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听到陈玉婷的话,心中猛地一震,她万万没有想到,陈玉婷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跟她有关的秘密!
不过想到眼下不是细思的时候,她的震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她就恢复了镇定,脸色如往常一般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你这都是哪年的老皇历了?”沈念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还拿出来当宝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已经落到如此田地了,还有闲心操心我的事情,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嘲讽和不屑,让陈玉婷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你别得意得太早!”陈玉婷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沈念,“不怕告诉你,我是受老天爷保佑的人,你以为这间牢房真能困住我?下一回,我一定一开始就把你踩入泥里,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沈念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陈玉婷的目光,“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你想进牛棚都没有资格,你犯下的罪行,谁也救不了你。”
两人你来我往地对峙着,谁也不肯示弱。
沈念看着陈玉婷那近乎疯狂的模样,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她知道陈玉婷现在是失去了理智,但是如果她把重生的秘密泄露出去,说不定真的能够利用这个秘密来逃脱法律的制裁。
到那个时候,国家恐怕会因为想要她的先知能力而对她采取特殊待遇,甚至可能会将她供养保护起来。
这样一来,自己的任务岂不是就无法完成了?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沈念紧紧握着拳头,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绝不能让陈玉婷有可乘之机。
于是,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沈念不再跟陈玉婷针锋相对,而是时不时的顺着她的话捧她两句。
墙上的挂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是催眠的节拍,而沈念则巧妙地利用这一节奏,逐渐引导着陈玉婷的思维进入一种放松的状态。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玉婷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她原本的疯狂逐渐被迷茫所取代。
沈念见状,心中暗喜,她知道自己的催眠正在发挥作用。
终于,当陈玉婷的眼睛完全失去焦点时,沈念站起身凑到陈玉婷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只有24岁,你觉得孟庆丰是你的,所以把沈念当成了假想敌,忏悔吧,是你的贪心与妒忌把自己的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话音刚落,陈玉婷的身体微微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沈念注视着她,确认她已经完全被催眠,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陈玉婷将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接受法律的制裁,自食恶果。
而她也算是完成了原主的委托!
沈念从会见室里走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又想起了陈玉婷想要刺激她时说的话,就觉得有些糟心。
她脚步匆忙,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尤其是在听到后面熟悉的呼喊声的时候,她对一旁等候的士兵说道:“送我回市里。”
她的声音里带着急切与坚决,完全没有理会追上来的江简洲。
江简洲在隔壁的监听室里听到陈玉婷说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的时候,心中就暗叫不好。
他担心这些话会影响到沈念对他的看法,所以才在第一时间追了出来。
他手中还握着笔,显然是在记录陈玉婷的供词。
当他看到沈念对他不理不睬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知道,念念果然生气了。
只是他还得去做收尾工作,写总结报告等,这些事情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他实在没有办法亲自送她回去。
他只得让李亮代劳,送她回家。
“该死!”江简洲心中暗骂一声,一脸无奈地转身回到审讯室。
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个案子彻底完结之前,自己根本无法脱身。
尽管他很想陪在沈念身边,但工作的责任让他不得不暂时放下个人情感。
沈念坐在回市里的车上,心情有些沉重。
她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陈玉婷那番诛心的话语。
“你以为江团长为什么让你住在市里,因为我们都知道他不行,就你不知道......”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针,不断地刺痛着她的心。
她当然知道江简洲很行,两人共度的那些抵死缠绵的夜晚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陈玉婷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背后必然有某种缘由。
可沈念对这一切却一无所知,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和不安。
“或许自己就是他的药?毕竟自己才是真的有天道眷顾的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颗种子,悄然落在了她的心田,然后迅速生根发芽。
它在她的内心深处茁壮成长,逐渐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维空间。
沈念不禁开始对江简洲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他对她的爱,究竟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情感,还是仅仅因为她身上有着某种对他来说不可或缺的作用,他才不得不爱她呢?
这个疑问不断在她心中滋生,就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回到市里后,沈念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和生气。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静静地对着镜子发呆。
镜子中的她,面容苍白,眼神迷茫。
最后,她什么也不想,倒头就睡,希望能够在睡梦中忘却这一切烦恼和困扰,明天之后一切都会更好的。
清晨,阳光透过不遮光的窗帘,如轻纱般洒在房间里,柔和的光线照亮了沈念的卧室。
沈念眼皮颤抖,眉头微皱,似乎即将醒来。
她努力撑开自己那略显沉重干涩的眼皮,视线逐渐清晰,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枕边的大脑袋上。
不用想,除了江简洲还能是谁呢!
这人还挺自觉的,连床都不敢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搬了根凳子坐在床边,趴在她的身边睡觉。
沈念的身体刚刚有一点动静时,江简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像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被砂纸摩擦过一般,带着一丝疲惫,“嗯?你醒了?”
沈念看着眼前的江简洲,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还冒出了一些胡茬,虽然显得有些颓废,但却别有魅力!
等等,沈念突然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花痴的时候,她还在生气呢!