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同伴,付少爷一时也乱了方寸。他攥紧了双拳,大喊一声,为自己壮胆,随即冲向岳疏桐,岳疏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继而一拧,稳稳地控制住了付少爷。
付少爷还想挣扎,可只微微一动,手臂处便传来剧痛。
“你还是老实点为好,不然,你这条胳膊可就保不住了。”岳疏桐笑道。
“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你现在放了我,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然,要是我爹知道了,你就完蛋了!”付少爷虽然怕得全身颤抖,却仍旧嘴硬,恐吓着岳疏桐。
“我倒想知道,你爹是谁,竟然能有这么大本事。”
“哼,说出来,吓死你!我爹可是右仆射!右仆射,知道吧,从二品的大官!你现在赶快放开我!”
“右仆射?付延?”
“不错!”付少爷有些得意起来,“知道害怕了吧,赶快放开我!我……”
“让你爹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倚仗着父亲的权势作威作福的纨绔,岳疏桐心中不禁发笑。
“什么?”付少爷一愣。
“让你爹过来,把你赎回去。”岳疏桐重复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信不信我……”
岳疏桐微微一用力,付少爷惨叫起来。
“让你爹过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然,你这条胳膊,就别想要了。”岳疏桐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你们,你们,快去找我爹,让我爹来救我,快去……”付少爷只能听命。
“让他们快一点。若是晚了,你这条胳膊,一样要废了。”
“是,是……快点,快点去!”
两个人连滚带爬地跑开,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岳疏桐押着付少爷进了锦食楼。此时锦食楼中除了在这里干活的人,吃饭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岳疏桐放开了付少爷,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付少爷揉着胳膊,还未站直身子,又被心无踹倒。
“你给我老实趴着。”心无踩住了付少爷的脊背,“你爹什么时候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等了约一刻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了锦食楼外。
马车上走下来一位四十上下的男子,紧抿着唇,眉头紧锁,显得很是刻薄。
“怎么回事?谁敢欺辱我儿!”男子高声问着,大步走了进来。
“爹,爹,救我,救我!”付少爷像一只被钳住的乌龟,不住地舞动着双臂。
“我的儿!”付延惊呼一声,扑了上来。
“付大人。”岳疏桐喊住了付延。
付延身形一顿,缓缓抬头。看到岳疏桐的一瞬间,他的身子分明颤抖了一下。
“付大人,令郎方才意图强抢民女,我本是好言相劝,岂料令郎听不进去,我只好如此。还请付大人不要见怪。”岳疏桐笑得张扬。
“这……这……”付延一时不知所措。
“爹,快让他们放了我……这地上好凉……”付少爷继续嚎叫着。
“那……这……岳侯可否让犬子先起来?”付延小心翼翼地问着。
“好啊。心无,放开他。”
心无抬脚。付少爷立刻爬了起来。
“爹,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她竟然敢打我。爹,你快好好教训她!”有了父亲的撑腰,付少爷又恢复了方才嚣张的神态。
“住口!你知道她是谁吗!”付延喝止住儿子。
“凭她是谁,也绕不过付府去。”
“你……”付延语塞,只能上前来给岳疏桐赔不是,“岳侯,想来,是有些误会……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岳侯是否愿意挪步,到寒舍一坐?”
岳疏桐点了点头。
她倒想看看,付延会怎么袒护这个混账。
岳疏桐三人被付延客客气气地请上了马车。他则和儿子在外面步行。
一路上,岳疏桐一直听着付少爷喋喋不休,说不明白为何付延会这么做,要付延为他报仇。
岳疏桐险些笑了出来。暗想着付延虽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但也是走科举,步入了仕途。能爬到右仆射的位子上,还也是有本事的,不曾想竟养出这么一个不睡审时度势的蠢材。
他若是哪一天倒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好儿子。
终于到了付府。付延请岳疏桐三人厅上落座。
厅上还有一位妇人在等候。
看到几人,妇人一愣。
“这是……”
付延忙示意妇人不要出声,请岳疏桐等人坐下。
“付大人,你方才说要解开误会。如今本侯也来了你的府里,本侯就把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你,你自己看看,是不是误会。”岳疏桐道。
“是,岳侯请讲。”
“方才,我们三人在锦食楼用晚饭,正要走的时候,听到楼下有动静,一看才知,是令郎扯住了一位女子,一定要让女子跟他走。那女子很是害怕,本侯便出手,帮女子解了围。岂料令郎竟对本侯破口大骂,无奈,本侯只好对他略施惩戒。”
“岳侯做得对。逆子,还不过来给岳侯赔不是!”
付少爷紧挨着妇人,一脸的不情愿。
“还有,令郎见那女子逃走,又拉住贤则公主,要贤则公主跟他走。”说到此事,岳疏桐心中怒火顿起。
付延脸色一变,上前拉过儿子,摁着他跪下。
“还不快向公主赔罪!”
此时,付少爷终于知道害怕了,吓得不知所措。
“公主,聪儿他年纪小,不懂事。公主大人有大量,饶过他这一回吧。”那妇人上前来,给向只影说着好话。
向只影面若冰霜,侧过脸去。
妇人见向只影不理会她,又想去求岳疏桐。
“岳侯,聪儿他不知世事,我让他爹打他,还请公主和岳侯饶过他吧,”
“想必,这位就是付夫人吧。”岳疏桐打量着妇人。
“正是。公主,岳侯,这是头一遭见面……”
“付大人,付夫人,你们可知令郎方才犯了什么罪。他当街调戏民女,甚至还欲行不轨,按我大周律法,应处墨刑,流放北疆。至于他方才对公主和本侯不敬,藐视天威,这还要另算。”
付延已经乱了方寸,跪在儿子身边,不住地向岳疏桐和向只影赔罪。
“公主恕罪,岳侯恕罪,臣这个儿子来的实属不易,还请公主和岳侯网开一面。”
“你快向公主和岳侯赔罪。”付夫人催促着儿子。
“公主也就罢了,这个什么岳侯是谁……长得不好看,眼红别人有男人要。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男人会瞎了眼看上她……”
“你这个孽障!”付延突然暴起,捶打着付聪,“你乱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闯了什么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