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他想他应该是有点喜欢南漾的。
……
南家
谢彦自然认识贺禹州。
上次贺禹州陪同温妍一起,去给未出生的孩子做成长基金,就是他陪行长接待的。
贺禹州出手阔绰。
一存就是九位数。
他那是第一次见贺禹州,自然把贺禹州和温妍当成了夫妻。
可万万没想到……
南漾送谢彦下楼。
谢彦看着自己的低配奔驰,轻声说道,“和贺先生是办理离婚了吗?”
南漾也没藏着掖着。
大大方方的说道,“在冷静期中,三十天的冷静期后,就可以拿证了。”
谢彦笑起来,“我还是那句话,离婚之后可以考虑考虑我,或者,只给我个机会也可以。”
南漾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她叹了口气说,“刚刚迈出围城,暂时还没有再进去的打算。”
谢彦点头,“可以理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恋爱是可以试试的,不合适就及时止损,否则蹉跎下去,浪费的是自己的光阴和青春。”
说完。
谢彦大概是怕南漾多想,解释说道,“趁我现在还有头发,我得加把劲,等我累的头发都掉光了,你给我机会,我都没脸在你身边凑了。”
南漾被逗笑,“路上小心。”
谢彦拉开车门。
坐上驾驶座,他缓缓降落车窗,“回去吧,天冷。”
南漾目送他的车缓慢的驶出小区,这才跺了跺脚,准备上楼。
恰恰这时。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贺禹州的来电。
她犹豫了一下,一通挂断,她接听了第二通,“说。”
贺禹州笑了。
笑声沙哑,“南漾,我有点后悔了,怎么办?”
南漾心脏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摘下来了,丢在地上,践踏鞭笞。
她手心里都是汗。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怕惹恼了他,又怕取悦到他。
总归,不管是哪个方向,他都极有可能去民政局,撤回离婚申请。
南漾神经紧绷到想哭。
贺禹州听不到南漾说话,但是他知道她在听,“南漾,打黄体酮,是不是很疼?”
那名为委屈的风雨,在一瞬间,朝着南漾倾袭而来。
疼。
当然疼。
她从小就对痛觉十分敏感。
每次打完黄体酮,针眼周围都会肿起硬块包,她走路都很艰难。
可她不怕。
她只想和他生个孩子。
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南漾声音氤氲了水渍,“贺禹州,我都放过我自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那边挂断了电话。
南漾蹲在地上,清冷的月光笼在她的身上,凄美动人,她哭的泣不成声。
她太害怕了。
她太怕贺禹州会突然撤回离婚申请……
南漾一晚上没睡好。
一早。
她倒是接到了一个好消息,护工打电话说南平醒了。
南漾瞬间把自己所有的情绪抛之脑后,她饭都没吃,就兴高采烈的跑去了医院。
推开病房门,她开心的喊道,“爸。”
病房里。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同时抬眸看她。
老的自然是南平。
年轻的,却是贺禹州。
南漾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爸,你感觉怎么样了?”
回答的是贺禹州,他一边削苹果一边说,“医生刚刚过来检查过,爸的身体情况恢复的不错,只是暂时不能受刺激。”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南平虚弱的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都不知道我昏睡了那么久,你们别往我这里跑了,你们的工作要紧。”
两个此时此刻都没工作的人:“……”
贺禹州放下苹果,他走到南漾身边,“没吃饭吧,我买了早餐,去吃点。”
南平也催促南漾去吃饭。
南漾刚好有话和贺禹州说,便跟着他一起去了隔间。
贺禹州打开瘦肉粥后。
自然而然坐在了她对面。
南漾拿着勺子,斟酌着说道,“你挺忙的,就别在我爸这里浪费时间了。”
贺禹州眯起眼睛。
审视的目光异常锋锐,“你要和他说离婚的事情?”
南漾喝了口粥,“早晚要知道的。”
贺禹州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医生说爸不能受刺激,刚刚为了让他高兴,我告诉他我们正在备孕。
爸很开心,还要帮我们的孩子取名字,爸说生两个最好,孩子之间有个伴,我也赞同。”
南漾手里的勺子缓缓滑入粥碗。
她压低声音,却压不住愤怒和恼怒,“贺禹州,你什么意思?”
贺禹州抬起手。
在她眉眼上轻轻蹭了蹭。
勾起唇瓣,声音慵懒而漫不经心,“给你爸演出戏吧,一月后,我们去拿证,你爸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应该是可以接受现实的。”
南漾一针见血,“你不是那么善良的人。”
贺禹州反问道,“你认为呢?”
南漾开门见山,“你别在我这里白费时间了,贺禹州,我们结束了。”
贺禹州淡淡的面色下浮现一抹惕色。
稍纵即逝。
他轻笑着说道,“贺太太这么喜欢往脸上贴金?我怎么就非你不可了?南漾,我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南漾更加拿捏不懂他的意思。
贺禹州靠近了南漾一些,“贺太太,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往日里里伺候的你那么舒服的份上,别拿冷话呛我,我不喜欢。”
他手指沁凉。
如同一条蛇。
攀爬上南漾的腰,腰肢盈软,不足一握。
指腹贴上肌肤。
南漾浑身战栗,低声哑气的怒道,“贺禹州,住手!护工就在外面。”
贺禹州脸皮厚。
大言不惭的说道,“离婚证没出来,我们还是夫妻,旁人看到也没法说什么。”
南漾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她知道。
贺禹州是真的后悔了。
他怕是不想离婚了。
南漾吃饭的时候,心里一团乱麻,吃的胃疼。
强忍着出去。
南平立刻笑起来,“吃完了?你们小两口感情越来越好了,吃饭都黏在一起。”
贺禹州在南平面前很矜持。
只是搂住了南漾的腰,“爸,我们在备孕,感情当然不错。”
南漾脸色很差。
她低着头说道,“爸,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禹州也拿起外套,“爸,我也是。”
南平笑着看着夫妻俩一前一后出去,然后,笑容消失……
他看着护工,叹了口气,“这俩孩子中间出问题了。”
护工不知道是真的没看出来还是安抚南平,“没有的事儿,刚刚我还瞅着两人在隔间里卿卿我我的,先生一直搂着太太,亲亲热热,像是热恋期的小情侣一样。”
南平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
他一手养大的女儿,他自然看得出来她的心思。
漾漾,八成是在试着放弃小贺了。
其实蛮明显的……他们对对方,都还是有感情的。
南平觉得,也并不一定非要走到分道扬镳的地步。
一百分的配偶,要么是量身定制的骗局,要么是在做梦。
现实中,六十分的配偶都是稀有的。
小贺最起码合格了。
南平不想让他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