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漾说,“好。”
她很是干脆。
贺禹州微怔。
他说:明明知道会难堪的问题就不要问出来了。
她说:好。
很乖。
很识时务。
可是贺禹州心里却莫名烦躁。
明明南漾作起来的时候,他只想让她听话点,乖一点。
可现在……他又觉得这样的南漾不好,不够鲜活。
贺禹州松开南漾,扯了扯衣领,动作和情绪都是压着莫名其妙的怒气的。
南漾被放开。
那股冷凝的雪绒味道终于远离,她泄了口气,“你晚上想吃什么?”
贺禹州冷冷吐出,“随便。”
南漾:“……”
她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
南漾笑了笑,好脾气的说道,“好,那我随便点了。”
说完。
南漾一个人走到小厅里,坐下来开始点餐,她甚至都没有打算给他一个病号做饭。
贺禹州脸色更为沉郁。
这时候。
贺老太太老夫妻俩忽然到了,带着两人的晚餐。
老爷子很开心,进门就大喊,“州州,漾漾,饭饭!”
南漾收了手机,恭敬的叫人,“爷爷奶奶,我刚要点餐的。”
身后的司机把晚饭放下就离开了。
老太太笑眯眯的走过来,拉着南漾的手,亲昵的说道,“阿州就罢了,你一个小姑娘不能总是吃外卖,没有营养的,要好好养养身子,给我生个小重孙。”
老爷子彰显存在感,伸出五根手指头,“我要四个!”
老太太一脸嫌弃,“哪里凉快上哪呆着去!”
老爷子哼了一声,两只手叉腰,“我去找州州玩儿。”
走到贺禹州面前,老爷子按了按他的眼睛,“州州,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告诉你哦,你要是一直看不见,你媳妇儿会跟着别人跑的。”
贺禹州瞪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吓得后退两步,“你都看不见啦,你还瞪人,你真的是个不讨喜的人!我让漾漾不要喜欢你了。”
闻言。
贺禹州越发被他几句话搅扰的心烦气躁,“贺君廷,回头我炖了你的鸭子。”
老爷子傻了以后,养了只可达鸭。
当成宝贝儿似的。
天天给洗澡,天天遛。
闻言。
老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去找南漾告状,“漾漾,州州好坏,你去打死他!”
南漾无奈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老太太拽过老爷子,训斥说道,“阿州眼睛坏掉了,他心情不好,你去捋虎须做什么?”
老爷子委屈的看着南漾,“孙媳妇儿。”
南漾好笑的冲他笑了笑,“好好,等你们离开后,我就帮你报仇。”
老爷子一听这话,开心坏了,故意大声嚷嚷,“漾漾,你打他的屁股,用力打。”
南漾还没说话。
老爷子又傻乎乎的补充,“脱掉裤子打,打的疼!”
老太太赶紧带走了老爷子,和这个糟老头子出门,真是丢脸,偏偏他还粘人。
呵!
年轻时候恨不得把公司当成家,她生孩子,他都在出差途中。
没想到了老了老了,得了个傻病,一眼看不见她就闹腾起来。
烦死人!
南漾任劳任怨的给贺禹州盛了饭菜,把筷子塞进他的手里。
啪!
筷子被贺禹州摔在小桌上,语气沉沉,“你让我自己吃?”
南漾:“……”
她安安静静的放下筷子,走到他的面前,开始喂他。
夫妻两人看似和谐。
可贺禹州心里就是烦躁不堪,吃了几口,他骤然起身,“不吃了。”
南漾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那我过去吃饭了。”
她收拾了小饭桌,径直走到餐桌那边吃饭。
华灯初上,窗外繁华的夜景如同一幅瑰丽的画卷。
贺禹州站在落地窗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能看得到。
南漾放好了洗澡水,“贺禹州,去洗澡吧。”
她走过来扶着他,进去浴室,她三下五除二给他脱干净,“你要我帮忙,还是自己来?”
手掌蓦地被握住。
南漾被推到了墙壁上。
因为他看不到距离,所以没有办法控制力道,南漾后背狠狠撞上去,发出一声闷哼。
南漾被迫紧贴冰冷的瓷砖,腰肢被握住。
西装裙旁边的隐藏拉链被拉开,可怜巴巴的滑落下去,沾了水。
南漾冷静的问道,“是想要在这里做吗?那你等一下,我脱衣服,这身西装套装还蛮贵的,你别撕坏了。”
她轻轻的推了推贺禹州,没有推开他的桎梏,南漾又问道,“你是想撕开,展示一下你傲人的男性荷尔蒙吗?那你来吧。”
贺禹州磨了磨后槽牙,他从牙关挤出一句话,“南漾,你在挑战我,是吗?”
南漾笑了笑,“哪里的话?我明明在服从你,听你话,乖一点,你看你想做,我立马就脱衣服配合你,这算是哪门子挑战?”
刺啦!
南漾的小西装外套终于还是被撕开了。
她可惜的看着布料重重落在地上。
……
南漾去洗澡了。
贺禹州一个人躺在床上,身子是满足的,心里却是空虚的。
他觉得……不该是这样。
像是打卡上班一样履行公事,他沉迷于她的娇嫩,她却置身事外,神绪抽离。
贺禹州点了根烟。
青白色烟雾缭绕,缓缓飘散,朦胧了他犀利的五官,也淡化了他眸色中的愠怒。
深夜。
贺禹州还是没睡着,南漾乖乖窝在他的怀里,他却觉得……南漾离他很远了。
远到……似乎隔了千山万重。
嗯。
不该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