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年看了眼两人,道:“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我先走了。”
陆祁年说完就要离开,却被陆老爷子给冷声呵斥住。
“你是工作上有事还是因为某些不相干的人和事?”
陆祁年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嗓音平淡无波,“我只为相干的人和事。”
说完就迈步离开。
陆老爷子被陆祁年给气得两眼昏花。
“混账!”
孟笙连忙上前扶稳陆老爷子的胳膊,轻声宽慰道:“伯父您别生气,祁年哥哥一看就是有事要忙,他肯定不是故意气您的。”
陆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背,轻叹道:“笙笙啊你是个好孩子。”
孟笙不好意思笑笑。
陆老爷子望向门口,只能隐约听见外面的声音,他的神色恍惚,像是在回忆什么事。
又听他轻声呢喃,“你们都是好孩子……”
孟笙也顺着陆老爷子的视线看向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
“伯父外面下雪了,我去给祁年哥哥送一把伞。”
陆老爷子应声,“小心些。”
“好。”
孟笙从管家手中接过一把雨伞,轻快地跑出去,正好追上快步走向停车场的陆祁年。
“祁年哥哥,祁年哥哥你等一下。”
孟笙又加快了脚步,这才气喘吁吁勉强追上陆祁年。
她来到陆祁年面前,伸手将雨伞递给他。
陆祁年没有接,脸色也阴沉怖人,“起开。”
“下雪了,你拿着伞吧。”
陆祁年目光阴沉,看向孟笙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多管闲事。”
此时的陆祁年已经不屑于再在外人面前伪装得多么绅士斯文了。
“祁年哥哥……”
孟笙没想到陆祁年会这么对自己。
她知道陆祁年是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可是她也有在努力讨他的欢心,努力靠近他……
“孟笙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既然你学不会管住自己,就给我滚出海城。”
陆祁年可以纵容孟笙在陆老爷子面前晃悠,但绝对不会允许孟笙自作聪明无端生事。
陆祁年说完,冷着脸径直掠过孟笙。
丝毫不理会身后女孩的伤心啜泣声。
管家上前递给孟笙一个外套,“孟小姐您别着凉。”
孟笙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抽泣着对管家道:“谢谢您。”
管家收回手,轻声对孟笙说:“先生的脾气就是这样,尤其是在他着急处理事情的时候,他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行程。”
孟笙点点头,但又依旧觉得不甘,她鼻头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
“嗯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孟笙转身带着失落和伤心慢慢往回走去。
管家站在原处静静看着孟笙的背影,只落下无奈的一声叹息。
孟笙回到客厅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就是眼眶和鼻尖还是有点红红的。
陆老爷子见了,问她怎么了。
“是不是陆祁年欺负你了?”
孟笙笑着摇头,“伯父没有啦,。就是刚刚风大,眯眼了。”
陆老爷子看她半晌,“让厨房给你做点夜宵吃暖暖。”
“嗯谢谢诶伯父。”
……
陆祁年顺路来到盛晏京的别墅找他时,那人却不在。
在车里等了几分钟,盛宴京才姗姗来迟。
“你干什么去了?”
陆祁年在车上没有下车,等盛宴京上了车才问。
盛宴京单手整理了下衣领,“没什么。”
陆祁年发动汽车,单手操控着方向盘驶离。
“看来陆少延是真的打算鱼死网破了?”
陆祁年推动了下眼镜,面上无澜无波,“那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个事好不好办?”
盛宴京一手摆弄着手机,对陆祁年道:“陆少延再有实力,应该也没有你和正局长熟吧?”
陆少延和副局长熟,陆祁年的人脉却永远都比他高一个头。
陆祁年没有说话,昏暗不明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模糊了半张俊脸的轮廓,鼻梁立体,眼神幽深阴恻恻的。
“先去看看沈南书。”
盛宴京“啧”了一声,摇摇头,“感觉有点难。”
陆祁年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你侄子肯定是千防万防,今天要是想再见着沈南书,好像不是那么容易……”
陆祁年冷哼,“混账东西胆子倒是挺大。”
“今晚沈南书必须完好无损地出来。”
盛宴京挑动眉梢,“今晚这是有好戏看了?”
陆祁年拿起手机给季森打了个电话。
“总裁。”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
“今晚应该可以。”
“什么报告?”盛宴京问。
陆祁年回道:“让陆少延哭爹喊娘的报告。”
盛宴京没忍住笑出声,“还挺会用词的。”
两人来到警局,却是被告知不能见沈南书。、
陆祁年冰冷的目光扫过他们所有人,浑身的戾气欲要爆发,被盛宴京给推到了身后。
他拿出自己的名片,对警察说道:“我是沈南书女士委派的代理律师,我现在有权面见我的当事人。”
盛宴京虽然先前常年一直不在国内,但他和陆祁年这几个名流圈的公子哥都是有所耳闻。
警察交流几番,才同意让盛宴京去见沈南书。
盛宴京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一看就是被人有所指使。
他笑着道:“烦请带路。”
沈南书被人给特意交代照顾,从案件的严重程度又上升了一个级别后,沈南书就被人给换了个房间。
这个房间很小,连个房间都没有。
只有个很小的椅子,头顶上开着很亮很刺眼的白灯。
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门都是没有一点缝隙的铁门。
只要进来,就相当于与世隔绝了一般。
沈南书浑身又酸又痛,。
就连额头上的伤口都被高强度的灯光照射得疼痛难受。
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更显病态虚弱。
沈南书心中一边又一边默数着秒数,从惶恐到煎熬再到麻木,她好像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无声折磨人的痛苦好像才刚刚开始。
沈南书甚至没有一点想要自救求生的欲望。
双手抱紧膝盖,额头一下又一下地撞在膝盖上。
像是在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又像是在故意折磨自己,希望这样能让已经麻木不堪的自己能好受点。
“沈南书,有人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