去以后她一定要去找教授们把这只为非作歹的狼人给抓起来。
“哦,对了。”他轻笑着威胁她说,“如果我不幸被某个居心叵测的人暴露了位置,那么……关于你成为狼人的秘密也会被我公之于众哦。”
“你……”果然是头阴险狡诈的狼!
“放心好了,我不会说出去的。”艾莉奥丝咬牙切齿地说。
他终于彻底松开手,重新站立在她面前。
而被压到快窒息的艾莉奥丝坐了起来,深深地往嘴里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把魔杖还我。”
他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一只魔杖。
那对他来说像个新奇的玩具,他把玩着它,魔杖绕着他的手指灵活地转了个圈。
就在他还想继续摆弄的时候,艾莉奥丝心疼地叫住了他:“嘿,别再玩儿了,会坏掉的,我还指望着它通过魔咒课考试呢!”
“嘁……”他斜睨了她一眼,把魔杖扔回她手里,不屑地说,“不稀罕,它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是是是,你们有自己独特的攻击方式。”
艾莉奥丝完全忽视了他的轻蔑,只顾着起身拍打自己校袍上沾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